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千叶寒一脸的着急,以及带有恳求的语气。欧小婵不禁失笑出了声:“哈哈哈,有意思!”
欧小婵仰天大笑,继而神情肃然不笑,眼睛直视着千叶寒,咬着牙,硬生生的挤出一句:“好啊!”
此话一出,千叶寒本来愁眉苦脸的样子,也变得开怀起来。他越发激动的抓紧欧小婵的肩膀,不敢相信的确认道:“真的?你当真愿意?”
见欧小婵嘴角慢慢扬起的微笑,千叶寒立马兴奋的承诺:“只要你保护好她的身体,我一定会守护好阿糯,保他一生无忧!或许你可以提条件!我拼尽全力也会做到!你看怎样?”
欧小婵听完他的这番承诺,再看着他一脸真诚的模样,嘴角一丝苦笑。抬起双手,愤怒的甩开千叶寒搭在她肩上的双手,往后退了好几步。
“听起来是不错,条件蛮诱人,的确能解了我离去的后顾之忧。不过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为什么要任你们摆布呢?为什么不自己照顾阿糯呢?为什么不好好珍惜老天给我的这次快意江湖的机会呢?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要答应你?”
欧小婵言语犀利,眼神凌厉,面色不悦,整个人如同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步步紧逼。千叶寒行走江湖,很久没有见过这样令人生畏的女子,除了石莲子,欧小婵今日这幅模样,着实让他感觉后背生凉,心里生畏。
他挪动着脚步,连连后退,竟然语塞了,回不出一个字。
可欧小婵并未打算就此罢休,似乎她要将她这三个月所以的委屈和伤害,都一顷而出。
“怎么?回答不上来?你们所有人都一样,只是为她!但我现在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尽管我也并不情愿寄生她人之身,可这是上天的安排,她回不回得来,我离不离的了,都是看上天的旨意!”
欧小婵冷笑一声,小声低吼道。比起大声怒吼,这低吼似乎更具威胁的力量。
突然,千叶寒停下来脚步,似乎感受到了欧小婵的威胁,以及对她对这个世界的不满。千叶寒先是站直了身体,一声冷酷的咳嗽,似乎提醒欧小婵注意她的态度。接着,一把拉过欧小婵的衣襟,从那红润好看的嘴里,发出泠冽的声音,冰冷刺骨。
“是!老天的安排,你也知道你是一个寄生的东西,你也知道我们只关心她,那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我告诉你,别以为你顶着婵儿的脸,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还有,你觉得我千叶寒会害怕你的威胁吗?大不了我就把阿糯留在我身边,你自然会乖乖听话。”
看着千叶寒狰狞的表情,欧小婵不禁心头一紧,顿感心跳极速跳动。一时之间,神色黯然,眼神突然变得慌张。虽然她不是什么擅长说狠话,玩心计的女人。可俗话说:“为母则刚!”既然千叶寒说得出这番话,他自然也是做得出来。但为了阿糯,她不可能就此妥协,就冲他方才的话,她就已经知晓,如果她日后离开这个世界,这群人根本不会管阿糯的死活。
想到这些,欧小婵突然想到柳安,他不是要回阿糯吗?再加上阿糯也是这柳城的人,日后肯定是要继承白芍之的遗愿,所以,她大可将阿糯送回给柳安。自己就可带着凝儿四处寻医问药,岂不是两全其美!这样一来,他们根本无法威胁她什么,反而好会暗中保护她和凝儿的安危。
于是,她灵机一动,故作玩笑的方式,回应:“哎呀!就开个玩笑,发个牢骚,至于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吗?”
千叶寒并未吃她这一套,只是不屑的警告道:“你好自为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话毕良久,他才慢慢松开紧抓着欧小婵衣襟的大寿,用冷冷的眼神,低头瞟了她一眼,似有警告之意。稍后,便无情的拂袖而去。
看着千叶寒那傲然而寒洌的背影,欧小婵不禁身体一颤,不过片刻,她便恢复了平静,径直朝屋里走去。
刚打开门,就看见阿糯站在门口,满眼泪水,身体抖动。欧小婵立即抱起阿糯,都没来得及关起大门,就飞快的朝内屋跑去。
嘴里不停的安抚道:“娘亲没事,娘亲在,阿糯乖,不要怕,娘亲会保护阿糯!阿糯不怕,阿糯是最乖的孩子,娘亲最爱阿糯。”
说着说着,她也不禁流下了眼泪,她知道阿糯看见了千叶寒抓着她衣襟的画面,或许还听到千叶寒说要拿他威胁她的话。不管是哪些,这对一个五岁娃娃来说,怎么都是一种伤害,是一种无法承受的打击。
突然,阿糯用他稚嫩柔软的小手,轻轻拍了拍欧小婵的后背,安慰着哽咽的欧小婵:“娘亲,不哭,阿糯乖,娘亲也乖!阿糯会快快长大,保护娘亲,不让坏人欺负娘亲!”
阿糯突然的一番话,着实令欧小婵吃惊。她将阿糯放到床边,自己也坐在床沿上。看了看这个两眼还有泪花,却一脸坚毅的稚嫩孩童,顿感欣慰。她没想到,阿糯这么坚毅勇敢,也没想到他会知道善恶是非,还这般会疼娘亲。
“孩子,记得,娘亲爱你。娘亲只希望阿糯开心快乐,平安健康的成长!可是,阿糯,有时候,人总会被迫分开,可是那都是为了更好的团聚!虽然娘亲知道你现在听不明白,但你要记得,就算娘亲不在身边,阿糯也要好好听话,习得一身武功,保护好自己。”欧小婵急迫的交待道。
她知道,必须抓紧说,因为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既然她已经决心要将阿糯交由柳安照顾,她就必须早日告诉阿糯这番话,否则如若今日柳安再来,她没及时交待阿糯这话,怕是这孩子会又哭又闹,还会因此觉得是被抛弃的,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阿糯听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嘴里不停安慰欧小婵:“娘亲,不怕。阿糯会很听话,不会再乱叫别人爹爹,阿糯不想和娘亲分开。”
欧小婵看着眼前这个懂事又可怜的孩子,心生不忍,无奈的摸了摸阿糯的头,语重心长的解释:“阿糯,你乖!娘亲只是离开一段时间,等阿糯变得很厉害了,长大了,能保护自己了,娘亲就回来带阿糯一起走。现在凝儿她生病了,娘亲要带她去寻找大夫,等她病好了,娘亲就回柳城去看你。你记得,娘亲爱你,很爱很爱你!你也不要忘记娘亲,娘亲保证很快就回来。”
她只想保阿糯性命,让他身心健康的长大。阿糯既已经认了她这个娘亲,她自然是要负责到底,况且经过这些日子,她内心深处早已将自己当作是阿糯的娘亲。
出乎意料的是,阿糯听完没有哭闹,而是用坚毅的目光投向欧小婵,咧着嘴笑起来,懂事的一直点头。
“阿糯会的,阿糯会好好习武,快快长大,等娘亲和凝儿姐姐回来!我会听柳城主的话!”
听阿糯说前面的话时,欧小婵很是欣慰,可听阿糯说柳城主的时候,她突然感觉不可思议。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听出她说的是把他送回给柳安。
似乎阿糯看出来欧小婵的疑问,连忙解释道:“娘亲,我知道柳城主要把我带回药肆,我会跟他回去,娘亲就可以安心的带凝儿姐姐去找大夫!”
欧小婵会心一笑,方才的不解也随之消失,内心很是满意,却也有不少惆怅和伤心感随之而来,直冲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