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镇上的这几天楚秀也没有闲着,在家不停的捣鼓东西,这腐竹自然也做了一些出来,都在自己的农场里,趁着去厨房的功夫楚秀赶紧拿出来一截给蒋大娘看。
“我把这叫腐竹,可以凉拌,也可以炒着吃,味道可比豆腐好多了,大娘你说我有这还能贪你那豆腐方子?”楚秀半嗔半怒。
蒋大娘却不自在的接过那截腐竹,“你别是骗我的吧?”
楚秀却没在跟她解释,捏碎一点儿腐竹就扔进自己嘴里,“是不是大娘试试不就知道了,这东西都在这儿了我还能骗你?”
开小作坊的事情当然要循序渐进,今天这么一弄无非是先让蒋大娘有个心理准备,别让她天天念叨自己想偷她的豆腐方子。
今天这一出啊,就是让她知道自己不稀得,而且还有更好的!就不信她不上钩。
蒋大娘是恍恍惚惚的回家去的,手上还一直拽着那半截腐竹。
一到家他的儿子儿媳就看到了,“娘,咋回事?”
几个孙子孙女看到一蜂窝的跑出去,都怕自己惹上家里的这位老封君了。
蒋大娘默叹一口气,“大郎二郎三郎你们进来。”只留下几个儿媳妇面面相觑,“这又是咋的了?”
蒋大娘的相公死的早,她算是一把屎一把尿把这三个孩子拉扯大的,因为体谅她的辛苦,因此这几个孩子还算听话,一听到娘喊人,赶紧放下手中的活都进了屋子去。
“娘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你们说咋办?”
她带孩子有一套,从来不偏不倚,不管是以后当家的长子还是家里的小儿子,有事她都统统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个意见。
除了这,家里磨豆腐的方子三兄弟也都知道,因为这个,他们家三儿子罕见的和平,很少有斗嘴的时候,在外面更是团结,欺负其中一个就是欺负他们仨。
所以村里人向来不敢惹他们,更是不敢惹蒋麦花。
三孩子中老大踏实,老二精,老三脾气冲,一听到这个消息纷纷嚷嚷了起来。
“娘,你想咋做?”老大问。
“别听她胡咧咧,不就仗着是个寡妇,到时候我少不了套个麻袋揍她一顿。”这是老三。
只有老二沉思了起来,“娘,她只给你这东西,还说了别的没?”
“能有啥,不过是今天正好看到有人去她家,我还以为有啥事呢,就过去看看,谁找到她就跟我说了这事。”蒋麦花捶胸顿足,“咱们这豆腐方子啊,我看怕是保不住喽。”
听楚秀那说法,她不仅知道那豆浆,还很有可能知道那豆腐是咋做的,一想到这个她就心痛,这人的脑袋怎么能长那么聪明,她要是不知道该多好?
“我看未必。”老二眉头紧锁,“她今天给娘的只是这东西,八成还没做过豆腐,要不然她直接拎出来一块儿豆腐不就得了?”
“再说,她既然愿意给娘这个东西,又没有真正点名那豆腐的做法,可见她心里并不想贪咱那豆腐的生意,而是……”
说到这儿不由得顿了一下,他也猜不出楚秀的目的。
老三耐不住性子,“而是什么呢,你快说呀?”急的都快上头了。
“而是,而是她想借咱娘的手做些什么!“老二福至心灵,一下子喊了出来。
蒋麦花一下子从床上蹦下来,“啥,你说啥,她想借我的手做啥?”
“这我就不知道了,娘您得自己去问。”他虽自诩聪明,但也不是别人肚子里的蛔虫,这事啊,还真得问问当事人才清楚呢。
不过分析了这么多,他也放下心了,总归不是特别大的坏事不是?
蒋麦花的眉头也耷拉起来,她就知道自己这个二儿子聪明,但这次听他这么一分析,怎么觉得这么不靠谱呢?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乡下人,那李楚秀就算是秀才家的姑娘,能有啥脑子,还想借自己的手做啥事?
“不如,不如我去吓唬吓唬她?”这事老三最积极,一看娘被难着了马上扎着架势走出去,看那样子又想跟人家干架去。
蒋麦花气的头疼,弯腰就从自己的脚上拽下一只鞋,想也不想的就砸过去,“你个瘪犊子,就知道打打打,你能不能跟你两个哥哥学学。”
毕竟从小到大都被打习惯了,老三猫着腰就溜了出去,“行,我跟哥学学。”嘴上却“切”了一声。
只是到底被娘亲管教惯了,这会儿他还真不敢出去惹事,要不然就自家这两哥哥就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更何况自己家里的那个母老虎了?
想到这里董三就忍不住抖了抖,再看春苗已经掐着腰站在自己面前了,只能“嘿嘿,嘿嘿”的赔笑着,“娘子……”
另一边的楚秀却笃定了蒋大娘会再来,她这次只送出了一小块儿腐竹,只要她聪明,肯定会寻着味找上门来,只是不清楚她能不能加入自己?
“不过,就算不加入也没什么大不了啊。”反正会做豆制品的消息楚秀已经告诉她了,她又不做豆腐,蒋大娘就算有八只手也不可能伸那么长。
再说,她敢保证这腐竹的生意能赚钱,蒋大娘家还有三个儿子呢,她真不动心?
这么想着,楚秀就开始拿着一根小树枝在地上乱画起来,做腐竹的小作坊肯定不能太大,不然自己照应不来,到时候就在墙外边垒上一间屋子,专门在里面做腐竹,然后再把自己家的院墙垒高一些,这样晾晒的时候就不怕被人看了去。
因为做腐竹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晾晒了。
楚秀前世的时候就琢磨过,把煮开的豆浆隔水加热,慢慢就会发现一层带有褶皱的油皮,这其实就是腐竹,只不过是湿的。
而我们常见的,不过是经过晾晒成型的罢了。
所以楚秀才觉得做这腐竹简单又方便,难的就是如何磨豆浆了。
那石磨又笨又重,楚秀是没有耐心磨了,原本她想着买只小毛驴,但这些天她打听过了,这里的毛驴虽比不上马那么贵重,但也不是寻常人家该有的。
楚秀不敢冒尖,只能先用人工,只是心里想着什么时候一定得添置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