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哭的睡着,夜里梦里又是光怪陆离的景象,一会儿是顺德举着刀眼睛红红的瞪着她,一会儿是赵琛虚弱了然的濒临待死。
顾九病了。
赵琛皱着眉头,按照以往的习性,这时候顾九早就被丢掉了。可是......他俯下身摸了摸顾九肉嘟嘟的手,自己生出粗茧的手摩挲在那一层肌肤上感觉甚是不错,还是留着吧。
那日雪下得很大,触目可及之处尽是银装素裹之态,赵琛抖了抖身上雪白的斗篷,口里说出的话也有了形状:“把顾九迁到我的马车上。”
顾九窝在阿夏的怀里模模糊糊的见到赵琛嘴巴里吐出的白雾,像是一团团的白馒头,想着自己昨晚貌似只喝了点白粥,现在肚子还有些饿了。
哎,总归是主子,馒头吃了一口就丢了也没人敢说一句话的。
阿夏把顾九迁到马车之上,还细心地给顾九掖了掖小被子,见赵琛还未上来,小声地说道:“阿九你乖些,清醒一些。”
下去的时候偷偷地塞了一块小尖石到顾九的手里。
顾九哪里不知道阿夏的好心呢,即使现在赵琛宠着她,但是她依旧是个奴。
赵琛脾性喜怒无常,自从出了成王府更加的明显,成王安排的几个侍卫已经被赵琛不知抛尸在何处了。作为身边伺候的奴肯定要更加的机警起来,
顾九见赵琛进了轿子,忍不住浑身一抖,那周身掩饰的戾气开始一点一点显露出了,眼底的野心也在波涛汹涌着。
“是冷着了吗?”
“许是冷风进了,忍不住抖了一下。”
哪里是因为冷风啊!完全是因为赵琛这位大爷啊!话说阿夏给的小尖石也真的是够尖锐的,刚才那一抖,直接把掌心划出了一道血痕。
赵琛见顾九皱了眉头,以为是她不舒服,下意识地上前探了探她的额头,摸着不烫,收回手闭目养神了。
这一下搞得顾九有些发蒙,掌心在微微的刺疼着她的神经,肚子也在绞杀着她的意识。
她又惊又怕,眼前一黑,直接“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胃里也没有个东西,吐出来的全是泛着黄的酸水,稍微缓过来的顾九震惊一看,那黄水直接将赵琛雪白的斗篷染了色。
她拖着病体直接跪在了赵琛的面前,磕着头:“主子,饶命啊!”
赵琛只是闻着那味皱了皱眉头,眼尖地却瞧见了顾九泛着红的肉手,他抓起那手一瞧,掌心中间破了皮,小小的手上此刻血淋淋的甚是恐怖。
“怎么这么多血?”
顾九忍不住哭出了声:“主子莫不要我,平日里吃多了些,以后阿九不吃了。呜呜。”
赵琛脸黑了些,随后从轿子里的暗柜里拿出药酒,也不管顾九哭闹,直接给她上了药。
阿夏在外面听到顾九隐隐的哭闹,心里也随之被揪了起来。哎,看来凶多吉少啊!
路上的雪又开始落了,阿夏看到对面徐徐走来一只队伍,中间那轿子分外的奢华,周边的流苏金丝缠绕,中间的宝石闪着光芒,连轿子最外围的布料看上去也是上等之作。
阿夏敛了眸子,准备让轿子走到侧道给对面的轿子让道。
他走上前跟赶车的青衣说道:“青衣大哥,前面那支队伍看上去不太好惹,我们让让吧。”
青衣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稚嫩的阿夏,也没理他,继续的往前走去。
阿夏被瞅了一眼,当下一句话也不敢讲就默默地退在后面了。
这青衣很是得赵琛的喜爱,连阿夏跟顾九都能看得出来这其中关系不一般,自从那几个侍卫不知所踪以后,青衣就出现了,还带着几个蒙面的人。青衣武功很是高强,那双鹰眸盯着人毛骨悚然。
之前阿夏还不觉得,顶多觉得青衣是赵琛新招的杂役,直到青衣当着他的面,捏死了一个山匪。
没错,是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