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她不能跟龙千染,这一世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庚辰的记忆早就抹去,不确定他得知一切后会怎么想。
“不会!”他暗哑道,眼中的深情与坚定直让白晓悠有些失神。
龙千染他真的这么相信自己吗?
就不怕自己会有什么不良企图,甚至想要控制他达到什么目的吗?
毕竟先前她曾经那么深的伤过他,为何他半点都没有怪责?也未向其他人透露她半点伤他之实?
白晓悠眼底的笑意,渐渐换上一层薄泪。
她吸吸鼻子:“讨厌,你为什么这么听话!”
“那我,还需要反抗一下?”龙千染微蹙眉的认真表情,把白晓悠逗乐了,她抹了下眼睛,认真道:“你敢!”
龙千染宠溺的笑:“我们家,白的算!”
白晓悠握着凤翎尘的手一顿,唇角轻颤,心头莫名发烫,脸颊也红了。
她不再迟疑,将凤翎尘缠在他腕上,拇指与食指在两端轻捻,淡淡金光于夹缝中隙出,再松开手时,整条红绳已完好缠上他的腕。
白晓悠看着他洁白腕上的凤翎尘,很是满意,五指轻轻抚着上面清晰凤尾纹路,最后与他五指交握,放于自己胸口。
“龙千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白的人了,哦不对,是宠物!来,白的宠物染,给白主人叫一声!”
龙千染到是没有半点王爷架子,张嘴便道:“主人,宠物染求亲亲!”
什么?这么名目张胆的?都躺在床上寸步难行了,还有心思求亲亲。
白晓悠眦牙儿,到也没矫情,覆身在他唇上亲了下,刚抬头觉得刚才这一吻,亲得着实有些浅淡,便又府身亲了下。可亲完后又发现,这下亲的着实有些……随意,便又俯身,稍微侧头,印下唇瓣,足足三秒才离开。
可她方一抬头,听龙千染又道:“主人,宠物染求抱抱!”
白晓悠发扬到做到,自己宠物跪着也要宠的精神,伸出双手又抱了抱龙千染。
可手还未等收回,宠物染又道:“宠物染求……”“
“等等!”他这亲亲、抱抱,下一个要举高高了吧?
自己生着病呢,还有心思想那些?
白晓悠又偷使了个安睡诀,让他暂且睡着,不再讨什么宠爱,自己则在旁静静的望着他。
龙千染睡得很是安稳,脸色也恢复些红润,鼻翼微微翕动,薄削的唇角抿起淡淡弧度。
白晓悠指腹轻抚过他唇瓣,唇角亦扬起笑意。
很庆幸她能穿越至此,与他相遇,相知,相爱,命中注定也好,受诅咒轮回也罢,既然爱了就该勇往直前。
她与他缚有凤翎尘的手五指交握,温柔吻了下他扬起的唇角:“所以,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只要我还是白晓悠一日,就一定不会再伤你半分!”
耳边响起凤霁月在庚辰战神怀中的誓言,白晓悠眼中浮起一层水雾,她缓缓抬起二人交握的手,他腕上的凤翎尘突然化成一枝洁白凤翎,首尾交缠二人腕间。
“结此凤翎尘,生世两不离!”指腹一滴血滑落,沾染到洁白凤翎尘时,瞬间化成如火般的红。
胸口蓦地一阵疼,喉中腥甜之气上涌。
一声低叹在屋内响起。
一身素衣羽扇的清扬重新出现窗前,他背对着床榻,望着窗外晨曦,微微摇头。
白晓悠没有理他,松开龙千染的手,帮他盖好被子,在他唇边又是一吻,才起身下榻。
脚刚着地,腿一软,差点栽倒。
她重新坐回榻上,下意识看了眼自己双脚,竟是一双鸟爪,可眨眼再瞧时,又恢复双脚。
“我你这丑八怪,可是走了一步死棋!”清扬再道。
白晓悠弯唇笑笑,稍适片刻才站起身,走向屋中央的桌案,倒了一杯茶水,缓缓咽下。
喉中的干涩总算有所缓解,她放下杯子,目光落在指尖突化成羽翼又恢复。
不自觉地,她抬起手放在眼前。
“我就你这丑八怪,做什么事儿都不动动脑子,以凤翎化尘将你们二人命运锁在一起,更以血封印,你可知后果?”
白晓悠仍呆呆望着十指,良久道:“多久?”
清扬怔了下:“什么多久?”
“你不用瞒我,这样还能让他存活多久?”
清扬眼神一滞,手中羽扇不禁收拢,放于左手掌心,目光扫过她平静至极的脸,沉吟半晌。
“你知道了?”
白晓悠点头,闭了闭眼,想起冲破辰思时,魔君凭最后一口气对她的秘密。
“原本我以为你真会有办法救他,原本我以为那是魔君在骗我!”
清扬神色从未如此时这般凝重,望了一眼榻上安睡的龙千染,微微昂首,目光移向窗外,东方的一抹昼光。
“清扬,你就是那位路过丹穴山的仙君,亦是曾与赤翼哥哥交好的仙君吧?”
清扬垂眸,再次看向白晓悠时,不再一副不羁清雅之姿。
“三公主”
“你不必叫我三公主,我是白晓悠,我不是凤霁月,尽管不得不承认我与她同为一体,可我们目标不一样!从到大因为我体弱多病,最大的理想也不过是活下去,然而还是死于一场意外,没想到我穿越至此,开启一段不可思议的重生,我时常想这不过是一场梦,醒来便可回到我自己的世界去,直到遇到你龙千染,强烈想要回家的念头越发的不坚定。”
白晓悠转过头,望着龙千染,唇角扬起一抹笑意,眼睛却湿了。
“我若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一开始我便不会挣扎,死在子思里多好,一切轮回又会重新开始!尽管那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后,起码他还会很好的活着!”
清扬望着窗外南方某处,闪过一丝黯然,掌心中羽扇握得紧了紧。
“既已知,为何还要这么做?”
“不这么做,要我亲眼看着他死吗?朱清扬,你怎么会那么巧在战场上救了千染?每次他危难都会不请自来,曾经的凤王宫、神古王宫、辰王府、望月亭、鹊山……你一次次出现,看似洒脱不羁,却步步充满算计。三年前,你当真救下王爷吗?那时他只一个普通人,为何会从重围中死而复生?他为何会对一只会话的鸟感兴趣?为何会将我投入到子思,后来又为何会不让我再靠近望月亭?这一步步的推进,难不成是他大难不死,记忆就逐步苏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