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正训人呢,听到有人叫小八,下意识就朝那儿瞧,一见是白晓悠,立刻黑了脸。
“你叫谁呢?”
“你啊!小八,过来!”
“你不要命了是吧?竟然如此大胆敢称本王子为小八?”
“咦?小八你好奇怪,你来这里不就是服侍我的么?既然是服侍我,就有个主仆之别,虽然我也不太认同尊卑这事儿,但入乡俗么,我就免强受了你这个小仆人未来一个月的服侍!”
文史瞪大眼:“谁是来服侍你的?你这丑八怪以为自己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服侍你?”
“资格?小八,你莫不是忘了,咱两打赌你输了?你的地龙尸体未寒这么快就把它忘了?”
文史咬牙:“提起打赌,你敢说你没作弊?”
“呀,我就作弊了,你有意见吗?我问你,斗地龙之前,你怎么不说不准作弊,而且作弊的是那只大鸟儿,又不是我,你冤有头债有主,干嘛牵连无辜之人?”
“那鸟就是你派来的!他怎么不吃你的地龙,非要吃我的?”
“哟,你官家两张嘴,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我若是能派鸟儿来,我不会让他叼走地龙!该叼走的……是你!”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要告诉太父,你要暗害我!”
“告吧告吧,赶紧的,他就在书房里!快去!”
文史见好半点惧意没有,完全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即视感。
“你让我去我就去?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不听我的听谁的?一个月时间,你可要作好准备,我呢这个人有些小脾气,你越是不听话,我越会好好管教你,若是你乖乖听话,伺候好我,兴许我没几天觉得没劲儿就放了你!”
白晓悠认真的胡说八道,脸上波澜不惊,煞有其事。
“我要你管教?你这丑八怪地,我不是说你,你哪里来的自信以为我肯定会听你管教?不防告诉你,我今儿能来,完全是因为太父,我我要跟太父一同去……”
他捂住嘴突然不说话。
白晓悠闻到些猫腻:“去什么?”
“不告诉你!反正,跟你没关系,你想差遣本王子,做梦!”
文史哼哼,心中将她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
白晓悠眯了眯眼:“行,你不听我差遣也可以,反正将来有的是时间!”
什么意思?
文史眨眨眼,白晓悠这个丑八怪像是下了什么套儿,等着他跳呢。
“你想知道?”
文史下意识点头,可马上意识到不对,又扭过脸。
“就不告诉你!”
“呸!丑八怪,走着瞧!”
文史气哼哼进了正厅,坐在椅子上,喝着清茶。
白晓悠白了他一眼,走着瞧就走着瞧,她有的是办法制他。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要帮地上的小侍女捡打碎的茶盏,刚蹲下身,便被人从后面捞起。
她双脚腾空,一双鞋子随即被穿上。
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龙千染帮她穿好鞋子便松开她,目光微垂瞧着她一脸羞红。
“以后不要再赤着脚,这地上一层雪呢!”
是啊,为何她没觉得凉呢?
“太父!太父!”文史跑了出来,扯住龙千染的左臂,小孩子似的摇了摇。
像见了妈妈的小奶包儿。
白晓悠抱臂,笑盈盈看着他。
“你笑什么?”
“笑你啊?”
“笑我做什么?”文史瞪她。
“孩子,这是你太父,没奶!”
说完,白晓悠便笑着跑远。
与其说是气文史,其实她更是想远离龙千染的视线,她怕待在他身边太久,舍不得放下,而伤害了其他无辜的人。
看着她欢快逃开的背影,龙千染眉眼染上一抹笑意,而文史则气得咬牙跺脚,开始告状。
“太父,你看看这丑八怪,她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目无尊卑,半点礼数没有!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将她留在身边?”
“因为她眼里只有我!”
“什么?”文史愣住,太父这突来的一句他未明白,可仔细一想才了然:“太父,你不会是真的喜欢她吧?”
她一副吃了苍蝇的模样,一想到这女人疯疯颠颠的,小八小八的叫着,忒讨厌了。
“我有说过不喜欢她吗?”龙千染负手,侧目睨了他一眼。
文史严重受打击,抚胸口:“太父,你一定是骗我的是不是?你可是咱们神古绝色,多少女人觊觎的战神,怎会就喜欢她啊?她哪里好?长得不够漂亮,脾气又臭,心眼儿坏,还死不讲理……”
文史的如数家珍,不禁逗笑了身后不远的小兔子。
他听闻回头瞪了他一眼,气咻咻地转过身,看着龙千染已经转过身瞧着他一脸恼怒。
“太父……”不知怎地,被太父这么正视,心里顿时发虚脚软,别过视线不去看他。
蓦地,龙千染笑了,轻摇头。
太父他,竟然笑了。
还笑得如此,倾城国色?
文史觉得太父一定是傻了,被那只丑八怪给勾走魂儿傻掉了。
不行,今儿就是太父骂他,他也要把太父拯救回来。
“太父,你没发现自己已经不像从前的你了吗?”
龙千染微凝眉:“以前的我什么样?”
“以前的太父你英姿勃发,冷傲不羁,从不为这些儿女私情影响,可是太父你现在,先为了一只鸟与父王谈条件,结果身负重伤,如今又为这个丑八怪,置新来的王妃与不顾,太父,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文史都快不认识你了!”
龙千染目光幽沉,转而望向她消失的方向,眯眼,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那你更喜欢以前还是现在的太父?”
“以前!”他才不要喜欢现在满眼那丑八怪的太父,竟帮着那坏蛋欺负他。
“那你该感谢现在的太父,没有让英招把你拎回宫!”
文史张了张嘴,硬是将剩下的抱怨吞入腹中,的确若是以前的太父是宠他,但也仅限于克制的交流,他哪敢直言不讳地表示不满。
不用他交待,英招也会直接将他扛回宫里。
他的太父啊,不再是他的太父了,思及至此,文史便不免伤心地垂眼,噘嘴。
龙千染未理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踱步进了正厅。
文史站在原地一会儿,见太父进了屋,便悻悻回了自己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