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安走到陈导身边的时候,发现陈导身边站着一个人,正是裴安宁。
他们正相谈甚欢,裴安安也不打扰他们,打算静静地站在一旁等。
谁知她刚走近,就听到陈导道:“安安,你来的正好,有事和你说。”
裴安安不解道:“陈导,怎么了?”
陈导拿着手里的剧本挑了几处说道:“刚刚安宁和我讨论了一下,我们一致觉得接下来的戏可能需要改一改。”
“改戏?”裴安安惊道。
裴安宁的脸上有些为难道:“安安,你也不要太抵触,只要是为了戏好,大家牺牲一点不算什么。”
牺牲?改戏的要求既然是裴安宁提出的,那么事情就绝不会这么简单。裴安安想了想,回道:“只要是为了戏,我牺牲一点自然不算什么,不过我就是好奇陈导想要怎样改戏呢?”
“是这样的,刚刚我们讨论了一下,觉得接下来你们的冲突更加激烈一些,会更好。”陈导回道。
裴安安点点头,剧情冲突本就是吸引观众观看的一个重要因素,这是应该的。
“安宁和我说,她代入到司美菱这个角色,在听到白陌光的话后,第一反应就是......”陈导停顿了一下。
裴安安好奇道:“第一反应是什么?”
“打、她。”
裴安安:“???”
巧了,她也是这么想的,她觉得她要是白陌光,在遇到这么大的污蔑后,第一反应也是打司美菱。
司美菱是那种典型的恶毒女配,背地里各种陷害白陌光,脸上还一副“你是谁?我针对你、你配吗?”的高冷学姐模样。
我呸,真是又当又立。
也真的只有白陌光这种傻得不能再傻的傻白甜,才会看不清白陌光的真面目。
更可气的是,白陌光是真的将司美菱当做心目中的女偶像。
她觉得司美菱长得好看,谈吐优雅,待人接物恰好到极点。
她哪里知道,司美菱背地里早就恨死她了。
所以,裴安宁和陈导说这种话,她的用意已经昭然若揭了。
她,想要打她?
不是戏中的司美菱想要打白陌光,而是作为裴安宁本人的她想要打她裴安安。
呵,她就说,裴安宁安静了这么长的时间,怎么没有动作。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裴安安也不反驳,平息一口气,冷静问道:“那司美菱想要怎么打呢?”
“就扇巴掌就行。”裴安宁接道,随后又加了句,“安安,不是真打,就是演戏。”
呵,到时大庭广众之下,你真打了我,又待如何?
如果你真打了我,再和大家说一句:“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入戏太深。”
那么这一巴掌,我是不是就活该默默忍受?
司美菱这个角色换做另一个人演,裴安安被打就被打了,她认。
可是,裴安宁不行。
她始终记得,上辈子她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裴安宁对她说的话。
她把她当姐姐,那她把她又当做什么?蠢货?傻|逼?
裴安安没有说话,陈导心一提,如果裴安安坚决不同意这么演,他也不好强求,毕竟裴安安她背后......
谁知,裴安安没有拒绝,没有反驳,只淡淡道:“好啊。”
她答应了?裴安安也不像传闻中的嚣张跋扈啊,陈导对裴安安的好感度又上了一个级别。
接下来,剧情发展是这样的。
白陌光委屈着一张脸看着司美菱,这可是她心中的偶像,最好的学姐,她怎么能这么说她呢?
司美菱看着眼前这张脸,心道:我呸,这个白莲花,就是靠这张脸蛋勾引段洋的吧,真想撕烂她的脸!
她心里这么想的,手上动作也起来了,姿势摆好,只等狠狠地扇下去!
最好是给裴安安扇毁容了,这样,看顾总会不会抛弃裴安安!
裴安安,不就仗着这张脸一直霸着顾总的吗?
她刚刚特地把指甲削尖了,如果她的角度再找准点,在裴安安的脸上划一道口子绝对不是问题。
而且,就算她伤了她,这也只是一场事故,她什么事也不会有。
毕竟,她这么做,是得到陈导和裴安安本人同意的。
吃瓜群众的心随着裴安宁的手高高抬起,在她们眼中,裴安宁的动作仿佛变成了慢镜头,缓缓地抬高。
这是什么发展?司美菱这是要动手吗?要打白陌光?
虽然这是在演戏吧,但亲姐姐打亲妹妹?
胆子小的已经捂起了眼睛。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
啧啧,有人在心中大叫,打得好!
等等,这发展好像不太对,胆子小的人睁开眼睛,惊奇地发现被扇的人好像是......裴安宁?
这是什么神仙剧情?
白陌光接住了司美菱的巴掌,还扇回了回去?
司美菱整张脸都偏了过去,霎时红了一片......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白陌光怒道:“学姐,我敬你才叫你一声学姐。可是,你配吗?私下里搞小动作,污蔑我,给我扣脏帽子,你难道真的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一无所知吗?”
乖乖!众人惊了!这剧情!我可以!莫名心中有一阵的激动!
白陌光早就应该这么干了!
裴安宁有一瞬间是懵的,她竟然被裴安安这个蠢货给打了?偏过头,怒道:“你在干什么?你这个......”
“司美菱,你以后再也不是我心目中的偶像,以后我们就是陌路人。”裴安安冷声道,甩手放开了裴安宁的手臂。
裴安宁,你再也不是我心中的姐姐了,因为你不配。
你听着,你在背地里搞的小动作我都知道了,这辈子,我再也不会任你摆弄我的人生。
裴安宁惊道:“安安,你怎么不按剧本演?”
陈导也被裴安安这一顿操作惊到了,也是愣了一下。
这,不愧是裴安安,看来她以前的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
嚣张跋扈、乱改剧本、只按照自己心情来。
裴安安不理裴安宁,对陈导道:“陈导,这就是我刚刚想要和你说的事。我的想法和裴安宁的想法在某种程度上不谋而合,都觉得对方应该被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