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下没几分钟,刘红玉难以言表又躁动的心便把她牵动到办公室外,女同事的说话声很大,在寂静的办公楼里显得异常吵闹和不礼貌。
刘红玉似乎稍有谨慎的透过窗户看了看,然后趴在门沿边,探出脑袋吵过道另一头打电话的女同事大喊道:“红姐,过来聊会天啊!打完电话就过来,这边死气沉沉的。”女同事似乎拒绝的表示领导还找她有事。
刘红玉一脸不高兴的扭头往办公室里走了两步,一脸唉声叹气、无精打采的神情,幼清淡淡地瞄了一眼她,只见她刚刚还皱着的眉头,突然一脸喜悦之色,迅速扭头到了门口,叫不远处的女同事过来聊天,两人隔着大老远推脱了半天,幼清背对着刘红玉,只是听到远处的女同事顾及到让她说话声小点,隐约中可以听到刘红玉的‘哑语’,和挥手叫女同事过来的声响,还有她那如鬼魂召唤者般发出的笑声,令蓝幼清脊背发寒!浑身不适,脸色骤变。
女同事可能怕被‘隔墙有耳’断送职场生涯,又难以拒绝刘红玉的邀请,就拧巴的问:“我们聊什么?”刘红玉还是满面春光的笑说:“随便聊聊,拉拉家常......”女同事把刘红玉叫去分公司办公室闲聊。刘红玉头都没回就兴冲冲地跑了过去。
蓝幼清有些魂不守舍的做着工作,这时旁边的外包老板从过道走过,进了他的办公室,幼清也没回头,因为这个外包老板是分公司的外包,和蓝幼清没有任何交集。
大概过了有十来分钟,隔壁频繁传来电话声,蓝幼清可以清晰的听到背后外包老板的通话言语,一连几个都是外部咨询电话,外包老板似乎很开心,笑声比刘红玉还要夸张,可能是体胖声浑厚,最后一个电话聊了有快一个小时,直到五点半下班才结束,可能是蓝幼清一贯的悲悯情绪在作怪,现在的笑声似乎是“嘲笑”,是“幸灾乐祸”,是一种“仇恶”的笑。总之这些听不懂的地方方言和笑声让蓝幼清难受的心跳都要停止了!浑身像被鹰啄般刺疼!
下午的公司很安静,就像一潭死水一样!也像没有一点生气的蓝幼清一样,安静的可怕!
直到晚上十点多,宿舍窗外传来隔壁公司加班的剧烈响动声,幼清看了看手机时间,翻来覆去,又焦躁难安,怎么也不能安心入睡。
考虑半天,蓝幼清还是按耐不住烦躁的心情,又纠结不好意思给慕容渊发消息,毕竟他有种“生人勿近”的既视感,发生这种事,他保准没心情回复蓝幼清这个“不明来历的女生”,而且作为领导的他,肯定也不会随意透露他现在的恐惧和不安,幼清失落的放下手机,低头自语道:“我要是给他发消息该怎么说呢?我平时也不会跟领导说话,这言辞,哎,好难啊!而且被他知道我的想法,啊~好难堪,脸烧烧,我都没有主动跟男生说过话,他知道我的心思,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会被笑话吧!算了睡觉吧!”
蓝幼清刚闭上眼,突然想到:“还有小天,对问问小天就知道了!”刚说完,便起身拿起手机,果不其然,小天还算热情,回复道:“张海和慕容渊还有人事张经理在急救室外,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蓝幼清你还关心工人的事情!我下午就没去,也不知道情况,你可以去问张经理!”
幼清怎么可能去问张经理,自然是先给张海发消息,询问情况了,张海还算及时,很快便回复了消息,这让本来等消息的蓝幼清瞬间安心了不少。
只是张海并没有认真回复,打来电话,语气舒缓,饶有趣味,好像情况很乐观的样子,还惊奇调侃蓝幼清怎么这么关心这件事。幼清顿时被问得尴尬又害羞,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故意转移话题,撅起小嘴巴说:“你骗人!我听说很严重的,流了好多血,钢帽都压碎了,你还说没事!”张海看瞒不住,回头小心看了眼手术门口的慕容渊和张经理,走去拐角处的电梯边的窗口,语气由轻松变得沉重许多:“慕容渊和张经理在急救室门口等手术结束,今晚可能都......”说到这里,张海又回头看了眼慕容渊和张经理,生怕谈论这件事被两位领导听到,然后声音有些颤抖,小声说道:“可能都睡不着觉了!你慕容总…没事,你早点休息吧!工人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你早点休息,不用担心!”
蓝幼清给慕容渊发过去一段安抚的话,然后紧张的赶紧熄灭手机,放到桌上,迅速熄灯,休息。
幼清躺在床上,脑海里还在刚才和张海通电话那幕,还有慕容渊......这时的蓝幼清突然莫名其妙的想到陈丽琪,“对!大概她会陪慕容渊吧!陈主管还真是漂亮能干,不过公司总部内部传言的那件事,是不是真的呢?还是故意有人陷害?”
陈丽琪是总部年前刚新任命的主管,现在的直属领导是一个五十多岁*部门的总经理,公司传言这里有猫腻!就是内幕!具体什么情况,就不得而知了,只能在流言中获得的真假中保持疑虑,不过陈主管是有亲戚关系,这点应该是铁打的真相,陈主管的后台是一个退休的部门部长,职位也不高。之所以会引发公司内部幕后议论,是她惊奇的升职到另一个不相干的部门,职场竞争有闲言碎语也很正常。只是这闲言牵扯到了慕容渊,流言是这样的:自从慕容渊离开总部后,只要有应酬,这个总经理都会带着陈主管。还说陈主管公关做的好,以后要常带着出来撑场面。”
第二天,一大早蓝幼清翻开手机,毫无疑问,慕容渊果然没有回复,这些关心鼓励他的话,也不敢被别人知道,更甚至他可能并不需要,毕竟有他在意的那个人。蓝幼清在担心什么?是怕自己在这里唯一的靠山‘慕容渊’倒下,还是她心里对人、对这残酷的现实吓到,想要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