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二章 危机(1 / 1)禅小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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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宫殿处,宫婢们踱着小步来回走动,李恩玉坐在妆台前,任由宫婢为她梳妆打扮,披上异常华丽繁琐的朝服。

忽得面前出现一双玉手,李恩玉抬头,眼眸中带着些惧意,“母后。”

李玉恩从小由太后抚养长大,她同别的新帝不同,年幼的记忆模糊但依稀中记得冬日的寒夜里透过简陋的窗棂,她远远望见一个好似仙子的娟丽女子。女子摸了摸她冰凉的小脸,此后她便是太皇女,而那位似仙子的女子是新皇后,是她的母后。

凌薇指尖在香奁八宝玲珑屉中拨动,挑出一支金簪,细细打量了番,嵌入李恩玉的墨丝中。

“玉儿,今后便有人陪伴左右了。”

语气少有的温柔,李恩玉顿住不语,掩去心中的苦涩。

天边渐渐泛白,李恩玉穿戴完毕,闭眸端坐在软榻上,背脊轻轻靠着软垫,待到宫人传令,由人搀扶着坐上御撵,数百人余人随后缓缓前行。

观望往四周,并未瞧见熟悉那人,李恩玉问道:“右相在哪?”

随行的女官深知流程,上前在她的耳边小声回应,“右相先前启程,在白云观等候着陛下。”

得到回复,李恩玉坐回位置,瞧着升起的点点红日,心下总觉着不是滋味,惴惴不安。

林蹊看着身后带着三支护卫的方焕东,微微皱眉:“此次出行本就须得低调,方大人如此大张旗鼓,未免太过夸张。”

方焕东看了看方才面色便难看的人,叹息,无奈中带着抹笑:“内人总说是有什么劫数,总归带着些人也不碍事,何况之后圣上也要前来不是?”

如此说辞,林蹊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蹦出那小人的模样。

马车经过城南的树林,四周都很寂静,倒是有些诡异,跟随马车的护卫凝神警戒起来。

虽说圣上前行,理应开道封路,可如今圣上还未前行,却一个人也没瞧见,属实奇怪的很。方焕东察觉着有些不对劲,正要抬手掀开帘子,冷不防地就迎面一阵劲风,一支羽箭“铮”地一声嵌入车厢壁上。

方焕东后怕的盯着余颤的羽箭,车厢外传来护卫的低喝声,“右相,将军小心!有埋伏!”

层出不穷的羽箭在树林阴霾处射出,一时间措手不及,原本人数浩荡的护卫军瞬间丧失一半。

林蹊眉头蹙起,伸手掀开车帘,入目是鲜血遍地的惨状,车厢已经护不住了,对着方焕东唤道:“快下车!”

二人齐齐下车,护卫在前将马车围住,树林里光影摇曳,人影窜动,暗暗绰绰的。敬一守在林蹊身旁,细细打量着来人,来到林蹊身侧,皱眉低声道:“主子。”

林蹊瞥向他,敬一微微摇头示意,面色凝峻。

方焕东慌了神:“莫不真是臣太过张扬,暴露了行踪?”

林蹊抿唇,这一批人不是那日闯入府中刺杀之人,那么便是……

“并非方大人的错,这些人一早便埋伏至此,早有预谋。”林蹊面色沉了沉。

方焕东闻言,瞪大了眼,惊呼:“莫非……”瞧着周围一片混乱、人多眼杂,终是没有说出口。

四周人影涌动,悉碎的声响不断传来,人数渐渐增多,最后一百余人蒙着布纱手持刀剑出现在他们面前。

一时间刀光剑影,杀气四溢,剩下为数不多的小半护卫围成一团,惶恐地护着中间的两位权臣,气氛凝固,一触即发。

只是剑走偏锋,来人虽是气势汹汹,但出手之际却是处处忍让,好似作戏一般,让人摸不着头脑。

须臾片刻,刀剑碰撞,竟占了上风。

方焕东瞧着为首那人几分熟悉,认真地盯着打量一会儿,不敢置信地对着一旁处于乱战的林蹊结结巴巴道:“右相,不……不可,不可!”

为首的人突然闯进阵仗,直接刺剑前行。林蹊皱眉,侧头躲过剑身,猛地朝一旁的蒙面人手肘一敲,那人剑柄脱手,林蹊伸手接住。一个扫腿,刺杀之人单膝跪地,顺势抬腿踢掉那人手上的刀剑,寒光闪烁的剑霎时脱落在空中,收腿剑抵喉间。

不曾料想,那人倏地倾身,剑身刺入喉中,鲜血乍流,待回神时已然没了气息。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方焕东眼眸充红,抬步走上前,伸手扯开那人的面纱。

林蹊看清那人的容貌,拿着剑柄的手动了动,沉下了眉,似是想到了什么,忙向敬一嘱咐道:“快回城中,告知任大人护程家母子!”

方焕东捏着面纱的手攥紧,听闻林蹊的话语,神色大变:“右相,程将军不是这样的人!事有蹊跷,绝非如此!”

“本相知晓,可事与愿违。”林蹊随手扔了剑,淡淡道。

程昱将军是方焕东举荐,林蹊亲自册封,此人秉公任直、不吐不茹,怎会做出行刺之事。只怕是做了他人的一柄快刀,刀虽有情,奈何持刀之人无情。现在程家母子都怕是难保性命,但愿璟言能尽快收到消息阻止这场局势。

合欢树下,佳人才子,吟诗作对,眉眼含情,微风拂过,一树芬芳摇曳。

安梣接过求来的福结,看着上面的金丝细线出了神。

子成瞧着远处的人群混乱,侧身护在她的身旁,低声嘱咐道:“李姑娘,前方似乎了事端,还是尽快回府为好。”

安梣回过神,挑头望去,几个为首的军官骑着马尤为显著,直逼的人流分开一条小道。

安梣咬了咬唇瓣,回应道:“好,回府。”

子成侧头无意扫过安梣,瞧见她的唇色泛白,“李姑娘不必如此慌张,今日圣上出行,会出现些事端也属正常。”

“慌……慌张。”安梣慌神,这才发觉捏着福结的手湿了大半,在衣摆上抹了抹,将福结塞进袖中,漫不经心地继续,“可惜了百花盛宴。”

子成不以为然道:“百花盛宴年年都会举行,总归着还有下次。”

安梣全然没有听进去,敷衍的点点头,手中又生出一层薄汗,腿上忽得一沉,低头看去竟是一位发丝凌乱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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