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快要结束了,春意的席卷蔓延整个大地。院子里凋零的树木也抽出了新芽,不知困难的野蛮生长。
赵琛整装待发,他特向成王辞行,作揖感谢他的照顾。
“本王始料未及太孙对你青睐有加,德顺公主力荐你,落得始皇也改变主意唤你上京。”成王说完忍不住哈哈大笑,“不亏是我的好儿子!”
赵琛抬头,敛去眼底的阴霾:“叔父就不必言过其实了。”
一句“叔父”,成王笑声戛然而止,浮肿的眼皮忍不住跳动了两下。
外人皆知赵琛是成王最不得宠的儿子,却怎么想到其中渊源竟有如此之深,赵琛的生母竟是有了生孕以后才委身于成王!
赵琛一直都知晓事情的真相,他是整个棋盘的掌棋手,有了意识以后赵琛便开始接手权谋旋涡的核心。或许可以这样说,赵琛从出生开始就是为了复仇,当生母自尽在赵琛面前的时候他就死了,一个傀儡,毁灭的傀儡。
起身,赵琛浑身气势陡变,他高傲的似苍穹翱翔的雄鹰,抬起眼眸,直勾勾的盯着成王。
对于此刻的赵琛而言,成王就是一枚弃子。
当然,他并不打算着跟成王闹翻,但是此刻激怒成王也是一件好事,因为赵琛想临走之前将成王府整治一番,顺便杀一杀孟玉楼的威风!
“谁咬的舌根?”成王皮笑肉不笑,“本王拔了他的舌头。”
赵琛笑了一声,作揖:“实为玉楼人。”
说完,赵琛将一个锦匣子放在客桌上,便走了。
成王闻言,眼眸瞬间暗了,好一句“实为玉楼人。”。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孟玉楼是跟着赵琛生母进来的,烟花之地的女子,玉楼之人,通晓达官贵人之秘史。
这么说来,是孟玉楼跟赵琛说了?
成王倒是也不惧这赵琛,毕竟赵琛羽翼未丰,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他高位之上,有意无意的扣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老谋深算的眼眸落在了锦匣上,上前端倪了一会儿便打开了。
是玉玺!仿制的玉质的龙纹玉玺!
成王立马合上了锦匣子,他心中大惊,果然赵琛野心勃勃,玉玺都敢造了送人。
不过,这玉玺却送给了成王,不就是诚服的意思嘛!
成王冷笑一声,不是自己儿子又怎样,赵琛进京无疑是为自己铺路做准备。
方才赵琛的一席话成王也是明了于心了。
孟玉楼惹了他,他要成王做出回应。
当即,成王唤了曾顺进来:“去,传我令,赵末犯错,其母之罪难逃,杖二十。”
曾顺眼睛一溜秋,谄媚一声:“喳。”
便领命去了。
当晚
顾九圆鼓鼓的收拾着细软,就听到王二娘跟音娘娘两个人磕着瓜子唠嗑着院子里发生的新鲜事,就听到成王下令把孟玉楼给打了。
顾九有些诧异,不是说孟玉楼最为得宠吗,怎么这么突然就打了她。
不过顾九也没多想,晃了晃脑袋,就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收拾的差不多,一个跟顾九人差不多大的背囊就出来了。密密的汗珠落满了顾九的额头,红扑扑的小脸蛋上挂着满意的笑容。
王二娘瞧了一眼顾九,又看见那么大的背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边走了过去一边从身上掏出了帕子:“哎呦,我的小祖宗哈,你人那么小,东西倒是一点都不少呢!”
“瞧瞧你这满头的汗!”王二娘笑眯眯的给顾九擦汗。
顾九看着王二娘慈爱的模样,忍不住一头砸进了她的怀里。
真好,二娘还在!
“哎呦!最近胖了是不是,怎么像个小肉球一样,哈哈。”二娘说着,手里却不闲着抱着顾九,“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呢!”
“那就一直陪着二娘吧。”顾九软软的声音在二娘心口间响起,暖了她的心。
二娘也不笑了,就这么温柔的抱着顾九。
“二娘老了,阿九还小,陪了二娘就没有小相公了,小相公会疼阿九,会给阿九买糖果,还会陪阿九长大的。”王二娘喃喃道。
顾九不说话,只是用肉肉的手抓住了王二娘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