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屋内,云挽歌就坐在主位左下首的席位上。
坐在她对面的是云落。
云挽歌从对面看去,除了云落外,凡是云森的嫡子女跟庶出都在场。
连带府中的妾室也在场。
云挽歌收回视线,看向主席位上的云森跟陈氏一眼:“堂叔确定要我在众人面前提起那件事么”
显然云挽歌没打算让除了云森夫妇二人外,还有第三人在场旁听。
此言一落云森立即明白过来,额头冷汗夹流。
伸手拭擦额头上的汗汁,随即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去。
云落本来很不情愿,可瞧着自家父亲跟母亲的眼神,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站起身。
等所有都退下去,云森跟陈氏齐齐看向云挽歌。
见他们夫妻俩整日担惊受怕的模样,云挽歌看着也是于心不忍。
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同姓的一家人嘛
云挽歌脸上浮现一抹十分诡异而令人心颤的笑容。
“堂叔。”云挽歌开口:“那日我回去后就托锦衣卫帮忙,将云澜劫走的人正是云泽梦二当家桑叶。”
果然这祖宗上门就没好事
云森一张脸都皱起来,更别提旁边的陈氏。
见他们俩怕的要死,云挽歌眼中划过一抹不屑,不过很快被云挽歌敛起。
云挽歌调整一下坐姿,再次笑着开口:“要是堂叔能帮忙的话,或许我会在父亲大人面前求情”
这话一落下,夫妻两人彼此看一眼,有些心动。
云森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云挽歌的身上,不太相信瞧她一眼:“你可要说话算数”
云挽歌笑眯眯地道:“我向来说话算数,只要堂叔能办妥这事。”
虽说不太清楚云挽歌到底有什么算盘,可云森也无路可选,只能按着自家的堂侄女所说的去做。
不过大概是跟云泽梦有关
与云澜被劫一事
毕竟云挽歌从小就跟云澜那丫头玩到大,姐妹情深
“那你说吧,是什么事“
云森没再多想直接问要办的事。
“很简单。”云挽歌慵懒开口:“邀赫老大入府一趟”
云森睁大双眼看着她,一脸不可置信瞧着云挽歌。
莫非她知道赫老大的身份
“堂叔不太明白“
云挽歌听闻红唇轻勾,笑着开口:“堂叔心里头很清楚,不知是哪里不明白”
云挽歌笑着开口,唇角牵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看着云挽歌一副早已了然于心的模样,云森心头颤抖一下,脸色瞬间惨白,没一丝血色。
见云森说不出话来,云挽歌眸中闪过一抹锐芒。
随后拿起茶杯浅抿了一口,抿了口之后便放了下来。
坐在云森旁边的陈氏只知云澜的事,却不知云森跟赫老大的事。
听着他们俩叔侄的对话也是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明白他们俩在扯谁。
“堂叔知道该怎么做了。”云森深呼吸了几下朝着云挽歌开口。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云挽歌脸上的笑笑得更甜了。
便让云森让其他人都招回来。
毕竟云挽歌前来也只是为了这事。
云森按着她说的去做,又重新将人全都招回来用膳。
直到云挽歌离开,云森跟陈氏却很头疼。
云森一直走来走去,整张脸都皱成一团,脸色极为难看。
“夫君”陈氏开口:“快过来看看。”
云森本来就烦,正在为明日的事烦得不行,这个时候陈氏还在大声嚷嚷,脸色难看到极点。
一下子就对陈氏不满到极点。
“你不想”云森走过去正破口大骂,却见到陈氏手中的令牌时顿时倒退几步。
这令牌怎么会在陈氏手中
“你怎么得来的“
陈氏开口道:“是云挽歌送来的,真没想到她还挺大方,送个令牌还用纯金打造”
说起这个陈氏脸上笑容满面,还真没想到云挽歌会送以金打造的令牌做为薄礼。
还算她有良心,再怎么说她也是带在身边十年的丫头,还懂送黄金过来。
比起陈氏的高兴,云森眼中闪过一抹惊慌,手紧紧握住。
看来云挽歌早已有准备,早就想出法子断自己后路。
没人比云森更清楚那令牌的用处。
是自己与赫老大,以及跟漠北人谈生意往来的通行令。
如今却出现在云挽歌送来的薄礼中,可想而知云挽歌就是在警告自己,要老实听她的话行事。
次日晌午,赫老大如约来到云森的府邸。
其实赫老大本来不想上门,毕竟云森也是那位云大小姐的堂叔,定会出现在云府上。
可也没法子,如今的蜀都不让外族人进出。
在内不得出,外边的外族也不能进,眼下的赫老大是出不了城,只能一直待在蜀都安置的府邸。
恰好云森也邀自己入府,也正合心意。
对于云森的话赫老大十分有信心,毕竟云森跟漠北合作的把柄都在手中,谅他也不敢背叛。
云森亲自出来接赫老大进去。
“听说你有法子将我弄出去对不对“
一进到府里赫老大就问云森问题,眼下赫老大最担心就是这个问题。
云森假笑一声:“是有法子,所以才把赫老大邀来府中细谈”
说这话时云森就觉得心虚。
不过一想到云挽歌的要挟,也不能不这样做,比起金钱更担心小命。
赫老大没有起疑心,就跟云青走进去。
直到赫老大一进去瞧见坐在主席位上的少女时,脸色瞬间大变。
瞳孔紧缩,不禁睁大双眼看着眼前的少女。
曾在画卷中瞧过少女的绝世容貌,不过看着真人比画卷上更美上几分。
不过重点不是这个,重点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似乎想到了什么赫老大不禁看向站在一旁的云森。
这个混账竟然真的背叛自己,还给自己下了圈套将人引过来。
此时此刻赫老大恨不得要将云森碎尸万段。
果然南秦人就是不能信,都是在背地玩阴招,让人防不胜防。
“不知这位是”
赫老大敛起眸中的杀意,朝着旁边的云森开口。
站在他旁边的云森看着赫老大脸不改色,一下子就调整状态,心里头还是挺服他的。
都这个时候还能跟自己装下去,也真是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