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秦方也赶了过来。
“欧夫人不是自杀,我用银针浸入她的血液,银针变黑了。”
白末来到欧夫人身边,凑近闻了闻,面色开始凝重。
此刻,前厅只剩下秦方和白末二人。
“是雪上一枝蒿,即短柄乌头,乌头毒是军营惯用毒药,怎会出现在欧夫人的血液里。”
白末自小便是个泡在药罐罐里的主,虽然失去了记忆,那些功夫招式,药理医学都有如刻在骨血中,记忆深刻。所以她只需一闻便可轻易认出。
“你是说,欧夫人是被军营中人所害。”
“秦方,我们俩成亲的消息传出雪垒尚不足一日,若是军营中人所害,那必是皇城设在雪垒的军营。雪垒里可有军营?”
“雪垒之外五里处却有一皇城所立军营,乃是第八军营。不过也不一定来自第八军营,云唤城离雪垒也并不远,且城中亦设有一军营,即第十三军营。”
“秦方,还有一事,我方才才想起来,刚才我们跑过来时,我闻见一股迷香味。”
“糟了,那凶手想必已然逃走了。”
“末末,那我们现在出去追吗?”
“大概是追不上了。我们刚才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依据我回雪垒时观察,大门到雪淬楼的距离,凶手兴许早已逃出雪垒之外,若有雪淬楼中还有后门,那么会更快。”
“所以现在去找凶手大概只会竹篮打水。”
“秦方,现在可以散去宾客们了,还有欧夫人,尽快将其尸首送还至云唤城。”
秦方见白末的谋策如此周全,感到非常欣慰,饶有趣味地看着白末,眼神无限宠溺。
“末末,你现在颇有一家之主的样子了。”
秦方牵起白末的手,依然是微微有些凉,又用自己的手包住她的手,想要揉搓为她取暖。
夜里,雪淬楼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派去紫敛宫的杀手有消息了吗。”
“阁主,虽然这次派出的杀手夭是九级剑影,仍然无法近司徒秋换的身。不过,她依然留在了紫敛宫,伺机而发。还带来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快说与我。”
“雪淬楼,有内鬼。”
“什么,她有没有说是谁?”
“没有,不过夭说她看见账房中有一本雪影阁近三年来的账本。据夭推测,这个卧底兴许已经蛰伏多年。”
“白觉呢,他已去皇城数月,为何还不归来。”
“回阁主,一有一月多未收到少主的书信了。”
“那我们在皇城的眼线也没有少主的音信吗?”
“没有。”
“那这样,加派一些人前往皇城,打听少主的消息,务必确保少主的安全。”
“是。”
此刻的云唤城,早已改天换地。
唯一的城主欧衡在雪垒横死,并没有人去雪垒讨个公道,问个究竟。反倒是欧衡的弟弟欧钺早已跃跃欲试,串掇着众人扶自己上位。
人走如茶凉,人心终不换。
既然是成过亲了,白末和秦方也算是夫妻了。
今夜是二人的洞房花烛夜,本应是芙蓉帐暖度春宵,可是白末却并不打算这样做。
白末早早地上了塌,放下了红色的床帘,沉沉地睡了过去。
秦方忙完了一些后续的事宜后,回到房间,发现白末早已睡去。也不忍打扰她的美梦,自己很自觉地在地上铺了个床铺加了些许炭火便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