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出声,就表示看好戏,反正有英招在,这孩子也翻不出。
英招反应极快,反手一抓,扣住犼的左手,向后一拧,只听“卡嚓”一声。
厉蛟闭了闭眼,犼吃痛大叫:“混蛋,王鞍,你敢拧断本神手臂,信不信本神咬死你!”
本神?
英招眼皮跳跳,冷笑一声,长剑出鞘,直接架在犼细嫩的脖颈上。
颈间顿时寒气逼人,犼又不傻,他只要稍微一动,脖子便会被拉出一道血口子。
“动啊,看看长雪剑会不会认你这尊大神!”
犼额头冒出一层冷汗,没见到月前他可不想死,纵然再要面儿,可命儿更重要,哽住喉道:“我告诉你,我可是你家这屋里姑娘的人,你要是弄死我,她会宰了你!”
这回英招和厉蛟眉头均蹙了下,对视一眼,心想这年轻少年难不成知道了什么?
“孩子,你可知这屋里的姑娘是谁?”厉蛟试探问道。
“孩子?你见到有这么大的孩子?”犼瞪大眼睛,他多大了知道吗?竟然这么看不起他!
厉蛟“呃……”
“算了,不和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计较!这屋里是不是有一姑娘,身穿白色羽衣,头戴凤凰花步摇,进来时是昏迷的?”
“你是谁?”英招手臂一紧逼问。
犼只觉得颈间刀刃入肉一分,大骂道:“你这死冰块,你山我了!老子的血可是很贵重的,你这个杀的!”
“我若是你,就乖乖闭嘴,不然你眼前的冰块儿会直接给你跺了,放到锅里,炖一锅汤出来!”
屋里走出一人,素衣纶巾,羽扇轻摇。
犼一见他,眼前立刻一亮:“赶紧让他们放了我,老……”下个字未出口,清扬一扇子敲在他头顶,英招手臂一空,地上“啪”地多了一只兔子。
“是他?”英招瞪辽眼,果然他当初没看走眼,这个东西的确不是善类,和那个女人一样,怪物一只。
“好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吧,这只兔子交给我了!”清扬拎起两只兔耳朵,便将犼带进殿内。
犼气得直蹬腿:“别以为你换张皮,老子就不认得你,你这头猪!”
“谁的,这可是我如假包换的真颜值,我不介意你是被我这颜值吸引!”
“屁!臭不要脸!”犼两只前腿交叉于胸前。
物以类聚,能和老白那只蠢不拉几的老虎凑一双儿,果然不正常。
“你这兔子,话可真没素质,唉,怪不得人家不鸟你!”
他这话,明显是意有所指,犼不傻,眦牙:“鸟不鸟我用不着你操心,我们家鸟儿岂是你这等级的人能明白的!”
清扬自顾笑,很快进了里屋。
床榻上,龙千染仍昏迷,他身边还躺着一个人。
犼瞪眼一瞧,立即四脚猛挣扎。
“喂喂喂,你怎么能把我们家月月放在别的男人身边?”
清扬手一松,犼没警觉,摔得头晕眼花。
爬起来便冲上床榻。
“月,月,你醒醒,快醒醒,我来啦,快睁开眼看看我!”
犼用爪子扒拉她手,可是她丁点反应都没樱
“怎么回事?她怎么听不到我话?你对她做了什么?”他朝清扬吼,一双眼赤红如血。
清扬摇扇,颇为淡然道:“我也不知!”
“你不知?你诓谁呢?你会不知?”
“当然,你觉得我无所不能?”
犼嫌恶的白了他一眼,看着月心疼道:“月,我就来晚一点儿,你怎么就又睡着了,你可真是,真是只让龋心的鸟!”
他唤了半晌也不见她动,只得伏在她手边,轻轻舔过她纤细的指尖。
还好,她的指尖是热的,她还有温度,还有一口气。
犼心下的担心渐渐平复些,可他一转眼看到躺在月身边的龙千染时,眉头便蹙紧,能夹死一只苍蝇。
“你赶紧把这个臭男人带走!”
“带走?这可是他的卧房,而且这里有明卫、暗卫把守,就是怕王爷病危这个噩耗传出去,你让我现在把他带出去?”
“病危?他要死了么?”犼突然就开心,当初在阁楼看到他第一眼,差点就误以为那条龙,若不是他们性子大相径庭,对月又挺好,当时趁他重伤,就一口咬断他脖子了。
“别我没提醒你,他若死了,才是一切灾难的开始,如今也只有他活着,才可以控制她的心魔!”
“那又怎么样?”他死活关他何事?灾不灾难又关他何事?他才没那些大道理,守着月,就是他当下最想做的事。
清扬走近,一扇子又敲到他脑袋道:“所以,收起你想咬断他喉咙这种念头,他就是死了,丑八怪也不会喜欢你的!”
“滚!你懂什么!”他的月月怎么会不喜欢他,他这个老头子怎么会懂年轻饶感情世界。
清扬俯身凑近:“骂我老头子,你又比我年轻多少啊?”
“你竟然敢读本神的内心?”
“不好意思,我到是不想读,可你全写在脸上,容不得我不去看!”清扬哈哈大笑,扇尖儿指着龙千染的唇道:“来来来,用你上古神之吻,将王爷唤醒吧!”
什么?
犼眼珠子快飞出来。
这个老不死的竟然让他,他吻龙千染?
一个男人?
“别瞪眼,瞧见这地上的血了没?”
犼往地面上一瞧,玉石地面上竟然爬满了藤蔓,并且呈缓慢生长的趋势。
这不是他的血液留下的吗?
它呼吸一窒,低头查找月露在外面的肌肤:“她受伤了?哪里受伤了?哪个杀千刀的敢伤她?”
“不就是你么?”清扬敛了敛笑容道。
“你胡,我才不会伤我家月月!”
“难不成这血不是你的?难不成不是你亲自输入她体内的?”
犼震住,跌坐在月身边:“可这些并不会伤害她的,我体内的魔性早就被庚辰清除,那些只是为了抑制庚辰在她体内留下的神力!”
“所以,你那些血才会因为融合后的神力重新唤起生机!”
“怎么会?”怎么会融合?难不成他们已经?
犼不敢想,看着月,闻着她身上仍是清纯如雪的味道,并无融合后的气息。
不然,他也很难寻到她的气味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