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双月却并未察觉怀中的女子此刻的神情思绪。
左臂一抬,抓向袭来的拳头,手一带,那伸拳过来的人就和身侧偷袭的男人撞在一处。
两股力道之下,二人狠狠撞倒在地,疼的他们二人哇哇大叫。
一阵风吹过,空中飘下几片枯黄的树叶,双月于空中随手接过几片,向着那吱哇乱叫的二人掷去。
只听啪啪两道声响,两片枯黄的树叶就势如破竹一般,打向他们二人的嘴边。
双月冷声言道:“聒噪。”
一时间余下的众人,皆都面带恐慌的看向双月的指尖。
那么莹白无力的手指,竟然蕴含着,如此强劲的指尖风。
双月看着恐慌的男人们,口中带着讥讽。“不自量力。”
双月放开了揽在赵风盈腰肢的手臂,向着一直鼓舞人心,又趁自己不备想要挟持赵风盈的男人走进。
那男子正一脸狼狈的倒在地上,只觉嘴唇发麻,刚刚被双月掷过来的树叶打的生疼。
男子已然被双月的手段弄怕了,看着双月一步步靠近,只瑟缩着身子,随着双月的步子接连后退,其余几人也都跟着一起后退。
双月看此已然不打算继续动手了,面上带了一丝玩味。
“用我来激起群愤,你好从中获利。想他死,所以故意拖延时间,好一招螳螂捕蝉的妙计。接下来你想做什么,让你的头领不治而死,之后由你顺理成章来做他们的新头领吗?”
被双月戳穿心事的男人,瞳孔惊诧的大睁起来,面上更是僵拧一片。
口中支支吾吾,一时不知该如何狡辩,最后只能说出一句。“我怎么会这样做,我没有要害大哥的念头。”
其余人听到双月的话语,暗自琢磨着。好似这粉面小子说的倒真是这么一回事。当下都一脸探究的看着挑事的男子,眼里全然不像之前的全心信任,而是沾满毒液一般紧盯着他。
挑事的男人见状,当下就更慌神了,磕磕巴巴的解释道:“你们要信我,大家兄弟一场,我断然不会做出这等,有违兄弟义气之事,你们别被这小子骗了。”
双月冷哼一声,语气低沉却又语重心长的说道。
“今日我不欲对你等再出手,还不快滚。”
众人听到此话,互相看了几眼,心下就有了打算。
便有几人架起早前昏死过去的那位贼眉鼠眼的男人,又有几人拿出麻绳子合力将挣扎的挑事男人五花大绑起来,速度极快的消失在双月眼前。
现下这里唯余双月和赵风盈二人,赵风盈的脚腕已然麻木无力,似不觉的疼痛。
双月转回身子,冲着赵风盈眉语目笑。
赵风盈看到双月此时正好整以暇的看向自己,便收回了一直看向双月的目光,眼神飘忽着不知该落于何处。
只得淡淡的说出一句:“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万分感激。”
双月听罢只低头浅笑,朗声道:“姑娘无需多礼,今日之事换若旁人也定不会置之不理。只是在下恰巧遇见,看不过去,自是要出手教训一下他们。”
赵风盈看着面前清风和善的双月暗道,青州人士原来不只是那些个泼皮无懒,鸡鸣狗盗之辈。还有这种仗义执言,遇事不公便出手相帮之人。
面前这人言语间不让人心生负累,还生的这般俊秀,真真是位浊世佳公子。
“姑娘脚腕处可有损伤,刚刚在下看你行动似有不便。”
赵风盈闻言低下头看向脚下,只觉得脚腕处隐隐作痛,只是过于麻木,连痛意都消了三分。
“公子所言极是,刚才小女子被歹人所伤,现下只觉踝腕处疼痛难忍,可否请公子送我去附近医馆,诊治一番。”
赵风盈这一番话说的极为娇柔,已然是示弱的行为。倒不是赵风盈当真这般弱不禁风,而是她初到金陵,四下并不熟悉。根本不清楚附近哪里有医馆,而自己的伤已然不能拖下去。
再者现在赵风盈不敢心存侥幸,万一再度遇上方才之事,她已无力在来一次。只能寄希望于眼前这位看似正直的少年佳公子。
双月淡笑道:“姑娘纵使不说,在下也正有此意。只是怕贸然开口,让姑娘觉得在下孟浪。现下姑娘既已开口,在下却之不恭。”
双月说着做了个搀扶的姿势,等着赵风盈的手臂自己搭上来。
赵风盈也没有故作矜持,将手大大方方的放入双月的臂弯中,两人齐齐向着胡同外走去。
不多时便到了回春堂。
双月扶着赵风盈踏了进去,门口的药童看着一男一女走入堂中,女子娇俏艳丽,男子也是俊朗清秀。看其二人的穿着也是极为富贵,而女子明显腿脚不便,当下就上前招呼道。
“姑娘还请到入座,我这就唤赵医师前来为姑娘看诊。”
待赵风盈坐在那诊脉的座椅之上,药童便风风火火的跑去后堂。
双月此时正了正神色,向着坐在座椅上的赵风盈温言道:“姑娘,这位赵医师医术高明,由擅女症,让他为其诊治最合适不过。”
赵风盈微微点头示礼道:“疑人不用,我信得过公子的品行,一切就听公子安排。”
双月此时可并不想继续留在这陪着她直到赵医师过来。
双月曾在万花楼和赵医师打过照面,实在不宜用此面目再次相见。哪怕上次自己曾面上覆纱,赵医师不见得能将其认出,可还是想着安妥一些为好。
想到这再,双月月再次说道:“姑娘今日受惊了,下次出门可要带些随从,万不可孤身一人游走在闹市上。在这回春堂内,姑娘暂可放心,可使堂中药童回家中传讯,将姑娘带回家去。在下还有要事,赎不能送小姐归家。”
赵风盈看向离自己几步之遥的双月,只觉得其人言行得体,心地又良善。倒真是位难得的好人。
当下就露出一分真心的笑意,“公子如有要事就请先行,等下自会让药童回家传讯,公子勿要忧心。”
双月看着面前的女子,面上越来越苍白,明显是脚伤加剧,可是一路过来未曾听见她喊一声疼痛,心里不由高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