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很清静,几乎看不到什么人,跑出老远,陈三石才终于看到了些卖早点的摊贩,人烟渐渐也多了起来。
“四个烧饼,四碗粥,再来四个鸡蛋。”陈三石走到了一处没人的摊子前,对着老板喊道。
“好嘞!小哥稍等!马上就来!”回应之人大概四十来岁,手脚麻利,衣服上沾了少许油渍,略微破旧的衣服显示出他的生活并不是很好。
因为陈三石一个人点了四人份,小摊老板自动将早点打包好,出摊多年,这点眼力见儿他还是有的。
不多时,早点打包完毕,他特意分了四个袋子,拿到陈三石面前:“小哥,您的早点!”
付了钱后,陈三石问道:大叔,您在这买早点很多年了吧,怎么不去前面那里呢?这又没有几户人家。”
“谁说不是呢,这里的摊贩之前大多不在这里,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谁跑这种地方来摆摊。”反正小摊也没什么人,他也就索性聊两句,和顾客打打关系,现在的生意不好做啊。
陈三石就势回到:“这我倒是知道,可也没必要跑这么远吧,不就那一家出事了么,我找了半天才找到这里。”
“嗨哟!小兄弟啊,这你也信!还一家呢,我呸!”小摊老板碎了一口,继续说道:“听说上面有个官要下来视察,这可关系到咱县令的仕途大事,这又是封锁又是警告的,要不是出事那家也有些本事,可能现在上面都毫不知情。”
小摊老板也是个话痨,因常年摆摊所养成的习惯,这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
“你是不知道,那附近的人家基本上都是遭了灾,报官之后却被县令死死压住消息,说是等巡回大人视察完毕之后再上报,那附近虽然住的也是大户,但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再说也没有人出事,只是有些人性情大变,可问他又什么都不说,要不是这次啊,王掌柜死了儿子,估计他也不会跳出来。”
陈三石听了这些,心里明白王富贵说的未必都是实话,他肯定也是事先就知道了此事,不可能是出事了之后才报的官,没准他甚至已经经历过什么了,只不过这些都是猜测,没有什么证据。
小摊老板没有停下,接着说到:“小兄弟啊,不是我说,最近一定要离那里远一点,听说那东西可凶的狠呢,一不小心把你吃的骨头都不剩,听说死的那人整个人皮都不见了,惨得很呐!”
接下来小摊老板的话就比较离谱了,陈三石也明白这些谣言会越传越邪乎,之后应该是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打了个招呼,拿了早点便直接回去了。
从小贩所透露的信息来看,那附近的人家应该是都遭遇过邪祟了,只是不知道范围有多大,从王富贵家的下人来看,此邪祟可以魅惑人的心神,甚至可暂时控制被魅惑之人的思想与行为,这对于陈三石他们来说就有些麻烦了。
看来实际情况远不如情报上来的乐观,这个邪祟盘踞在此应该有不少日子了,只不过现在才暴露出来,也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人受了它的魅惑。
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打听到不少的信息,陈三石心情不错。
“giligili爱~~”
陈三石哼着小调,拿着早点,慢悠悠地往回走。
上一世中毒太深,他到现在还没有摆脱这魔性又洗脑的曲调,刚开始听到时,这句歌词每天都在他的脑海里循环了一遍又一遍,后来他就不再挣扎,放弃了抵抗,陷入此中无法自拔。
时间来到了三天后……
这几天,别人过的怎么样,陈三石不大清楚,反正他自己过的是舒舒服服的。
一点心里压力都没有,该吃吃该睡睡,身边还有未婚妻陪着,这小日子过的,滋润的不得了。
只不过,若是四人将就一晚的话,住在一起倒也没什么,可这日子一长,还是有一些不方便的地方,毕竟花婉可是个女孩子,陈三石自己也不乐意和他们几个住一块,而且他们不知道还要在这里住多久,最后,花婉一间房,陈三石一间房,领队和秦久住一起,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两天。
经过了五天的熟悉,他们不说放松了警惕吧,但肯定不如刚来的时候那样如履薄冰,毕竟除了陈三石,其他人都没这方面的经验。
陈三石一开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规定,法师的第一次历练,是不能在其他有经验的法师的陪同下来完成的。
这什么脑瘫规定!
当然,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不过瀚海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自从法师这个职业诞生之日起,人族经历了很多,这些经验或许没什么道理,但都是之前先辈们用自己的性命不断探索出来的。”
瀚海接着说道:“在面对邪祟时,法师最危险的时候通常就是最绝望的时候,只有具备独立面对危险而不胆怯,在绝望之时依然不放弃的精神,我们才有一丝丝绝处逢生的可能。
我们的先辈们当然试过每次都派出法师强者来对具有潜力的新人保驾护航,但几百年来的统计数据表明,在这种培养方式下,成长起来的法师数量,要远远小于独自面对自己第一次历练的法师数量。
得出此结论之后,每个法师的第一次历练便都是这样,但如此风险又太大了些,所以才会出现了组队的形式,既增大了生还几率,也不会影响新人的成长。”
瀚海的声音有些低沉,稍微想一想就能知道,这条经验是耗费了多少条的鲜活的生命才得出的结论。
陈三石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心里想着自己住所的两个丫头现在怎么样了呢?
虽然未婚妻就在身边还想着其他女人,但这也不能怪他,因为他真的没有多余的想法,而且她们的伤势确实挺重的,能不能自己煮饭都是个问题。
他都住在这里五天了,也确实是有些无聊了。
准确的说,是好几天都没挨打了,皮有些痒。
想到这里,陈三石摇头笑了下,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这方面的癖好。
哗哗哗……
屋外下起了雨,雨势不小,无风,也没有闪电,雨滴沉默地从空中洒向地面,淋湿了地,淋湿了房,淋湿了树。
无聊的状况终于在此打破,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妇人,敲响了此处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