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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

看陈家

一脉六家

年少不知家

听父辈言其家

大友挥斧为一家

二水苦读报效国家

三发入沪闯四海为家

面为菜盐水汤勤俭持家

四小怀胎九月助娘家

五丽学成回馈大家

六红辍学找厂家

兄妹亲便为家

何以利吾家

立业成家

观百家

安家

窗外烟花绽放着,屋内一家人坐着,现代化的改变促进社会发展,却拖慢了亲情沟通的步伐。当下的80、90后在餐桌相聚时多的是嗯、额、啊这些感叹词,少的是相互沟通;多的是手机微信滴滴的聊天声,少的是餐桌上面对面的交谈;多的是我吃的差不多了、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等等,少的却是餐桌上把酒言欢的气氛……

一切的改变可以说是时代的改变但更可以说是人的改变,匆匆的2018年落下了帷幕迎来新曙光的2019年引领向前。和往常年夜饭一样菜品还是原来年少的菜品,可实际吃起来味道却已不再是原来那个让人垂涎欲滴的味道,一餐多家的年夜饭显得很匆忙、很有气氛但殊不知一餐多家胃的难过。

工作后的陈宇和还在学业旅途中的老姐都渐渐走向沉稳,但心中志向却越来越远,正是因为这份志向让他们回乡的次数越来越少,寻找孩时的回忆也越加模糊不清。根据老家过年习俗每年大年初一都得有“起火”、“开井”这流程,“起火”源自请灶王爷,每年的第一天做饭必须用明火做饭,做好的第一碗米饭要上供祖先,祭奠给灶王爷吃。“开井”源自井龙王,时代没有变化之前一村只有一井,全村大大小小都是喝一口井里的水。为了保证水源足够多养活大家,所以每年年三十晚上全村每家每户都得来井边祭奠井龙王预示一年结束了然后开始“封井”,第二天大年初一又得早早的来的井旁边用爆竹声“开井”请出井龙王,祈祷新的一年里水源不断。

正是因为这些时代遗留下来的习俗让陈宇感觉孩时的记忆有溯可追,因为过年老家才会启动封存已久的灶台孩时的灶台已被如今的煤气灶、天然气灶所替代,饭菜依旧是一样的做法可如今却少了些柴火的味道。

年夜饭过后老妈在一旁整理锅碗瓢盆陈宇与老姐坐在厨房说道:“习惯了煤气灶的开关,突然一下子让你点火,烧柴做饭还真有些不适应哈”。

老姐嘲讽道:“小时候你又没有怎么生过火,你过着可是大少爷的舒服日子,这种事怎么能劳你动手呢?”

陈宇呵呵两声后道:“我没生过火?小时候夏天拖地、烧水是谁?忘了?你可是喝着井中水却忘了挖井人啊,谁说我不会了?”

为了证明自己实力还是存在的。陈宇拿起打火机点燃细小的树枝树叶,时不时加些柴屑沫进去,待到火星四射时再逐渐加大柴火,等火苗越来越大柴火也逐渐烧起来陈宇不服气的对老姐说道:“看看这技术,还有谁?我还是没有忘本吧”。

老姐点头示意道:“是哦,没有忘本。倒是不知道谁小时候一听到可以去田里摘西瓜,就屁颠颠的跟去了,然后不管西瓜大小熟没熟看见圆圆的西瓜就一顿摘藤”。

哟哟哟哟陈宇服气道:“开始翻老黄历了,不知道谁小时候摔碎了锅碗让他人顶罪?不知道谁小时候没钱但是想买的东西太多,又叫他人去跟父母说自己想要?不知道是谁一到周末天天霸着电视机看什么韩国‘情书’综艺节目让他人只能干瞪眼?不知道是谁……”

一通溜的说出了许多年少孩童时期有趣的事情,当陈宇与老姐还处在互翻老皇历相互吐槽时,老爸手拿着牙签不时的清理牙齿道:“你们小时候过得日子算是比较舒服的咯,像我小时候过完今天也就是年三十,年初一后就是开始过难咯”。

老姐疑问的道:“大过年的不是每家都快快乐乐、高高兴兴的迎新年吗?”

老妈也一旁的唠叨道:“大过年的说什么呢?还‘过难’不吉利,呸呸呸”。

老爸不耐烦道:“儿女都这么大了,常年在外今天好不容易在一起,还不允许我们唠唠嗑了?你洗完碗后去沏些茶来吧”。

陈宇也一旁打酱油道:“老妈,摸摸水看看水温咋样啊”。

老妈这才放下手中活道“差不多吧,用余火在熨一阵子就行了”。

老爸哀叹一声接着刚才的话题道:“没钱没米怎么过年,每到过年还得提前去跟亲戚家借米借钱。你说这日子是不是过难”。

老妈将洗好的碗筷逐一放好后接道:“你家那么多人还会没有米?人多力量大,那时候是种田务农年代,劳动是第一生产力啊?你这话说出去不合理啊?”

老爸端起一把凳子沏好一杯茶细细的回忆道:“这事还得从我爷爷你们太爷爷说起了,太爷爷靠做米粉发家,在生你爷爷的时候可以说是家大业大,那时候十里八乡除了知道有地主外那还得知道有这么一个财主,那财主就是你们的太爷爷。

你们的太爷爷呢?也可以说是晚来得子而且还是长子,所以对你们的爷爷疼爱有加,生活上专门有奴才、丫鬟伺候着,学习上专门请了一位名师一对一教学。可你们的爷爷不太喜欢读书,渐渐地身上有了股大少爷的气息,也就是你们如今说的富二代吧。

不读书怎么办呢?你太爷爷就花大价钱给你爷爷买了一个“文书“的小官当当混日子,等到一定年纪后就安排成家,可以说那时候的生活是你们爷爷的巅峰时刻。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还没等到你爷爷传宗接代。解放军就度过了长江,成立了新中国。

新中国成立后不就开始了“打土匪、斗地主”批判资本主义的风潮,你们的太爷爷大小也算个财主所以也就慌了。但是为了保命你们的太爷爷不得不到处活动活动,由于你们太爷爷当财主时为人处事相当不错,所以花了巨资打通了各级关系,最终保的一命但是却少不了皮肉之苦,最后判决发配边疆修铁路去了!”

陈宇吃惊打断道:“原来我还是富四代呢?那既然保住一命,太爷爷就没有留下啥,传家宝之类的小玩意?”

老爸再次端起茶杯喝着茶润润喉道:“我小时候也是听他们大人讲的,只知道你太爷爷为了保命可以说是倾尽所有,最大的一次手笔貌似是给了当时一个“保长”,那保长上面有关系可以保你太爷爷,你太爷爷也就连夜带人担了两箩现大洋过去。那箩就是我们曾经夏天收稻子般大的箩,你现在可以想象那时候是花了多大的巨资保命!”

老妈不愿相信道:“那年代你家多少也得藏一点养家糊口啊,比如:挖个坑埋在地里,撬开房梁藏在梁顶”。

老爸再次深思道:“命都保不住了还要钱有何用?值钱的没怎么留,但是其他不怎么值钱东西吗,多少留了一点就比如几副山水字画,我小时候也见过,可是这些东西大多都是在你爷爷和奶奶吵架、打架时损坏了”。

老妈哀叹道:“这就是败家啊,留到现在话,多少也能值些钱啊”。

老爸手指的老妈嘲讽道:“钱就知道钱,都掉钱眼里去了”。

老妈不服气的接道:“不要钱,你现实生活不要钱吗……”

老爸老妈一顿短暂的家庭内部硝烟为太爷爷的传奇色划上了无数个问号与省略号。

坐在旁边聚听会神的姐弟俩耐不住各种问号急切地问道:“我从小到大也没听你说过这些事情啊?”

“这是真的么?”老姐怀着疑问的态度问道。

老爸深思熟虑一番后说道:“你们太爷爷的事迹颇有传奇色彩,但确信度呢?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也是听老一辈人讲的嘛!但是接下来说到你爷爷和我们这几兄妹的事那可都是千真万确了。

你们太爷爷被下放以后偌大的家族瞬间没有了顶梁柱,整个家族没有主心骨,你爷爷最大下面还有三个弟弟,所以这时候整个家族的重担就担在你爷爷身上了。可是很不幸树倒猢狲散,你爷爷没有了太爷爷的支持,外加你爷爷能力一般所以职业生涯一路走下坡路,从文书到文员再到会计,从县里到镇里再到队里可以说是直线下滑啊。

还好得是你们太爷爷下放之后铁路没过几年就修完了,然后也就重返故乡。回乡后的太爷爷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斗志只想安安稳稳安度晚年,就这样你爷爷一家人从金字塔的顶端到低端后就这样平淡的生活着。

直到你爷爷成家,说到成家也是颇有色彩,你们可能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们现如今的奶奶还是二房吧?太爷爷回乡后没过多久就安排你爷爷成家,由于你太爷爷当年还是有些威名,得过他好处的人很多,所以你爷爷很快就早到了门当户对的媳妇。

成家没过多久你爷爷就开始分家,怎么分呢?家道中落不再富裕,只能看太爷爷分。这分的细节老爸就不太清楚,但我只知道爷爷分家时,二爷爷已入伍参军,三爷爷在某个单位当厨师,四爷爷还小在家,就这样分家过后没几年你爷爷以无子嗣休了正房”。

老姐愤愤不平道:“小时候感觉爷爷挺好的啊,怎么会这样?”

老爸饶有兴致的接着道:“那时代还是比较传统、比较封建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三年无子嗣那个年代可是头等大事啊!所以等你们爷爷休妻过后又重新回到了大家族,这就是后来为什么经常和四爷爷吵架,他们会说我们分了两笔家产的缘由。

回归单身后的爷爷也在牡丹丛中潇洒过,直到他遇见你奶奶。那时候你爷爷还是大队里的会计,得经常跟着领导这里走那里走,就这样走到你们舅父家,舅父那时候大小也是一镇长之长属于一把手,有的说舅父对你爷爷文采比较欣赏,那个年代能读过几天私塾的人都可称为文化人,所以打算把他妹妹嫁给了他;也有的说你爷爷与你奶奶一见钟情;也还有的说你爷爷贪图舅父家的权势才对你奶奶死缠乱打,最终报得美人归。

就这样你爷爷与奶奶正式开始夫妻生涯,成家之后又是分家,这次分家后你奶奶比较争气一生生六个,而且生的非常平均先三男后三女”。

陈宇长吁一口气说道:“我真的没想到爷爷还有这趣事,搁现代那不得是真实版落魄富二代逆袭迎娶官二代啊。那看来我们祖上还是比较牛逼的啊,都属于中上层人士,怎么你们这代就混的怎么差了?”

“牛逼,牛什么逼,娶个贤内助家里热乎乎。娶个败家娘,家里无钱粮,说的就是我们这个家。娶你奶奶后在你舅父的帮助下你爷爷有了往上翻的趋势,在你奶奶的约束下这时候你们爷爷可算是静下心来啦。刚开始你爷爷和奶奶如胶似漆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他人羡慕的不得了,但是后来等有了孩子后可谓是龙虎斗啊,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几乎天天吵架”。老爸不甘心的说道。

老姐也端起一杯热茶品了品道:“这就是人生啊,既然爷爷有了向上发展的趋势。怎么会天天打架,吵闹呢?”

老爸望了望窗外灿烂的烟火接着道:“分家之后,你奶奶就不断地生养,家里瞬间人员就多了,人员多了吃就成了大事,你爷爷的工资就不够养活一大家子啊,只能根据政策辞职自己回乡包产到户。你爷爷混迹官场有门道、有人收货,可是你爷爷压根就不懂种田啊,你奶奶更是啥也不会啊。

这两人就瞎乎乎的成了个体户,种田时牛犁、耙、箩啊等等务农工具要分几次拿,忘东忘西。那时,老爸还小只能是大伯和二伯去帮帮忙,可后来二伯读书了,担子都交给你大伯和爷爷了,你大伯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但也不会种地啊,只能跟在你爷爷屁股后面。奶奶就在家做饭带娃。老爸嘛,小没有啥力气只能和你大姑放放牛、砍砍柴、养养猪。

当春季插秧时其他人家的秧苗是一小捆捆一小捆的,而我家的呢?一大坨一大坨压根就不好插。秋季收稻时晒稻,你奶奶在家呢?又懒的翻所以稻子上干下湿,你说这样的稻子能卖出去吗?还有就是风谷的时候用风机吹稻草屑,这样吃的时候就不会有杂质,你爷爷奶奶到是更聪明,稻谷里面掺点沙子增加稻谷的重量。一次两次混过去了,但是后来人家买家也知道了,从此就不再怎么购买咱家的粮,到了年底要向大队缴纳公粮,粮不够只能将自家吃的粮抵上去”。

陈宇脑袋卡壳道:“爷爷奶奶掺沙那是正常的做法啊,还有就是家里都有粮卖了,还会交不上队上的公粮?”

老爸苦叹道:“按照现在来说掺沙正常,无商不奸吗?但要知道那个年代掺沙造假就属于资本主义的尾巴,年代的趋势不一样啊。爷爷奶奶哪会未雨绸缪啊,他们比较喜欢及时行乐,当有粮时卖些换钱,有钱可以买更多的东西啊!

钱买东西后花销就大了,等到交公粮那天全家就是赤裸裸的战场啊。交了公粮就没有吃粮,没有吃粮那不得饿死啊,我记得最深刻的那次也就是你大伯拿着镰斧追着四爷爷砍。那时你四爷爷在生产大队当队长,所以年底收公粮也就四爷爷负责,收到大哥家时,也要如实交粮,就算是大哥家也没办法,必须收缴足够的公粮。如果自己大哥家都不交那他人也不交,那不就整个大队乱套了吗?大伯和我们那时还小不懂什么,但是他知道一旦没粮那就得饿肚子啊,然后就有了你大伯拿着镰斧追砍你四爷爷的事情,到今天为止你大伯还是恨着你四爷爷的,这也就是为啥如今村里需要开会啥滴,这两人必定唱反调的原因。大伯那时小啊,怎么斗得过大人,没几下就败下阵来,然后眼睁睁的看着粮食被拉走。

没粮怎么办呢?只能挨家挨户借,爷爷这边肯定不用考虑了,都是一大家子,能顾好自己就挺好的。所以只能考虑奶奶那边的亲戚了,奶奶倒是可以每次去舅父家每次都能借到粮,那时如果没有舅父顶着,这家估计早乱套了”。

老姐赞叹道:“那说明舅父还是挺疼你们的嘛?”

老爸手摇摆不定道:“他们一样的货色,哪里有好处就往哪里跑。那时种稻不太行,那就开始养猪,养猪在外人看来我家很牛,每年都有几栏猪出售。但真正知道其中缘由的也就只有我们家里人了,人家养猪是真正的打猪草、采水葫芦、摘剩叶。而我家呢?猪养的白白胖胖但那都是吃饲料的,一年成本利润计算的话,还不如人家打猪草、吃剩菜赚的多。

更可笑的是每次卖猪都会请舅父吃喝一顿,那时只有大人上桌小孩子都是外面站着,等他们吃完我们再吃,哪像你们现在啊,大小都有桌坐。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也就是为什么舅父会时常接济、接济我家的缘由。这也是互惠互利啊,包括你爷爷去世后你奶奶还是保留着这个德行什么好处都往哥哥家送,完全不考虑自己的儿女,眼里只有她那个哥哥”。

看着老爸愤愤不平的表情陈宇哎呦道:“这不挺好的嘛?兄妹情深”。

“看我老姐将来肯定对我比这还更好,对吧”。陈宇推了推旁边的老姐暗示道。

老姐同时手也搭在我肩膀上:“那是必须的哈”。

老爸看着陈宇姐弟俩捣乱高心笑笑道:“等你们成家后有了各自的家后,看看你们还能不能保持这份初心哈”。

陈宇与老姐同时说道:“那你就拭目以待吧”。

从老爸眼中陈宇感觉到年轻真好,可同时也从老爸的眼中看到了他年少时辛酸。老爸揉了揉充满回忆的双眼接着道:“你奶奶是对娘家人比对自家人还好啊,每次好吃的都给他的侄子们吃,自己的孩子只能干瞪眼,你们认为这正常吗?

还有你们太奶奶冬天冷来咱家火灶里取些碳火,都会被你奶奶连炉带火扔到外面去,太奶奶可能因为我们是长子的后代对我们还是比较好的。可是因为你奶奶呢?爱说闲话、爱吵架,你太奶奶时常劝架这就导致你奶奶不喜欢你太奶奶,那后面就是你奶奶经常骂你太奶奶,你太奶奶人品好不与她计较,一次两次还行多次以后,你孝顺的四爷爷就看不下去了,就站在你太奶奶那边帮着。

你奶奶被四爷爷骂的不敢吭声,只能跟我们这些儿女说太奶奶怎么怎么的不好,要让我们怎么怎么的骂她打她。那时我们还小哪知道什么对与错,只知道娘说的一定是对的,然后我们几个小鬼就是不时的去揪太奶奶的头发、打她的肩膀,事后太奶奶也不怎么计较,但你奶奶却高兴啊,认为自己赢了,终于报仇雪恨啦。

就这样在你奶奶的唆使下我们与你们太奶奶越走越远,从此每次太奶奶在杀鸡宰鸭时都会第一时间将好吃的端给四爷爷家那些小鬼吃,我们这边呢?只能手摸着口水不停地吧唧吧唧的装作吃”。

这时老妈愤愤的插了一句:“活该,现在报应来了吧,这就是年轻时做人、做儿媳太过分的结果啊!”

老爸手指了指还在院子外面看烟火的奶奶道:“她一生也就那样,没有带脑子的。只知道自己,每次去哥哥家借来钱粮后,就感觉是自己的不用还一样,花起钱来大手大脚,你爷爷也正是因为她能借钱,所以被她管的服服帖帖的”。

老妈不耐烦的接道:“她会没脑子?她比谁都精明?你这一生还有她过得潇洒吗?”

老爸被老妈戳中心事,语气深长的说道:“有这样的父母我也没办法啊,上天给我关上门必然为我打开一扇窗。比较好的是我家这几兄妹还是比较争气的,因为家里的生产力不足老大很早就辍学开始分担家里的内务,为了帮家里赚着伙食费年纪轻轻就开始赶集、贩卖豆腐皮、冰棒、粮食等等啥的。每次贩卖冰棒时还让弟弟妹妹们在家门口等着,等路过家门时每人一个根冰棒,兄妹每人接过一根冰棒时看天是那么的蓝,看看自家人笑得是那么的灿烂与满足。老大年轻时还是很好的,唯一让他变成如今的样子,也还是因为哪一件事啊”。

老爸还在说着老大时,只见奶奶一步一蹭的朝陈宇们走来道:“这么晚了,弟和妹还不去睡觉啊?”(黎川方言:不论长幼男生一般都可称为‘弟仔’,女生可称为‘妹崽’)

陈宇嗯嗯的回答道:“奶奶,聊聊天,不急。大过年的守岁嘛,要不你也坐坐聊聊”。

老姐急不可耐道:“到底那件事啊?”

老爸接着刚才的话题道:“你们这一代小鬼中其实最大的不是不表哥朱猪仔,而是另有其人。那时你大娘难产需要进行剖腹产,可家里没有钱只请了产婆。你大伯求天求地求爹娘就是没有钱啊,没有钱做剖腹产最后导致孩子夭折,从那以后你大伯恨上了这个家,更恨上了你爷爷奶奶,也从哪以后你大伯彻彻底底的变了……”

奶奶在一旁叽喳道:“那时候要有钱啊?家里都揭不开锅了,这能有什么办法!”

老爸摇头感慨道:“你们但凡年轻时要是能为手下孩子考虑一点事情,这整个家族也不会成为今天这个模样”。

奶奶听到这句话无声的沉默着,而这时老爸看了看年迈的奶奶接着道:“你二伯和我相差不大,但你二伯头脑好、聪明是块读书的料。所以你二伯主要的任务就是读书,你二伯还算争气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师范学院,那时候能进师范学院的就相当于捧到铁饭碗,考试难度可不亚于现在的958。

你二伯读书的时候也苦啊,为娘的一觉睡到大天光,你二伯读书又得早早起来,所以啊每次早上都是你二伯自己一个人洗米做早饭,要知道一个还在读书的孩子能有多高?也就比平时灶台高点,那时用大锅蒸饭不像现在电饭锅煮饭这么简单,那煮饭还得洗米、淘米、掂米、蒸米这几道工序过后才能是米饭。掂米很重要,不掂米那就成了粥,掂早了会成为生米,所以每次掂米你二伯还得垫把小凳子站起来才能勾到工具。

考上师范后为了省伙食费经常是三餐当两餐吃,并且常年都是霉豆腐、萝卜干等腌制品,甚至吃到最后导致你二伯营养不良啊。等他毕业后出来了,他也就脱离了苦海,所以为什么你们小时候老爸要你们认真读书呢?知识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啊……”

陈宇不屑道:“那是你们那个年代,现在你看看读书还能改变命运吗?读书我觉得只能说是改变自己吧,让自己变得更加充实而已”。

老爸笑了笑打断道:“好啊,你现在书读多了,大道理一堆一堆的,我现在说不过你哈!但是老爸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你们读书时爸妈忙着赚钱没有怎么照顾你们,但是生活就是这么多的无奈啊,没有当初拼命得赚钱怎么能养起这个家呢?”

陈宇不知所谓道:“有些事情经历就好,年少时我的确挺记恨你们、甚至讨厌你们,记恨你们只要钱不要家,但现在长大了慢慢懂得了生活不易啊,所以趁着年轻我就得多积累些物质基础”。

老爸长吁道:“物质虽好,但是真实生活中可不止是围绕物质转而已。有时候娶个贤内助、家庭和睦、儿女孝顺比物质重要的多。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中成长的人,幸福指数肯定不低,这不就是我们如今生活中最想要的幸福感吗?你今后要娶就要娶个像你妈一样的,在家在外都像头牛一样只知道埋头苦干”。

陈宇啧啧一声:“下套呢?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还不是在催我尽快成家啊?”

奶奶一旁起哄道:“是咯,你们这也不小了,该成家了。你爸像你这么大时……”

老爸也一旁回忆道:“娶你妈那几年生活不知道多艰苦啊,还好有你妈在一旁陪着,一路坎坷都走过来了。你妈嫁过来后家里穷啊,穷到什么程度呢?煮面条当下饭菜、泡盐水为汤。最终迫于无奈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花费2天1夜的时间做火车跟着你大伯去上海漂泊,那时候去上海可不像你们现在高铁3小时、火车8小时。那时兜兜转转不知多憋屈,第一次出去又不会坐车,那颠的全身无力发软、在车上连死的心都有了,在上海起早贪黑漂泊了几年后赚了一些钱,回到家盖了房。

但赚的钱只能够盖毛抷也就是现在居住的这栋楼,没办法那时姐比较大点就留给爷爷奶奶带了,弟呢还小只能带到上海去。说到你两,为了你俩的事家里没有少操心,那时严抓计划生育,生第二胎呢要东躲西藏的。也就是快到分娩期的时候我们藏在你舅父家,那时候大过年的全部都在过年,我和你妈两人也只能偷偷的躲在蜗居的小房子内,不敢出来。

过年时,我们只能在马路上像无家的孩子一样孤苦伶仃,也就是当晚你妈感觉疼痛,所以大年初一你降生了。可那时生产哪有啥救护车、什么轿车啊、电话啊,那时什么都没有要啥没啥。怎么办呢?只能去找你二伯,就这样两个人抬着担架将你妈抬到医院,那天大年初一还下着雨夹雪,大约中午左右当他人都还在高高兴兴的过年时,只闻我们一家人全部扔下手中的碗筷往医院赶,所以成家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啊。你的名字嘛,原本爷爷取名打算叫做“雪斌”,但是你二伯你呢?又说新年新气象名为新雨后比较好,最后商讨又再三觉得宇宙的宇比较宏伟,最后确定为单名为“宇”了”。

奶奶一旁感叹道:“你大年初一出生的时候,你爷爷一听是男的,那眼睛都笑眯了、嘴都笑歪了”。

老爸接着怀念道:“你大姑呢?从小跟着我,还是女童时呢,也就天天跟着我。很小时就成了家里主要的劳动力,别看你大姑现在一身老板娘的气息,但原来也是吃尽苦头的,人家嫁出去的女儿,都是顺带帮娘家分担一点劳动力。而你大姑等长大成为女孩后,便早早的嫁出去,嫁出去时你大姑父聘礼、彩礼没有结清,所以一到农忙或者有事情,你爷爷奶奶就叫你大姑来娘家帮忙,不来嘛就说这说那,所以你大姑不管怎么样最后还是得放下身段来娘家帮忙。

那时你大姑身怀六甲,都九个多月快临盆了,还被你爷爷奶奶喊回家里插秧。在炎热的骄阳下稻田里的水瞬间升温只见那水蒸气不停地望上跑,而你大姑只能硬着头皮插秧,那偌大的肚子都浸没在水中。所以打那时开始你大姑就恨上了农作,一旦有了可以摆脱农作的工作她必然去”。

陈宇诧异道:“大姑能忍?那是爹妈啊,这事也干得出来?就顺从,没办法?那大姑夫看到这情况不得跳起来拿着刀来砍你们啊?”

老爸眼望了望奶奶道:“年轻时候的家可是你奶奶说的算,你大姑夫第一次上门都被你奶奶的气场所震撼到,外加自己那时候没有物质基础没办法,只能忍啊。你大姑父早年也还是我们带他乡间里挖水渠、上海贩蔬菜才有了原始积累,等有了一些经验积累和积蓄后,你大姑夫慢慢和他同乡的人开始跟你人家做工程,刚开始几年也是早出晚归人累的半死不活,钱没有赚到几个。

直到后来黎川开发你大姑夫包下了某段高速公路的工程才得以平步青云,打那以后你大姑才得以转变,那也可以算是苦日子过到头了。慢慢的你大姑夫和大姑就富起来了、奔小康,你大姑富起来就开始享受生活不在干什么累活,一旦你大姑父叫她干累活,她总会把成家初期时候的那段辛酸史搬到台面上说,初期你大姑父没本事、没出息理亏,所以导致你大姑夫现在都还惧怕她,私底下叫她武则天。

你大姑经常说人一生就要吃的好、玩的好、穿的好、开心就好!可现实生活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呢?跟你说你大姑的事呢?不是要你们学习她现在洒脱的心态、享受生活的心态而是要你们明白她也是曾经‘苦’路上走过来的人”。

老姐无奈的叹了叹口气道:“原来个性那么强的武则天,也有这么悲催的一面。可是老爸啊,原来跟你和大伯出去上海打拼的这个亲戚、那个亲戚的,如今不都比我们过得好啊?你们原来就没有想过做些其他生意?”

老爸叹息道:“家里你两个又要读书,又要盖房那还敢做风险较大的投资啊?况且做生意也还要有运气啊。你像你二姑是我们村第一只金凤凰,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可你们谁又知道当年她第一次高考落榜,只能在家哭哭啼啼的。

没办法爷爷又没有钱,所以只能兄弟几个均摊。大伯年纪比较大出去的早,赚的钱也比较多,二伯教书有些日子也有些积蓄,我呢?钱盖房了还只是毛抷。装修的钱都没有,没办法都是兄弟姐妹,我只能硬着头皮跟你大伯借钱,然后供你二姑读书。

这也是为什么原来你们读书时,我们经常找你二姑帮忙,你们却说天天麻烦人家二姑这样好嘛?

我们说无所谓,这是你亲二姑没事的。其实更主要的是那段峥嵘岁月让我们兄妹明白了互帮互助,能帮家人分担一点是一点的情感,能帮家人分担一点是一点的责任。

比较好的是你二姑第二年高考没有辜负大家最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大学,读完大学后你二姑却赶上不包分配。这不分配怎么办?这时候你奶奶坐不住了,这也是我唯一一次佩服你奶奶。

那时你二姑毕业后不分配,你奶奶就大闹政府机关然后无果,最后托七大姑八大姨找关系,终于将你二姑安排到某个机关单位。你二姑也从此就步入了官场,渐渐地我们只会劳动为主的这一代被社会所抛弃,而那些有才能、才识得以发挥光芒。

我们跟不上时代的步伐所以工作之余你二姑是能帮兄弟姐妹分担一点就分担两点,这也就是为啥我们会经常麻烦你二姑,你二姑因我们而成才,我们却被这社会所遗弃,所以你二姑对我们这个家族也算是特殊照顾啦”。

听着电视剧般的回忆录陈宇淡淡说道:“兄弟姐妹们互帮互助这不很正常吗?太过麻烦那你不会感觉不好意思吗?”

老爸嗯嗯说道:“你说的没错,家庭里面平淡一点好,不要去计较太多。这也就是为什么这几年家族办企业之后兄弟姐妹几人矛盾不断升级的原因啊!在利益面前都不谦让,这不就得乱套啦!”

老姐一旁说道:“你们六姊妹前面五个都介绍过了,现在还剩最后一个呢?”

老爸语重声长道:“你小姑嘛,最小被大家宠大的。读书时呢?刚好是你二伯当她的老师,只听你二伯说:上课经常开小差,有一次地理课问她南半球吹什么风,北半球吹什么风?她开小差哪知道。只见你二伯气鼓鼓的说道:你再开小差这风就吹到你老家去了咯。

你们听到这里也知道你小姑不是读书的料,不读书后你小姑就直接跟着亲戚去外地工厂里工作,也没怎么干过农活。年轻时的小姑还算是长得标志那时‘还珠格格’风靡大江南北,你小姑也就有想往影视方面发展的念头,可想归想实现行不通啊。

打了几年工后也就嫁人了,那时候成家后普遍都穷,没办法家里兄弟几个就帮你小姑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帮她盖起来小楼。你小姑呢?个子小但是脾气躁,早些年家族思想还是比较传统、老化的。重男轻女现象还是比较严重的,比如你妈也就是其中一个,小姑头胎生女儿在夫家里饱受异样的眼光,这样她那受得了,所以经常性和你小姑父吵架,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年。

直到儿子降临,她的脾气才有些收敛,加上这几年兄妹几个合资办企业有了安稳的收入也就不在那么暴躁啦。我们这几兄妹总体来说吃苦都吃过,但是要说吃的苦多的,那还得说是老大和我和你大姑了”。

陈宇听了六位长辈的故事内心久久不能平复道:“记得上次姥爷说大伯曾经还拿刀想砍襁褓中的我,是怎么回事”。

这时老妈按耐不住道:“当时家里人多不够住,你大伯就扇动你爸拆旧楼盖新楼,你爸没有钱啊,但是有地。你大伯有钱没有地皮,后来你大伯说盖楼的钱,他借一部分给我们,

我们最后也就同意啦。

可当楼慢慢盖起来后,什么材料、风格啊都被你大伯一手包办啦,你爸这那受得了,所以盖楼时经常吵架,最狠的一次还动起了手。你爸那时候年正值青小伙子,你大伯怎么打的过,打不赢你爸再加上‘那件事’的打击,你大伯就只能欺负瘦小的我们啦。

你爸见他有这趋势连忙和他再次打了起来,其他人劝架无果,最后叫你堂叔将我们娘俩送到姥爷家住了一段时间。打那以后我们家与大伯家的关系就算是名存实亡啦!这也就是为什么你爷爷去世后,我们就没有和他们好好的吃过一顿年夜饭啦”。

“的确,我记忆中从爷爷去世后好像还真没一大家子人,一起团团圆圆过个幸福年啦。如今我们也这么大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明年开始改为一大家子过年怎么样?重拾孩时的记忆”。陈宇拍了拍旁边的老姐道。

老爸紧接着道:“我们大人的事情到如今这种局面不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的,都是时间一点点积累、事情一点点沉淀出来的。所以说大人的事你们小的最好不要去管,如今你要管的事情就是早点找个老婆让你妈早点当奶奶!”

陈宇咦咦的长叹道:“原来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呢,你看看你这代人的思想啊。你都说了成家后需要一定物质基础的,难道你想让我过你同样的日子吗?我愿意我未来的老婆、儿子还不愿意呢”。

老姐一旁转移话题道:“我记忆中也只记得一次你和老妈吵架,那时候也是吵的比较凶的一次都动起手来了”。

老爸深思片刻后说道:“物质是要有的,但是如今家里也只有你们两个。爸妈呢?物质不能说一点没有,也不能说帮你们办事办的样样齐全,但至少不会让你们过我们原来的生活,现在爸妈还年轻能尽量帮你们就会帮你们的”。

话后老爸指了指老妈说道:“你别看你老妈朴实无华,一旦发起脾气来那可是要命啊。那一年爷爷奶奶都老了种不了地没有粮食。大伯呢?也记恨他们所以不管他们的死活。而二伯教书在城里家里不就剩我一个了嘛,你爷爷快过年了说家里没粮了。

唠叨半天说的自己多么苦、生活多么的拮据说的感人肺腑,不管爹娘怎么不好,总是爹娘呗,然后我就召集你几位伯伯说开始均摊养双亲。两哥见弟这气势无话,只有你大伯说道我现在家里没有那么多粮,要养的话你先养,老爸家里粮也不多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称粮给爷爷奶奶。

你妈知道这事后一顿大闹,家里长兄如父,人家老大都没有说话你逞什么能,家里自己都快饿死了你还装英雄,老大现在不给我们也不给。就这样和你老妈犟起来了。

你妈说道:粮在她在粮,粮亡她亡。一边是爹妈一边是妻儿。没办法,现在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称粮,就这样为了你那不争气的爷爷奶奶,我生平第一次和你妈打起来了,那一次她操起偌大的木棍险些要了我的命啊。

最后我将这件事告诉你姥爷,你姥爷也为此大骂你妈一顿,这事才不了了之”。

坐在旁边的老妈羞愧道:“聊这久了,该洗洗睡了”。

“再接着聊不知道聊到何年何月去了”。一边说着一边扯着老爸去洗漱。

当他俩走后,只见祖孙三人大眼瞪小眼,陈宇默默说道:“奶奶,没想到你还是官家大小姐呢?我都还不知道呢”。

奶奶笑笑的哀叹道:“什么官不官都是快要入土的人啦。这三兄弟啊,也就你老爸还算有些孝心,你老爸小时候白白胖胖像一只小猪一样。可就是在老祖屋哪里一个深夏的夜晚你三岁的老爸在外面乘凉,不知道哪来的青竹蛇在你老爸小腿上咬了一口,那一口让你爸吃尽了苦头啊。

被咬以后哭的昏天黑地,你爷爷及时去请了医生过来,医生只能暂时控制毒性,这需要血清。可那时候血清得逐步审批才能有的,后来不行听村里的老一辈人说有专门治虫蛇咬伤的郎中,就这样又急急忙忙去找郎中,找来的郎中先用‘罗汉法’安稳着你老爸的情绪,让你爸不哭不闹然后用砖瓦在你爸腿上使劲的刮,将毒血一点一滴刮出来,就这样连续十几天喝着中药调理,然后每天刮着放毒血才得以保命啊!”

老姐一旁惊呆道:“还有这事?那还有其他有趣的事嘛”。

奶奶接着回忆道:“别看你老爸现在瘦弱老实巴交的,但小时候却是胖墩墩的甚是调皮,有一年端午节你爸和老二将吃剩下的粽子喂猫,猫吃饱了吃不下,这哥俩一个抱着猫一个使劲喂,最后将猫活活的撑死……”

陈宇惊讶道:“你怎么就知道它是撑死的呢?”

奶奶手拍着大腿慢慢追忆道:“也就你那不争气的爷爷什么都喜欢吃啊,猫死了也吃。收拾后才发现肚子内全部都是未消化完的粽子,也就是将猫解剖后,那哥俩才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老妈在另一间房间喉道:“时间不早了”。

陈宇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后道:“还行,等等吧。奶奶,看来我们这个家族有趣的故事还挺多的吗?”

奶奶沉思片刻道:“奶奶这辈子呢?只顾自己舒服没有考虑过下面的子女,奶奶只希望尽快去见你爷爷,然后在天上保佑你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老姐略带愤懑道:“老是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这大过年的还说。”

陈宇也一旁唠叨道:“这大过年的,就开开心心过年啊…………”

听着父辈的回忆录,宛如电视连续剧一般动人心弦,一个个回忆录中的小片段代表着那段时光的珍贵与不可。不管是辛酸的还是甜美的;不管是苦辣的还是清淡的;不管是多姿多彩的还是平淡无奇的那都是我们人生中的一段小插曲。

今日有幸能听到父辈回忆起曾经的他们,那多年后的陈宇是否也会跟自己的儿女回忆起如今的我们呢?我不愿意去想我只愿意去做,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记忆总是有限的,我认为生活的点点滴滴尤为的珍贵,我愿意用笔用纸去记录它们。父辈的回忆只能争取而我的回忆还在继续,等闲暇之时泡一壶好茶邀各位长辈秉烛夜谈,听他们讲述他们曾经的生活,而我呢?坐在一旁仔细的听认真的记录:

记录一个时代的步伐;记录一群平凡者的生活;

记录一个家族的趣事;记录一批外出者的生存;

记录一个长者的往事;记录一串不朽者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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