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奚虞歪着头,娇软的声音懒懒道。
“你那一家子还真有意思,妹妹虐人虐兽,修习暗黑系术法到处害人,母亲贪钱又卖/淫,偏偏还嫌死得不够快,把大善人人设立得到处都是,你父亲呢,逃税漏税,私底下还借着老婆的名义大把洗钱。”
她状似惋惜的叹了口气,在沈蓉蓉越来越难看的面色下,丝毫也没收敛地继续道。
“我说沈学姐啊,我就是再多送你两双手去积福,也赶不上你们全家犯罪来得快啊,我看你这么善良,不如大义灭亲来得更直接咯。”
沈蓉蓉死死咬住下唇,低着头,一副忍耐又屈辱的模样,她还没说什么,她怀中的四尾先忍不住了。
“嗷嗷”
四尾尖声嗷叫,狭长的狐眼死死盯住岑奚虞,两只前爪不耐的挠动着,耳尖抖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狐族天生爱美,在看到秦骁少爷的那一刻,四尾就注意到了他身边这个过分美丽的女人,心中的忌惮,在看到她和秦骁少爷之间的亲密后,更是达到了顶点。
秦骁少爷是属于它主人的,怎么能和其她女人亲近,尤其这个女人还这般美。
它敏锐地察觉到,就是这个女人,让主人这段时间以来都心情低落。
而现在,这个女人竟然还敢当众数落主人的父母和妹妹,它四尾绝不饶她。
四尾一声厉叫,锐利的爪子便狠狠的朝岑奚虞抓了过去。
生理上的威压让岑奚虞脸色一白,她心中无语又憋屈。
她堂堂祭坛小霸王,如今居然被一只小小四尾灵狐给碾压,被祭坛那群人知道了,估计可以笑上一年。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她记得朱雀曾告诉过她沈蓉蓉的修为在第五感,一个第五感灵术师的契约兽为何能生出高手的威压,刚刚的感觉,分明是不低于第七感的力量。
四尾出手的瞬间,秦骁眸光一冷,眼中的寒意如有实质般打在了四尾尖锐的利爪上,穿透皮囊,震慑灵魂。
四尾的动作生生僵在了原地,光滑的毛发根根惊悚竖起,高傲的姿态瞬间软成烂泥,下一秒,它打着颤趴倒在了沈蓉蓉的怀中。
沈蓉蓉全身僵硬,她抱紧怀里瑟瑟发抖,显然已被震出内伤的四尾,抬头,不敢置信的看向秦骁,她嘴唇微颤,想说些什么,却被一声激昂的犬吠生生止住。
“汪!”
岑奚虞看向声音来处。
只见十三正焦急的往这边跑着,四只小腿蹬得飞快,眼神里的担忧十分浓厚。
见它这副焦急的模样,岑奚虞心中一暖,忙递给十三一个安心的眼神。
生出灵根后,十三只狗子便都成了灵兽,可以和灵术师结契。
岑奚虞在第一时间就跟它们每一只都结了契,只要岑奚虞不死,它们不魂飞魄散,哪怕情况再危机,也能留着一口气等契主去营救。
相应的,岑奚虞如今灵力尽失的处境它们都能知悉。
十三一开始就在四尾附近玩耍,所以它留意到了这只白狐狸并不是普通的小动物,而是比自己灵力还要高深的灵兽,在看到白狐狸朝它家大鱼跑过去的时候,它便停止嬉戏,竖起了耳朵关注大鱼那边的状况。
不过转瞬间,十三就已经来到了岑奚虞的身侧,它一跃而起,“呲”的一声就挠在了四尾背上,四道抓痕瞬间见血,染红了四尾雪白的毛皮。
四尾疼得低低呜咽出声,秦骁刚刚那一眼仿佛抽去了它所有的生机,连叫声都变得萎靡。
“你干什么?”
沈蓉蓉惊声低呼,岑奚虞忙在她出手之前将十三抱进了自己怀里。
四尾背后四道鲜明的血痕狠狠的刺痛了沈蓉蓉的眼,她气得浑身发抖,视线扫向十三的那一刻,一瞬间瞳孔微缩,眼神里闪过一丝异色。
下一秒,她便看向将它护得紧的岑奚虞,冷笑一声,嗓音明显比刚刚沙哑。
“普通家犬生出第六感灵根,岑学妹好福气。”
话里的嘲讽,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分明。
岑奚虞眉心微皱,她看向秦骁,眼中写满了疑问。
之前她在虞大体育馆动用灵力,引燃红莲业火,差点让沈盈盈神形俱灭那次,被不少虞州大学的学生看到。
浮苍人被明令禁止在华夏因施展灵力而引起骚动,所以岑奚虞在第一时间就让朱雀派出左翼部下,及时消除了当场其他学生的记忆。
只除了沈家两姐妹。
按照岑奚虞的吩咐,朱雀给沈盈盈下了言咒,沈盈盈但凡和任何人暗示当天的事情以及岑奚虞的身份,或是对岑奚虞和十三再起一丝伤害之心,都会遭受万箭穿心之痛,且根本无法透露实情。
岑奚虞就是要她牢牢记住当时的恐惧,让她那颗恶毒的心日日都饱受煎熬。
至于沈蓉蓉,朱雀本想连同她的记忆也一并消除,毕竟岑奚虞的身份和实力都要保密。
可却在就要对沈蓉蓉施展消除记忆的术法时,被秦骁的部下制止。
事后,秦骁说沈蓉蓉的记忆由他来消除。
岑奚虞曾试探过沈蓉蓉,知道她八成被洛爵哥施展过镜花水月秘术。
镜花水月是洛家高阶秘术,能篡改人的记忆,但被这个秘术控制过的人,若再被随意操控心智,如果被施术人心志不坚,便极易滋生心魔。
要消除沈蓉蓉这段记忆,最好让洛爵哥亲自来。
所以秦骁当时那么说,岑奚虞没多想便答应了。
可是为什么,沈蓉蓉现在还会记得十三?
秦骁环抱她的手收得更紧,贴近她耳边轻声道,“回去给你解释。”
沈蓉蓉死死攥住手心,眼前这两人的亲密宛如一把带了倒刺的勾子,狠狠扎进她眼中。
她凄楚一笑。
“骁哥,四尾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知道它向来护主,且堂堂岑家大小姐,八阶强者,又怎会真的被四尾所伤?”
沈蓉蓉停顿了一下,通红的双眼幽幽看向岑奚虞仍有些发白的脸庞,眼中的凄楚化作深深的嘲讽,她冷笑了一声。
“还是说,连伤她这个念头,你如今都容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