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会跟他说是吃了那些不知道是哪个吃饱了没事干研究药的人那里拿的药呢。
见我不回答,贺司渊抓起我的下巴逼着我看他。
我翻了个白眼,就是不看他,谁看他谁是猪。
贺司渊将脸凑近我。
我看着他的眼,贺司渊,为什么感觉他在我梦中的眼神与现实中对比,少了些什么?在现实中,我多多少少觉得贺司渊是处处算计的那种人,而在梦里,仿佛他的眼神,又更纯粹一些。感觉到他的鼻息,我急忙用手去挡。
怎么,他想干嘛?
贺司渊用左手捏住我的右耳垂。
嗯?这是什么操作?
感觉到他的指腹在我的右耳垂上摩擦了一下,随即松开。
我正想吼他,他又忽然与我保持距离。
有毛病啊?
贺司渊用直勾勾的眼神射杀我。
我冲他挥挥手中的拳头。
他朝门外走去。
怎么?他就这样放过我了?不问我为什么在月儿房里?
我看了一眼床上的月儿,睡得跟猪一样,拜托,你的男人走了!
一辆马车打破一地月色。随着马蹄声,有手持弓箭的黑衣人对准马车。
一箭飞出。
车夫脱掉手中的草帽旋转一圈,箭被顺势落到旁边的木柱上。
受惊的马儿加快步伐。
有手持刀剑的黑衣人们从屋顶上飞下。
箭雨而下,车夫对着马车里的人说:“不太妙。”
“呵。”车内的人转动了一下右手拇指上的扳指。
一只鸟从半空中飞过,飘下一根羽毛。
不知何时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站在马车车顶,他伸手,箭雨逆势朝射箭的黑衣人们射去。
正中心脏的位置。
有什么撕裂的声音。
手持刀剑的黑衣人们从未见过这种逆天的行为,但是他们接到命令,就得把马车里的人除掉。
“麻烦。”带着面具的黑衣人打开折扇,放在自己的面前扇了扇。
黑衣人们纷纷捂住自己的脖子,一一倒地。
夜幕中有些许红色。
羽毛还未落地,被跑过的马车再一次卷起。
“找人清理干净。”车内的人对车夫说。
“是。”车夫看着街上的尸体,他回头时,戴面具的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诡异,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事情与这么诡异的人!就像是夜间的鬼魅!
翌日。
月儿从床上走下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怎么这么疼?是昨晚没睡好吗?之后又挠了挠侧腰,怎么这么痒?她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脚下踩到了衣柜门。月儿想着昨晚那么激烈的吗?不对!月儿趴到镜前看着自己脸上的妆容与身上的衣服,没有多大的变化,说明昨晚……她与贺司渊什么也没做?贺司渊是怎么忍耐的?居然就这样走了?为什么?她月儿,是没有足够的魅力吗?
春天到了,换上春装,过了一段时间,又期盼着夏天快点到来;夏天到了,换上夏装,过了一段时间,又期盼着秋天快点到来;秋天与冬天亦是如此。
云都四季分明,只要看到街道上卖茶的人那家小店就知道。卖茶人先是支起一块木牌子,然后在木牌子上挂上这季卖的什么茶。春天里,一般会卖花茶、茉莉、金盏菊;夏天需生津止渴,所以会卖绿茶、桑菊、薄荷叶……
“真希望秋天快点儿到啊。”此处坐着一个身穿黑衣,手持折扇,又带面具的男人。
卖茶人将茶端上,回应黑衣人说:“那还早着呢,云都的秋太短了,每年没穿多久的秋装,就得急急忙忙备冬衣了。”
黑衣人的嘴角泛起笑意:“是啊,要是云都的秋能再长一些就好了。”
卖茶人继续说:“既然您喜欢秋,为何不去枫都?枫都的秋可是美极了。我以前在枫都做过生意,枫都人不爱喝茶,所以生意做不下去,只能回云都。枫都人啊,也没云都人热情。你看我们云都人,街坊邻居平日里都是热热闹闹的,串门什么的都是常事儿。但是枫都人就不行,枫都人虽然表面上客客气气的,但是吧,我总觉得他们缺少了些人情味儿;有什么困难啊,就别指望枫都人能够帮忙了,他们不凑热闹就好了。大家都说出门靠朋友,在枫都,靠朋友还不如靠自己呢!就说钱这个事儿吧,都说谈钱伤感情,可是大家朋友一场,就比如在我旁边摆摊的一个男的,我俩都是属鼠的,也聊得来,我没事儿时,请他喝杯茶,他改日又请我吃碗面。可是有一次,他说家里急着用钱,想找我借,可是我啊,生意不好,即使存了一点儿钱,也就那么一点儿棺材本的钱,这要是借出去的,我自己要是哪天有什么地方不好了,说难听点儿,我也一把年纪了,要是哪天就没了,那我也得指望着这些钱用啊。活着的时候,处处低三下四,这一辈子,也就这么过了,起码,还得死得体面才行吧!在乡里邻家面前,他们以为我是在外面做大生意的,哪里想得到,我只是一个卖茶的啊,辛辛苦苦在外奋斗一年,也就为了过年回家能够给自己长点面子,死了以后,葬礼也不能太寒碜嘞。就这样,我没有借钱给那卖面的男人,他就急了,起先是骂我,骂的那是一个难听啊,我还真怕我的祖宗们会爬出来找他。再后来,骂着骂着,他就开始动手打我,他们枫都人,读书没我们云都人厉害,但是打起架那真的是不吃亏的。他一上来就对我拳打脚踢,我哪里受得了那些……不过啊,枫都也是真的美,一到秋天,那是满城的枫叶啊,像火一样,红的呀,我每次收了摊回住的地方,即使到了夜里也还能看见许多人在小道里散步,尤其是新婚的小夫妇。不过枫都也确实是有钱,那满街的灯笼都挂着,要是没那灯笼,那大晚上的,我想也没人会愿意出去溜达,想想这,得花多少蜡烛钱啊!”
黑衣人看着自己面前的茶,茶叶在水中漂浮着,热气冒出,一直到凉!
当春日的风吹过柳枝,柳枝又划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