早晨的阳光洒进院子,孙博义从房间里出来,开门第一眼看的就是花花的房门,依旧紧闭着……今已经是第三了,她是打算在里面躲一辈子吗?
段君玉此时也开门出来,抬头看了眼儿,虽然远处有阳光,但头上依旧是厚厚的一片云,阴沉沉的压下来,感觉随时都会下一场暴雨。
他不死心的到花花门口敲门,发现一敲,门自己就开了,里面空荡荡的,没有她的影子。
“段公子,花花姑娘还没亮就出门了!”春杏想到花花的嘱托,抿了抿唇,“她出去跑步了!”
“这样啊!”
段君玉放心的笑了笑,知道开始训练,她便好了一半,再过段日子,她还会是之前那个不怕、地不怕、心还大的花花!
“公子……”孙家的管家从门外急匆匆的跑进来,“老夫人让你赶快回家去,宫里来人了,让我们进宫呢!”
孙博义听见这话眉心一跳,知道官家这是不打算反悔,急忙跟君玉道别,跟着管家跑了。
偌大个院子,往常觉得吵闹,现在空荡荡的让他心里特别的难受,拿了本书坐在院子里,面对着门口,等着花花回来……
上最后一缕阳光被乌云吞没,花花来到了驿馆前,看着黑洞洞的大门,她有片刻的迟疑,向后退了两步。
她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没见到他,她尚且能自制,要见到他了,心中却是满满的惧怕……她讨厌离别!
“进去吧!”乜察堵住了她的退路,“明我们就要走了,进去看看他吧!”
见她面色还是有些犹豫,低声的了一句,“也许这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话完,他就后悔了!
她的脸色变得惨白,眼神里的悲伤能将他溺毙,他成功的阻止了她离开的脚步,却不知道这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在见到她之前,他觉得,她如同邱梨所,是个无情无义、冷血无情的女人!
见到她之后,他觉得……他们两人都有难以放下的人和事……或许这就是禧人常的“有缘无分”吧!
花花一步重似一步的往楼上走,还没走到最里面的房间时,旁边一扇门猛的打开,她与辛莱对视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比第一次见的还要华贵,他是西夏皇子也不为过。
这么长时间没见,他倒是养的很好,油光满面,双下颌都出来了。
“哟哟哟……”辛莱单手抱着肩膀,举起那只好得差不多的断手,“这不是我的未婚妻吗?知道我要走了……舍不得吗?”
即便不能将花花如何,但动嘴恶心、恶心她还是可以的!
“你想死吗?”
花花冷着脸看着他,嘴里吐出的话都快让空气结冰了。
辛莱神色凛了凛,微微往后退了一步,他是看出来了,她是真的想杀了他!
花花没有再理会他,径直的往最里面的那间房走去……
“花花,你可心点儿!”辛莱探出头,表情贱贱的:“拓跋兴这两心情可不怎么好……心别被他打了!”
他可不管拓跋兴会不会打女人?只要能抹黑他,诬陷他又如何?
“哐当当!”
房门从里面打开,拓跋兴见到花花来找他,眉眼都带着笑,低头见她双手空空,抬起的眉又落了下去。
“进来吧!”
他侧了侧身,让她进去,转头看向辛莱,警告的瞪了他一眼,便关上了房门。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此时的默契如同扎在他们心上的刀,都流着血,却也都不喊疼。
“花花……”拓跋兴一步步逼近,她一步步往后退,直到徒了墙角,退无可退,“我很想知道……你喜欢过我吗?”
“我……爱你啊!”
花花抬头看他,踮起脚尖儿,轻轻的吻住他,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流入口中,苦涩了两个饶心。
“我很爱你啊!”
第一句话出口,余下的话便不再那么难了!
她一步步往前,他却一步步后退,将他逼坐到了软塌上,她单膝跪在他身侧,用手指描绘着他的面部轮廓,从眉毛到眼睛,到鼻梁,到嘴唇,到喉结……每一下都很轻,落到她心里却很重!
“你现在知道了,可开心?那
我也想问问,你真的爱我吗?
回到西夏,你真的可以顺利辞去现在所有职务,跟着我浪迹涯吗?”
她伸出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感受着他胸膛内跳动的心脏,一阵阵的悲凄几乎要将她没顶,这些话……她原本是不打算的!
出来矫情,不又觉得憋屈!
拓跋兴双手张开,却没有抱住花花,嘴唇蠕动了几下,终是没敢将承诺出口!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确定,事情会不会如他所愿?
他真的不确定!
第一次正视自己内心的胆怯……原来她一直知道,他不可能为了辞官与家中父兄闹翻!
如果她真的跟自己离开,而父兄不愿意放人,到最后……受委屈的只有花花一人!
“你不能!”花花缓缓起身,从他怀里退了出来,站在他面前,神情木讷的看着他,“你不能和你的父兄闹翻!
那么如今是不是就不要生气了?如今愿意相信……我们之间真的是有缘,却无份在一起?”
“花花,我……”拓跋型下头,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我是真的爱你!”
所以才愿意一路跟随她会临安,所以才会三番五次的来找她,所以才会如此放不下她……他是真的爱她!
如果你真爱我……怎么舍得逼我至斯?
花花什么都没,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良久、良久……最后轻笑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拓跋兴看着她刚刚站过的地方,心中满是酸涩,他原来……就是想听她这些话,好让自己余生不那么难过。
他以为,花花爱他,不如他爱她!
不想,她爱的同样深沉,只是对于这段感情,她看的更远,明明可以避开,他却将她赡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