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原也不是为了两国联姻才将她送入青州的,这场婚事背后牵连甚广,小月可知风盈公主在冀州的处境如何。”
双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轻轻摇晃头,淡淡道:“属下对她并不甚了解。”
云玄看着双月的眸光里带了一抹探究的意味,随即不在谈论同冀州有关的事宜。只是周身淡然的将装有黑玉棋子的棋笥放置双月的右手边,示意其先行落子。
一时间二人都未在言谈,屋内霎时间素净,只有零散的棋子落于棋盘上的脆响,和茶汁沸腾的咕噜声。
时间在一来一回的落子中逐渐消逝,云玄在棋艺上的造诣极高,双月自然不敌,一连几局纵使她再小心布局,处处布防也还是未曾胜过云玄。
几番下来双月便没了在下棋的心思,一时之间倒是不清楚云玄到底是何寓意,难不成今夜二人便一直这么对弈下去。双月的思绪混乱直接便表现在了棋盘之上,惹得云玄频频抬头忘她,再到双月心不在焉的再次落下一子之时,云玄却伸手阻止了双月即将落子的手。
指尖刚一触及到云玄的手背便觉入手丝滑冰冷,随即双月有些不解的抬头向着云玄望去,眸中带着一丝惊诧之色。
“今夜便到此为止好了,我乏了想早些休憩。”云玄睁着一双宛若星辰的眸光便就那般温和的看着双月。
双月脸颊微红,立时便越发挺直,一本正经的对着云玄说道:“公子我……。”
云玄却在此时摆手打断了双月的回话,“今晚原就是该守岁的,小月陪我到现在定是无聊了,眼下时辰还早,小月出去寻安阳等人,一起吃个团圆饭,热闹热闹也好。”
说到这云玄不断撮着指腹的一枚白玉棋子,口中淡淡道:“闲暇的时候便多去静庄看看林小姐,毕竟你二人先前有过接触,她对你亦是颇为信任。小月你也知晓林小姐对南南疆王储的重要性,凡是还要多加小心才是。”
双月闻言心中一阵狐疑,公子可从来这般三番两次的嘱咐她什么事,想来刘雨檀的安危是真的万分重要的事,想及此,双月起身领命。
云玄扶膝而起,但还未站稳便感觉眼前一片花白,脚下一晃眼看便要倾倒在一旁,便在这时,
长蒲山脉积雪连连,青州驻扎的军队早已抵达到长蒲山脉脚下。
长蒲山脉常青城外一庄古宅,鱼拂孤身一人站立在凉亭之下,眼神迷离的望着不远处额院门。一身素云纱对襟衣衫,外披一件雪缎镶毛斗篷,把鱼拂瘦削的身子隐埋了起来。
一张明艳的小脸上被冷冽的寒风吹得略显苍白,却倒有有一种病弱美人之态。看着她的面色也便知道,定是站在那很久了。
就在这时,一串窸窣的脚步声自鱼拂背后传来。
“夫人,眼看天色大暗,这夜里的常青城可不比金陵,现下寒气入骨,夫人不妨先行回房内等候将军。”
寂静的冬夜里一阵寒风吹过,鱼拂的面色有白了三分,不由的伸手紧了紧衣襟。可是从始至终都没将目光放在身后的老嬷嬷身上。
老嬷嬷一瞧着鱼拂面色愈发的不善,心中一片慌乱。瞧着这位小娘子,身姿瘦削,风一吹就好似要倒的样子。
老嬷嬷见到鱼拂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将军每每一回庄子都是先奔夫人这边,夫人还是莫要在这风口吹冷风了,万一吹出个好歹这不是让将军心疼吗?。”
王嬷嬷此话倒是不假,这金陵城来的大将军那可谓是玉树临风,威风赫赫的铁血男儿,一出现在常青城之时,数不清的闺门小姐都想要观之卓将军一面,少年英才,又面向不俗,这偏远小城谁不想观之一面。可谁知道几天之后,这卓将军身侧便出现了一个年轻貌美的
这个丫头是常青城中之人,因怕鱼拂待在这出不舒爽,卓城梁便特意从城中的人牙子手上寻来的一个老嬷嬷,做事更稳妥些,想着此人定能照看好鱼拂。
王嬷嬷来到这庄子上的时间尚短,姑且摸不透鱼拂的心思,只是这几日的贴身伺候也多少知晓这位美若天仙的小娘子,性情不善。万万不是好相与的。
鱼拂面色有些迷惘的看着望向夜空中悬挂的明月,口中不经的轻喃道:“时间竟过的这么快,不知不觉便到了今日了。”
王嬷嬷一听这话只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京城出来的夫人就是不一样,不只长得俏丽连说出的话都是文绉绉的。
卓城梁踏着凡尘走入院落只是瞧见的便是鱼拂面目寂寥的神情,鱼拂本就生的白皙的面庞在月光的照映下显得越发的透亮,唯独那双颊之上显得有些只觉的心头一紧。
快走几步登上了楼台,向着鱼拂的方向奔去。
“寒气这般重,还出来透气。”卓城梁语气透着浓厚的疲惫,可是那话语却是说不出的温柔缱绻。一双鹰似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鱼拂的小脸上。
“新春佳节合该是合家欢喜的时候,将军却在更深露重之时,披星戴月而归,着实辛苦,鱼拂不应该出来相迎一番吗?”鱼拂面上看不出喜怒,之时语气平常的说道。
“你这是气了,气我白日里不在庄子上陪你。”
“将军可莫要往我身上扣这些莫须有的罪名,现在局势不稳,莫说将军今日未曾陪我过节,就算将军把我放在这不管不问鱼拂也是万不敢有丝毫怨言的。如若依照将军所言,鱼拂岂不是一个不顾全大局,眼里只有小情小爱的世俗女子。”
卓城梁被鱼拂的语气呛的哑然失笑,“这么说,你心里对我是有情有爱了。”
此话一出鱼拂的身子顿感一僵,面上不由的带上一抹错愕。“将军什么时候这般油嘴滑舌了。”
卓城梁苦笑一下,当真是被边境将士影响到了
“寒气这般重”还是早早回屋去吧,让下人送进来些饭食
现在朕只信的过你,也只有你办事妥帖,镇得住下面蠢蠢欲动的人。”
夏侯君怡略一俯身道:“守在父皇龙榻侍疾,是生为儿臣应尽的本分,何来辛苦一说,父皇还请安心养病,尽早好起来,青州的江山还需要父皇把持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