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墨派去燕州平乱已成事实,也是事已成局没法更改。
秦帝也因此早早就退了朝,毕竟他想要的算盘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没有达成目的,秦帝心里头自然是高兴不起来。
苍九卿走出大殿,以云霆跟云青为首以及方淮等人,跟在苍九卿的后面举步踏出大殿。
太子在离开前早早就动身去睹苍九卿,在后面快步跟上去,走到前面伸手挡住苍九卿往前走。
这一举动苍九卿停下脚步,身后的人同样停了下来,抬眼看着睹在前面的太子殿下。
站在苍九卿身后的云霆跟云青等人朝着太子躬一下身。
苍九卿抬手示意后面的人先走一步。
站在身后的人毕恭毕敬先行一步,走出大殿的其他大臣也看向苍九卿与太子那边。
他们停下就只想看好戏,毕竟太子一直想跟南陵王分出高低,只可惜次次都是以输局收场。
说实话他们都很同情太子,身为南秦储君处处被外姓的人压着抬不起头来。
以前皇上宠信南陵也就罢了,然而到了现在皇上跟南陵王决裂,还是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这可就扎心了。
毕竟连一个武夫能去燕州平乱,而堂堂的东宫太子却不行,能让太子不呕才怪。
“你是故意的”说完这句太子走上一步伸手就攥紧苍九卿的衣襟,冷冷瞪着眼前的人。
其他人被这一幕给吓了一大跳,其中云青等人尚未走远,就听见后面的喧哗声,齐齐转过头。
结果转回头一看将他们给吓得半死。
苍九卿照旧是那副表情,喜怒于无形中,只见他轻勾起薄唇,勾勒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只见他笑得凉薄:“让本王将燕州交到你手中,恐怕燕州之乱就平不了。”
说完这句后苍九卿伸手一指一指将太子的手指扳开,人随即被推开一步,险些站不稳跌在地上。
语气带着慑人的威慑,也让太子心头一惊,双手暗自攥紧。
其他人还想着看戏的愿望直接落空,完全单方面虐杀,压根就没戏看。
而太子阵营的势力见到眼前一幕,脸色十分难看。
心想着他们搭上太子是不是个错误。
以太子如今的实力哪是南陵王的对手,连带皇上都压不过的人,太子是否太不自量力。
国丈也是气得一脸黑,完全没眼看,看也不看太子一眼直接走人。
要是皇后还在的话还能管管太子,如今人都不在了,谁也管不了太子,即使他是太子的外公也未必会听。
“苍九卿”太子双眼腥红冷冷瞪着苍九卿,恨不得要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
苍九卿并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太子的身上,迳自抬起脚步离开,掠过太子的身边。
云霆跟云青等人相视而笑,嘴角勾起笑,随即等着苍九卿走到前面,然后跟上去。
官道上,一辆马车往城西云府的方向驶去。
车厢内,赵涧墨就坐在云挽歌的对面,小手拿着一本蓝皮本翻开看着上面的内容。
日光照射进车厢内,照射在赵涧墨白懒懒的小脸上,让云挽歌忍不住伸手就去捏了几下。
赵涧墨目光从蓝皮本上离开,抬起头对上自家姑姑的那双灿烂明亮的明眸,难得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蓝皮本放在软榻上,赵涧墨一下子就扑到云挽歌的身上,小手抱着自家姑姑的腰身。
“姑姑”赵涧墨双眼红通通的,低声唤了云挽歌一声:“我能不能在私底下唤姑姑这个称呼。”
说完赵涧墨抬起头,眼泪汪汪瞧着自家姑姑。
明明就是姑姑,为什么要唤姑姑为师姐。
赵涧墨想不通,比起唤师姐更想唤姑姑,本来就是姑姑
听完这可怜而让心疼的话,云挽歌仰起头,然后低下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侄子。
她何尝不想,只不过眼下并非是适合的时机,不可能让涧墨暴露在危险之中。
所以也只能暂时委屈涧墨这个孩子。
将人抱到软榻上,云挽歌径直从怀中拿出手帕拭擦赵涧墨的眼泪。
“姑姑“
赵涧墨看着眼前的少女,虽说跟印象中的姑姑容貌不太相像,可他心里很清楚眼前这姐姐就姑姑。
想起那首歌谣,就是姑姑专为他一人而唱的,怎么也忘不了。
苏姑姑说姑姑早就不在了,可他不相信疼爱他的姑姑就这样离开了。
云挽歌拭擦完后,然后双手棒起赵涧墨的小脸,开口:“当然可以,而且姑姑向你保证”
说到一半时云挽歌深呼一口气。
“等到姑姑替老赵家报仇血恨,以后不管是私底下还是明面上,都可以喊姑姑的。”
“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赵涧墨呜呜的哭出声,伸出小尾指,抬起眼看着自家姑姑。
云挽歌点了点头,伸出尾指跟着赵涧墨拉起钩,向赵涧墨保证定不会反悔。
次日宫中一片死寂。
秦帝一脸铁青,看着手里头的信涵,气得脸色铁青。
没藏轻颜就是一个恶妇,贪得无厌的老太婆,竟敢要求他割让燕云十六州。
为什么当年死的人不是这个贱人
反而是他的轻语就这样离开他的世界,再也见不到她的人
燕云十六州是不可能拱手相让,很清楚一旦燕云十六州割让,恐怕这个位置也算是坐到尽头。
也让苍九卿白白就捡了一个大便宜。
不割也不是,割让给那老贱人也不是
待在旁边的沈千心里头却惊了一下,也不知这信到底有何本领让皇上气成这样。
此时此刻的沈千非常忐忑心惊,毕竟伺候在皇上身边多年了。
要是皇上动怒的话,恐怕遭映也是他这个侍人的老家伙呀。
秦帝放下手中的信,脑子转了一下,这事得好好想想才行。
要是往常的话秦帝压根就无视西陵此次的要求,只可惜没藏轻颜把握他的把柄。
要是强硬拒绝那老贱人的话,恐怕当年的事就会爆露,这样一来他的帝位照样也保不住。
无论是哪条路,对他来说都是死路一条。
所以他得想想该怎么做才好,一定要找到一条两全其美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