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人群里不知是谁忍不住叫出声来。
沈盈盈有些身手,且出手毒辣,平时就仗着家世和她姐姐背后的靠山,在学校不知道私下害了多少人,上一个还是她同班的才女班花,生生被扯掉了一大块头皮。最后学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推说没有证据,赔了笔钱便草草了事。
沈盈盈这是要划花这位大美人的脸啊!
美人虽然美,可全身上下都朴素得很,最普通的白T牛仔,连品牌标志都看不见,想来是没什么家世的,要是虞州世家里有这么一号人,大家早就疯魔了。
男人们一个个心中叹息扼腕,眼看着面前的小仙女就要被辣手摧花,整颗心都高高提了起来,却也不敢去和被秦家和东方烈护着的沈盈盈作对。
刚刚还叽叽喳喳的女孩们有的惊惧、惋惜,有的幸灾乐祸,眼睛兴奋得发光,直直地看向沈盈盈那只毒辣的手,尖利的指甲似乎都要流出毒来。
岑奚虞冷了眸光,正要掐住她的手腕。
“放开。”
男人味十足的冷酷嗓音冰冷至极,若是放在平日,也许会好听得酥麻了全场女孩的心,可此刻,连原本窸窸窣窣的声音都失了个干净,所有人心里都莫名地染上了沉重的惧意。
沈盈盈膝盖都开始战栗,抓脸的动作滑稽地停在半空中,指尖止不住地颤抖,想说些什么,可舌头像是打了结,全身都无法动弹。
她又惊又怕,满脸不可置信,浓重迫人的威压压得她整个胸口都快爆裂开来,眼泪和冷汗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才短短几秒,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脸上的妆容也已经化开,好不狼狈。
岑奚虞诧异的挑挑眉,收回手,无意再继续看戏,她可不想莫名其妙被拖进这趟浑水。
“这位学姐误会了,我和这位先生第一次见面,你找错人了。”
对沈盈盈的失态和狼狈恍若未觉,也似乎丝毫不受这迫人威压的影响,伸手拿过东方烈手中的行李箱,微眯眼和东方烈对视。
隔着墨镜他也看穿了她眼中的意味和隐隐威胁。
她知道自己认出了她的身份,可那抹嘲讽……是以为他要拿她来当和前女友之间的炮灰?
也是,秦骁为了蓉蓉打了岑家的脸,若是她岑奚虞先认识的东方烈,岑家自然也没了去找蓉蓉麻烦的由头。
东方烈忍不住皱了皱眉,他该怎么说,说他找不到她也来不及等,迫不及待地想确定她是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才特地来虞大堵她不成,呵,他自己都不信。
眉心越皱越深,他已经很多年没这么冲动过了。
岑奚虞也不再理会,径直往前走去。
没走出两步,雪白的手腕被东方烈紧紧攥住,男人的掌心干燥炽热,看似随意轻松,却让她难以再往前半步。
“四岁那年,你去过苍南山?”
四岁那年……岑奚虞原本散漫如猫的眼眸一凝,脸色微不可见地变了变。
东方烈弯腰,摘下墨镜,眼神和她对视,高挺的眉骨下,眉眼深邃,不像秦骁一般疏离冷淡,却似夹裹着极地深渊下的万年寒冰,冷冽酷寒,长相俊美至极,却让人不敢靠近。
可以想象这些年沈蓉蓉被这样一个权势滔天却如冰山一般的男人独宠,会遭到多少人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