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一早,自宿醉中醒来的宗揽就发现自己的脸正朝着地面,人还在半空一荡一荡的,并且,自己只!剩!里!衣!!!
“啊——————”
不远处一群鸟儿哗的起飞。
“喊什么呢喊?小贼!耳朵都要聋了。大牛,打!”
慵懒的嗓音带着明显的烦躁传入宗揽耳中,宗揽心里“叮”的一声。他使劲将目光挪到声音出处,顿时惊天为人。
“嘿,美人?”声音惊喜,连落在自己身上的棍子都不在意。
“哟?”老板娘挑眉“大牛,再打!不要停。”
大牛,也就是站立在宗揽身边,那个看起来憨憨的汉子,闻言憨憨的笑了笑。
“是。”随即举起了棍子,一点也不憨憨的抡了起来,棍棍带风,利落干脆。
吊在绳子上的青年被打的左摇右摆,嘴里却只顾言语调戏着自己刚遇见的美人。
“美人,你家住何啊?今年岁几何啊?”
“哎,美人你长得可真好看,比那春风楼的荷香还好看。”
“诶,美人,你快看我,小生今年二十有六,没爹没娘,有钱有房,你觉得我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下呀?”
“考虑一下,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老板娘也来了气。“还有说胡话的机会,看来是打的太轻。大牛,给我使劲儿打。”
这小子生的人模狗样,这嘴就怎么这么欠。
“嗷—”宗揽疼得直嚎。
这下可真是来真的了?哎呀妈耶,这美人虽美,可这刺儿扎人也太疼了。
“哎哎哎,美人你别气,我错了。”
“嗯?再用力。”老板娘眯了眯眼睛,轻哼一声吩咐道。
手臂粗的棍子在壮汉大牛手里舞的飞起,棍棍到肉,发出闷响,只叫人听着就感觉到疼。
“嗷咦嗷,疼啊啊....美人,不大姐,姐姐?姑奶奶!!我真错了!!快让这位壮士停下来!嗷——”
不远处另一群鸟儿也哗的飞起。
约一盏茶时间过后,被吊着的宗揽就疼得只剩下哼哼的声音了。老板娘这才挥手止住了大牛的动作。
她一手捏着烟杆,曳着步伐,走到那被打的鼻青脸肿左摇右摆的青年眼前,用烟杆敲了敲他的脑阔问道:“知错了没?”
“嗯嗯嗯嗯,知错惹。”宗揽顿时将头点地像小鸡啄米似的,又因为脸被打肿,吐字有几分不清楚。
“能好好说话了没?”
“嗯嗯,阔以惹。”
“那好。我们来算算账。”哗啦一下,老板娘不知从哪掏出个算盘来摇了摇,眯着眼睛笑起来。
宗揽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首先,你喝了我们酒馆的酒十坛洒了四坛,一杯一百两,一坛少则十杯,多则三十杯,取个中间值就是两万八千两。
还有浪费的一些的钱....再加上摔坏的坛子钱....人工费的钱...打扫费的钱....精神损失费.........”
宗揽在空中打着转,听着耳边那一串串报账的声音,眼睛渐渐涣散,脑袋渐渐放空。
这是明摆着强抢啊!这么多钱把自己卖个百八十遍都还不上的啊!可惜自己跑不了,也打不过呀。
对,没错,就算是在一旁立着的那个青衣小哥自己都打不过,更别说这边孔武有力的大汉和深不可测的美人老板了。宗揽的内心流下了面条辣么宽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