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在万花楼闹事的人,正是昨日想要求娶鱼拂的那位富商,还是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样子。
不同于昨日,身边带来了几位侍从。身手倒没什么出奇,只是那带头的侍卫却有些个不同。
双月自楼上缓缓而下,正看见那名侍卫抬手出拳,眼看就要打上一位万花楼的小厮。
看到这种情形,双月也来不及多想。右足轻点,一个运气之间,飞身而下,转瞬间落于将要出手的侍卫身前。
霎时出手,骨节纤细却有力的攥住了侍卫想要出拳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大汉的面上就显出一片惨白,但是强忍着,没有喊出声。
看到侍卫这般强忍也不开口求饶,双月眼中不由闪过一抹赞许的神情。心里暗道,倒还是个汉子。
顿时生出几分爱才之心,不忍毁了他功夫。轻轻一拂,外人看着没怎么使力,可大汉身子却踉跄了几步,方才站稳。
双月手放回身侧,声音冷淡中又带着一丝威严。
“从万花楼建立至今,楼里的姑娘待客只讲究你情我愿,要是她们不愿,谁都不能强迫。这一点同样是万花楼立下的规矩,谁都不能打破。”
双月缓步走到富商的身前,面上没有一丝笑意。
目光发冷的直盯着他,冷笑道。
“万花楼欢迎每一位有礼之人,但若来人都是你这般人物,还恕万花楼不能招待。”
富商看到万花楼只来了一位小姑娘出来主持大局,当下心中不免升起几分不屑。
“你们万花楼是没人了吗?就只叫了一个小丫头出来。小丫头这不是你能做主的事,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
说完这句话,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双月,笑的一脸淫荡。
“或者小娘子把面纱掀起来让我看看,要是比起虞小婉还美,大爷我就舍她要你。”
说话间手脚开始不老实的向双月脸上的面纱伸去。
双月什么时候受过别人这般的调戏与轻视,双眉不觉的蹙了起来,唇边染上了几丝讥讽的笑意,就这么看向面前猥琐的男人。
就在那肥硕的手掌快要抵上双月面纱之时,双月猛地反手抓住其手腕,稍稍用力,富商变疼的尖叫起来。
面上涨得通红,口中叫嚷着放手,双月的眸中倒是一如既往地寒冷。
手中再次用力,只听“咔嚓”一声,竟然徒手将富商的手掌生生折断。
一阵划破长空的嘶吼声从万花楼的大厅传出,惹得外面的人纷纷侧目在想,今这万花楼是怎么了。
此时万花楼大厅内,双月松开了刚刚折断富商手掌的手,富商随即倒地,身边的侍从纷纷围了上去。
双月不在理会倒地的男人,漫不经心的自怀中掏出一方丝帕,细心地擦拭着刚刚触碰到富商的手指。擦拭过后,随手便将丝帕弃于地上。
如此行径,何其的羞辱,富商现在是又气又恼,可这些都抵不上掌心处传来的刺痛。
双月刚才那冷若寒冰的双眸此刻到染上了一抹戏谑。
“看你穿着打扮,料你是富商之家,平日里自是有人为其鞍前马后。仔细想来怕是用手的时候不多,既然如此,不要也罢。”
此话一出口,周围人不自觉身后发凉。这小小女子虽看不清面貌,但也能探知她年纪轻轻。没成想出手却如此狠辣,说出的话明明那么毒舌,可偏偏又让人挑不出什么错来。
倒地的富商此刻面色由红转为苍白,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的气喘着。
看那神情好似是下一秒就要昏过去一般。
围着富商身边的侍从看着面前少女出手利落又狠辣,一时怔住,不敢上前。
倒地的富商被侍从扶起,此刻只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抖动着苍白的唇,气狠狠又颤抖的说出:“给我杀了她,不不,我要活的,抓住她。”
“出言不逊,看来这张嘴你也不需要了。”双月再次开口道,有些人就是如此,不见棺材不落泪。
此刻厅中所发生的一切,都进入了二楼雅间两位男子眼中。
“这女子也太过于彪悍了吧!不对,是狠辣。这青州女子不是多以温婉贤淑居多吗?想来是传言有误。”站在一旁的灰衣男子看着这一幕,目光有些呆滞的说着。
“有意思,刚到金陵城就给了本座这么大的惊喜,当真是有趣。”说话的人一席黑衣,雍容华贵。
“主子我们还是莫要插手的好,毕竟这里不是幽州,还是低调一点为好。”灰衣男子劝解着说道。
这二人正是今晨在郊外官道上目睹‘强抢民女’一幕的目击者。
黑衣男子显然并没有把灰衣侍卫的话放在心上,身子懒洋洋的向圈椅一靠。
“那怎么行,本座如此心善之人,可看不下去以多欺少的事发生在眼前。”
侍卫的嘴角一抽,心善,这世上怕是没有比你还腹黑的人了。
黑衣男子好像知道侍从心里在嘀咕什么一般,眸光自大厅转向侍卫面上,眼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唇角似笑非笑,“将刈,你是不是皮紧了,要本座帮你松松吗?”
“门主,还是饶了我吧!”
说罢脚底抹油一般跳出雅间。
大厅之中富商的侍从听到自家主子发话,也不敢迟疑,几人一起扑上来。
就在这时,自二楼隔间处,飞身出一名灰衣劲装的男子,旋身一踢,把上前来的几个侍从踢出数步之远。
落定时,口中传来几句嘲讽。
“你们几个还是不是男人,来女人堆里欺负女人,怎么在江湖上混的,简直是禽兽不如。”
富商带来的侍从眼看讨不到什么好处,都瑟缩在一边,不敢在上前再来试探双月与将刈。
刚刚被双月制止动作的男侍从在双月与将刈二人身上打量了一番,没有再出手,转身离开了万花楼,富商在看到这一幕之时,心血翻涌,竟直接晕死了过去。
其余的侍从看到这一幕,互相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几眼,随即带着晕死过去的富商互相扶持着仓皇而逃。
看着仓皇而出的那些人,双月并未横加阻拦,反倒是一脸探究的看向突然出面的陌生男子。
眼前这名男子,年纪大概二十出头,一身的腱子肉,结实挺拔,一看就是常年习武之人。身上隐约有一些铁血杀伐之气,这是上过战场的人身上才会带的浴血之气。
此人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