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正是潜进云王府的箫北宸,此刻的他正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药池中的少女。
女子一张清丽的小脸满是红晕,削肩细腰,只让人觉着有纤腰之楚楚兮之态。又见其一侧衣袖被撕扯下来,露出粉白的藕臂,身子浸入池水早已浑身湿透,在烛光和水波的照耀下,显得双月身形愈发的楚楚动人,此情此景倒是让箫北宸想起借水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之词。不过这池水中开着的可不是什么白水仙,而是一株娇艳欲滴的红木棉。
当然要忽略双月眼中的怒火,以及她脸上闪现的各种表情。这样看着她,箫北宸心里不觉间升起了些许逗弄她的心思。
男子脚步从容一步步靠近药池边,丝毫没有擅闯他人府邸该有的小心警惕,好似拿定主意双月不会将他怎么样。
箫北宸站在池边,只要再向前跨向一步就可以同双月一般了,只见他眉眼弯弯居高临下却又狂妄说道:“我劝你还是省些力气,若你此时想要高声呼和唤人进来,那在那之前我便可以将你们二人了结。”
双月眼眸微眯,冷凝着看向箫北宸,语气也是恶狠狠的说道:“你究竟想怎样。”
箫北宸看到面带怒容的少女心中一丝畅快闪过,语气也带着轻佻。
“此刻屋内就只有你我二人,你说我能干什么。”说完眼神上下扫了双月一遍,最后停在了双月薄怒的面上,眼中带笑。
箫北宸显然忽略了处在昏迷当中的云玄,只是当他的目光落到云玄和双月相依身影之时,心中意外的升起一丝不悦之感。
双月显然也是一愣,虽自己的地位身份一直不高,可自打在公子身边,还没人胆敢用这么调戏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这其一是旁人不敢轻易得罪云玄,其二便是自己武功实力不弱,还没几个不怕死的人,敢随意调笑自己。
故而双月的脸上羞愤难耐,恨不得此刻拿起兵刃,一剑刺向他。
箫北宸倒收起了玩味之心,冷声道:“今日前来是想跟云王爷讨一样东西。”
这话虽是客气,可这语气中却有着说不出的霸道。一看此人就是善于发号施令,口气中满是高高在上,想来不是凡夫俗子。
双月越看越觉着面前的人很是熟悉,像是曾经见过一般。可是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曾遇见过。
就在这时房门外传来几声布谷鸟的叫声,声声悦耳,在这寂静的深夜,显得十分突兀。
箫北宸没有在理会双月喷火的目光,自从怀中拿出一个油脂木盒,在双月的注视下将池沿边浸水的赤焰果放入了木匣之中。
双月看到这里却也不敢大声声张,放在云玄后心处的手掌还是一如既往的缓缓推入内力。
看到黑衣男子拿了东西马上要离开的身影,及忙开口。“今日你要是敢把赤焰果带走,云王府不惜牺牲一切,都会全力将你绞杀。”声音是骇人冷煞的。
箫北宸听到这威胁的话却仿若未闻,步子没有丝毫停留转身就走。只是鬼魅的声音自前方传来,震的屋外的人都听见了。
“小丫头只要你能找到我,任你处置。”
霎时间,安阳等人连同侍卫一齐冲进了屋内,可这时屋内哪还有旁人的身影。
只能瞧见药池中一红一白两个相依的身影,进来的人不敢把目光放在二人身上,纷纷别过头去要不就低下头。
安阳见状也把头别过去,“到底发生何事。”
“赤焰果被盗。”双月冷冷的说道。
“怎么会,在你眼皮子底下被盗了。”安阳不可置信的说道。
双月听到此处,也觉得面上无光:“此人武功不凡,由在你我之上。派暗卫紧跟着,查出是何人指使。另外传讯给暗影,让他速回云王府,现王府里已然不是铁板一块,实在是守备不济。”
听完这话,安阳面色微变,他是云王府的侍卫统领,这王府的守备安防向来是由他一手操办的,现在发生的事,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安阳小声吩咐着身侧的下属,紧接着屋内的人就悄然离去,静的没有声音。
双月此刻凝神静心沉着应对着,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云玄身上,手上还在源源不断的给云玄输送着内力。刚刚就在众人纷纷闯入之时,双月感知到云玄的气息明显更加慌乱了。
这次安阳没有在房外守着,而是留在了温室内,声音冷静的道:“你安心的为王爷疗伤,我在旁为你们守着,保证不会再让人有机可乘。”
双月闭目凝神,知晓此刻不能分神其他,便专心为公子驱除寒毒。心里却对那个夺药又调戏她的恶人骂了千万遍,千万不要再让我遇见你。若遇见了,我一定会杀了你,一雪今日之耻。
屋内一片肃然,安阳不禁暗想,辛亏王爷刚用了一片赤焰果的果肉,应该是能撑到师岐回来了。
翌日清晨,
云玄的身体已经不像最初那样冰冷了,面上也浮现出了一抹红韵,只是自始至终都未曾清醒过来。
昨夜那么大的动静,冯叔和惠婶也知晓有刺客来袭,自是担忧不已,急急来了后山,却又怕贸然进入会使得云玄病体加重,便一整晚都待在温室外间。
待双月湿漉漉走出温室,就见一脸倦色的冯叔惠婶就那般站在院内,心里免不了发闷。
问了双月此刻云玄的状态,一直担忧的心稍微放下了些。双月则回到住处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再次回到温室。
时间一晃便到了晌午,离青州长达半年之久的师岐就这么施施然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到师岐到来,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王爷的安危又保了。
师岐一身青玄色锦衣,面容精致明朗。虽生的不如云玄那般宛若修道谪仙的俊颜,但也不失为一位偏偏美男子。又因长期和药理打交道,自是有一种清风霁月的救世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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