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白回到床边,将行李袋拉开,从里面拿出厚厚的两条棉被,在地板上一铺一盖,而后将枕头放在上面,最后,才拿出一条白色窗帘。
“……”叶与绵。
“刚看到没有窗帘,让陈齐收拾东西的时候顺便装来了。”江景白朝她邀功似的笑了笑,脸上写着我是不是很机智。
叶与绵舌头抵在牙膛舔了下,咬紧牙关,“江景白,你不是想打一架?”
“你想?”江景白想了想,道,“可以,我不还手。”
“……”叶与绵。
“你开心就好。”江景白一笑。
叶与绵深吸口气,翻身躺下,将被子拉过头顶,与世隔绝出自己的一块小地方。
从小到大,这招百试百灵。
小时候在叶家,叶雪瑶经常会带一帮小伙伴回来玩,每次路过她房间门口,都要对那些小伙伴大声说些嘲讽的话。
住在这里的是我小叔的私生女,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巴佬,母亲是个妓女,妓女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就是用身体赚钱的人,很恶心的……
叶与绵每次听到最后,都忍不住冲出去和叶雪瑶理论,最后结果无外乎是打起来,她被叶家人教训一顿,然后还要遭到叶启的指责。
渐渐的她发现家中没人真心待她,无论发生什么,错的永远是她,那之后叶与绵便懒得再据理力争了。
不管叶雪瑶再说什么,她在房间蒙上被子,塞上耳机,与事隔绝。
听不到,就当做不存在。
不过今天这招有点不灵,因为她上床时忘了拿耳机。
小到转身都会撞到肩膀的房间里,一点微小的动作都清晰可闻。
床下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她听得出是江景白抖开窗帘,紧接着脚步声传来,江景白走到窗前,将窗帘挂上。
而后,才终于回到被子里,室内安静下来。
然而寂静不到十分钟……
“崽崽……”
“崽崽……”
“崽崽——”
“崽儿?”
简单的两个字,硬是让江景白叫出了十八般武艺。
叶与绵压着火掀开被子,问,“又怎么了?”
“冷冷……”江景白抱着被子,瑟瑟发抖坐起身,墨一般的眸子在月光下显得楚楚可怜,“地板好冰冰,铺了被也冻冻。”
“那你就回去睡!”叶与绵暴躁。
“不能上床睡么?”江景白眨眨眼睛。
“……”叶与绵。
“逗你的。”江景白扯紧被子,“我其实就想让你陪我说两句话,分散下注意力。”
“……”叶与绵真是什么都不想说了。
直播一整天,都没有对着江景白这一会儿累。
她重新躺下,决定就算江景白在床头撞死了,也绝不再起来了。
好在,江景白也没在作妖,说了句晚安后,终于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