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从马车了传出一个雄厚有力的声音,有些熟悉,却也不完全熟悉的声音。
“芙儿,一个姑娘家不知害臊。”
还没等马车内的男子出来,周围的人都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异口同声的喊道:“太子殿下。”
唐采希吸取了方才的教训,也紧跟着跪在地上。
只有盛云芙依然站着,还发出迷人的声音朝正走出马车来的盛云慕,害羞的喊道:“皇兄,你烦人。”
盛云慕只是摸了摸盛云芙的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哈哈大笑起来,接着抬手去扶唐哲:“都起来吧!”
唐采希这才缓缓站起,看着不远处的那男子,长得好生的俊俏,白皙的皮肤,如同女子一样细嫩光滑,浓密乌黑的眉毛下,挂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鼻子小而英挺,嘴巴薄而有型。不仅如此,他整个人高大挺拔,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有规有矩的高高束在那金光闪闪的发饰里,没有一点多余的杂发。一袭金黑相融的锦衣华服,完美的挂在身上,显得格外的高贵傲美,却又不失稳重和平易近人。
唐采希不由得深深被他的气质给吸引了,就那样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了好久。
直到唐哲过来拉她,她才回过神来,看向唐哲。
“大哥,干嘛啊?”
“我喊你半天了,你都没理我,我带你过来认识一下。”
唐哲小声的低下头对着她的耳边说道。
唐采希这才放松身体,站到唐哲的身边,等着唐哲介绍他们认识。
“你是唐三小姐吧?”
没等唐哲介绍,盛云慕却率先开了口,笑脸盈盈地看着唐采希,温和地询问道。
“啊,对。”
唐采希一时没反应过来,都忘了身份地位的问题,没有尊称眼前的男子。
“哈哈哈,唐三小姐果然不拘小节,和他们口中的形容完全一模一样,今日一见,果真美丽机灵。”
盛云慕倒是完美没在意唐采希有没有如同其他人那样对他毕恭毕敬,反而觉得她这样很是特别,也很是有趣。
“太子殿下恕罪,这丫头从小没有怎么出过唐剑山庄,我们又经常忙于事务,无暇顾及她,所以她才这般冒冒失失、不懂规矩。”
唐哲护犊子心切,哪有仔细观察盛云慕看唐采希那温柔的眼神,只想着怎么去帮唐采希圆场。毕竟,他知道,这盛云慕其实已经是皇帝了,只是如今老皇帝没有安葬,他也就没有登基,可这都是迟早的事。虽然,先前他同千阳走得近,千阳又同盛云城走得近,本以为老皇帝是有心立盛云城为下任皇帝,可突然的离世,没有留下遗言和诏书,自然而然,就由太子盛云慕接手皇帝的位置。
“唐兄,这可是客气了,我们可马上是一家人了,我又岂会用你们在乎那些繁文缛节?”
千阳在一旁,默默看着,见时机成熟,立马转移了话题。
“殿下,夜深了,这是要继续出发?还是,歇上一宿?”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做打算,这京都一时半刻那是回不去了!”
盛云慕突然脸一黑,冷冷地看了千阳一眼,随即迈着大步朝山庄内走去。
众人见状也就默不作声,互相看了看,充满不解,却也还是紧紧地跟了上去。
直到到了大殿,众人都未敢开口,也未敢坐下,就那样整齐地站在殿中央,等着盛云慕发话。
过了良久,只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叹息,随之而来的是惆怅的语气:“唐兄和千兄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
听到命令,下人和侍从都连忙退了出去,唐采希也识趣地准备跟着一道退出去。突然,一只柔软温润的玉手,拉住了她的手臂,温柔地对她说:“你莫走啊,坐着就行。”
唐采希听出了,那是盛云芙的声音,立马抬起头看向她,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可是,殿下,”
“哎,你莫管他,你听我的。”
还没等唐采希说完,盛云芙就打断了她的顾虑。继而,为了让她安心,还转过身去面对着正高高坐在殿前的盛云慕确认道:“王兄,我和采希能留下吧。”
盛云慕没有明确答复,只是对着盛云芙勉强一笑,又轻轻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
“你看,我说吧,我们能留下。”
盛云芙如同一个孩子一样,可爱烂漫,却又不失体统,和唐采希倒有几分的相似。
唐采希只是同盛云芙微微点了点头,也强颜欢笑着回应着她的话。毕竟,她看得出来,盛云慕不开心,那张英俊潇洒的脸上,多出了好些忧愁和阴郁,看着就令人怜惜。虽然,他同盛云城眉宇之间有些相似,可神韵和气场却完全不同。盛云城是霸气十足,令人生畏。而盛云慕,虽然有着帝王的霸气,却柔软很多,让人容易靠近。
“殿下,黄昏之时,宫里信使来报,陛下仙去了,我同唐兄方才正准备出发。这眼下是有什么变故吗?怎么,殿下和公主都来此了?”
千阳双手抱拳,低着头,微微弯着腰,小心翼翼、不失条理的询问道。
“信使?什么信使?”
盛云慕疑惑不解地质问着千阳,继而,突然眉头一紧,又从椅子上缓缓站起身来,若有所思的和盛云芙互看了一眼,然后陷入了思索。
唐哲见状,立马机智的回禀道:“千兄所言的信使,是陛下身边程公公的太监臣,先前有幸见过一两面,所以,臣才没有起疑心。”
千阳也连忙附和道:“对,是那太监臣,我说怎么这么眼熟。”
“那厮,简直该死,通敌卖国,还想让你们去送死,若不是大哥命人带我从宫里出来,二哥在京都守卫,恐怕我们早以不在人世了。”
盛云芙恼怒的说,不过听她这样说来,原来今日那来报信的男子,竟是一个通敌卖国的贼子。
唐哲心疼地看着盛云芙,却也不好安慰什么,毕竟国事当前,儿女私情也只能放到一边。
“那,二殿下他,还在京都吗?”
千阳自是很担忧,因为他的父亲还在京都,一直都是呆在城王府,教盛云城习武识剑,练兵阵法,以及兵法谋略的。这京都如真是盛云芙所说,那他父亲岂不是十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