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微微亮,李月便起了床。
他把正在睡梦中的叶勇和楚霸天喊起来,二人本睡眼朦胧,但李月只说了一句:“随我去搞银子。”
瞬间,两人立刻变得精神抖擞,一下子把衣服穿好,就要随李月出发。
三人领着一队人马,朝县衙的方向而去。
顷刻,原先的县衙后堂处。
李月看着眼前这个粗陋的库房,暗叹道,果然快工出不了细活。
推门而入,李月指着地面,直接开口道:“两位兄弟,就是这了,给我挖。”
叶勇和楚霸天听后,心头带着一丝兴奋,拿起库房角落里放着的工具就开始用力挖。
“砰!”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
定睛一看,是一口箱子从泥土中露出一角,
李月脸上闪过一抹狂喜。
看来这个王石民没有骗人,真是在这里藏了东西。
接着,三人快速地把埋在地下的东西通通搬到地面上。
“嚯,又是五大箱银子!”李月轻轻把眼前的木箱依次打开,霎时银光灿灿,好生耀眼。
叶勇和楚霸天皆是狂喜,脸上洋溢出止不住的激动。
“来人,把这几口箱子给我搬走!”李月合上木箱,朝外面喊了一声。
库房外守着的士兵听到李月的声音,很快便行动起来,不一会儿,这五口木箱已被悉数搬走。
“通通给我搬到县令的宅子里去。”李月又喊了一句。
“这下子可解了我等燃眉之急。”叶勇走到李月身边,笑着说道。
楚霸天咧开嘴嘿嘿一笑:“有银子在手,咱们兄弟何愁大事不成!”
李月笑着摇摇头,随即,众人返回大本营——县令府邸。
议事厅内,又是坐得满满当当。
“有了王石民的这十几箱银子和他家中的这些财物,眼下一些事情可以着手去做了,时间不等人,我希望诸位可以尽心尽力,这同样是在帮你们自己!”李月看向众人,沉声说道。
厅内众人皆重重点头。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募兵,此事刻不容缓,叶大哥,募兵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曾是军中统领,招募士卒对你来说想必是轻车熟路,我只有一个要求,多多益善,招的人越多越好,不要怕花钱。”李月对叶勇说道。
“没问题!”说罢,叶勇便扭头离去。
“第二件事,邱怀,你去清点出遂安的存粮与存银有多少,以及官府库存的兵刃器械有多少,这件事还请于县尉多加相助。”说着,李月朝于汉军重重抱了一拳。
于汉军忙起身道:“我必定全力相助。”
李月点点头,接着说道:“再有就是遂安城内的治安,如今人心躁动不安,我们内部不能乱,此事还需于县尉亲自操持。”
于汉军抱拳道:“包在我身上。”
说罢,于汉军与邱怀二人转身离开。
“楚霸天,楚傲天,你兄弟二人肩负的使命关乎众位兄弟身家性命,你二人能否担此重任?”李月看向楚家兄弟二人,语气凝重。
楚霸天与楚傲天对视一眼,皆面带严肃,沉声道:“能!”
“好!我命你二人负责城防与瞭望,你们需要不分日夜巡查城墙,对内防止有奸细偷袭城门,对外则要做好侦察,时刻打探方腊大军的最新动向。生死存亡之事,你二人务必要谨慎仔细,不可有一丝怠慢。”李月一字一句,沉声说道。
楚家兄弟二人重重点了点头,随即离开。
现在,厅内还坐着李月,张相武与曹显三人。
张相武依旧是那样板着个脸,如果没人同他搭话,那么他是绝对不会主动开口的。
至于曹显,自从随李月攻入遂安后,他变得不似从前那般活泼,也许是他最近的所见所感让他瞬间成长了许多。
募兵一事交给叶勇,城防与侦察交给楚家兄弟,治安交给于汉军,粮食银子兵器等后勤事务交给邱怀,这些事情先让他们去办。
李月暂时想到的最要紧之事只有这么几件,至于有没有遗漏,李月还真不知道,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穿越,绝大多数事情他也需要自己一步一步去摸索。
前路漫漫,没有回头路。
李月看着张相武与曹显,开口说道:“点上一队人马,我们现在回龙台山一趟。”
“龙台山。”曹显听到这三个字,不禁眼睛一亮,欣喜道:“太好了,和晓芸分开这么久,我终于能见到她了,月大哥,我们多会出发?现在吗?”
李月白了一眼曹显,道:“你只记得你的心上人,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一个小妹,唤作曹娇吗?”
曹显涨红了脸,急忙说道:“我惦记的是我的爷爷和小妹!”
“哈哈哈!少年也知道害羞呢!”李月哈哈大笑,打趣道。
其实,李月的年纪比曹显大不了几岁,但是,李月两世为人,所以两者的心性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很快,张相武点起一队人马。
李月从马厩把枣红马牵出来,翻身上马,一行人绝尘而去,快速离开遂安县城。
为了节约时间,李月一行人加快速度,朝龙台山飞速奔去。
这一次返回龙台山,李月的打算是要把龙台山上的所有人都迁移到遂安县城里去。
方腊大军马上就要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李月手里的兵力有限,他只能集中起全部力量去守卫县城,至于县城周围的村镇,李月也没有办法去管了,所以李月决定,不仅仅要把龙台山上的人迁移到县城,还要把遂安周围村镇的百姓也一并迁移至县城。
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多一点的人,留给李月的时间越来越少,这一次,他希望自己是对的,希望自己可以带领所有人度过这道劫难。
如果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也许李月现在身边的许多人,不是被杀死,就是被裹挟加入方腊浩浩荡荡的起义军。
而作为起义军的炮灰,他们的命运只有死亡一途。
想到此处,李月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乱世中人命贱如草芥,可作为统治者的那一个阶层,却沉醉于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中,真当是可悲,可痛。
究竟谁能护得了赵家江山?骑在枣红马上,李月的脑子里突然冒起这么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