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她是和顾延宸怎么相处的呢?
两句话说不对劲,她就冲他发脾气。
现在回想起来,她可真敢啊!
男人,天生在吵架方面,不是女人的对手。
女人是感性的,特别那时的她还是不可理喻的,怎么说呢,就是作,她心里很清楚顾延宸对她的在乎,所以经常用话刺激顾延宸。
当然了,大部分时间,她是怕这个男人的,不会说重话。
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被顾延宸宠坏了的她。
有时,她明明知道顾延宸已经生气了,身上的低气压都快要将周围的空气冻成冰了,她一冲动,有些话就脱口而出。
“顾延宸,你是不是有病?我是个人,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顾延宸,我讨厌你,我很后悔我遇见了你,要是我没见过你就好了。”
“顾延宸,我就是不喜欢你,不管你怎么宠爱我,我就是讨厌你。”
这些算是轻的,她有时气昏了头脑,竟然还会对顾延宸发起人身攻击。
“顾延宸,你就是个神经病,我拜托你,你去看看医生好不好?你锁着我也没用,总有一天我会离开的。”
“顾延宸,你怎么不去死,你死了我的生活就变好了,你去死啊!”
“顾延宸,你去看医生的,你真的病得不轻,喜欢一个人不是像你这样的,你这样子的喜欢只会让人窒息。”
“顾延宸,你放过我吧,我们离婚吧。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把我当做金丝雀,你这不是爱。”
“顾延宸,你就是个疯子,我求求你了,你去看看医生,好不好?”
每当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顾延宸总是一言不发,眼眶发红,犹如一头暴怒的狮子,双手蠢蠢欲动想要撕毁一切东西。
而裴安安一通发泄之后,内心只剩荒芜、凄凉。
她不懂她的人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个偏执狂丈夫,她究竟能容忍到几时。
先是让她做全职太太,不愿让她进娱乐圈,甚至一开始的时候还规定她的活动范围。
她好不容易劝服了他,进了娱乐圈,却不敢拍吻戏、床戏,连与别的演员拉个小手,回去后就要面对顾延宸的****。
好不容易,能正常拍戏了,他又不满了,甚至限制她接戏,只准她一年接一部戏。
因为这样,她就有更多的时间呆在顾园了。
鬼知道,那时的顾园于她而言就是噩梦,她恨不得逃的远远的,又怎么可能愿意长久地呆在顾园呢?
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没有缓和过。
再加上,她又信了裴安宁的鬼话,认为只要她闹出一点绯闻,顾延宸就会不要她了,就开始和男明星闹起了绯闻。
事实证明,那真的是鬼话。
顾延宸不是不要她了,更是“要”她更狠了,基本没个一两天根本下不来床。
这导致,她,更害怕以及更加讨厌顾延宸。
这种种,根本就是个恶性循环,她与顾延宸的种种纠缠让她感到窒息,甚至感到恐慌。
这种畸形的爱,不是爱。
是占有、是索取、是掠夺。
或许,顾延宸,他其实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爱?
这是裴安安这辈子才悟出的道理。
之前,她以为她是个替身,不敢相信顾延宸是真的喜欢她。
如果抛开替身不谈,就谈顾延宸是真的喜欢她,不管是什么缘由、什么原因导致他喜欢她。
那么,顾延宸的有些作为,是不是就验证了她的想法。
他,其实不太懂得如何去爱?
他认为的爱与常人认为的爱不一样,他以为爱是禁锢,是一生一世的占有,不让别人窥探半分。
这种沉重的爱,说到底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小心翼翼的爱?
因为太爱了,所以十分谨慎、如履薄冰,害怕有一天她悄无声息地离开。
就像,她曾经去美国十年,消失在他的世界十年一般痛不欲生。
如果没有过度推断的话,顾延宸的心理大致就是这样的。
但裴安安想通这些的时候,竟然无法抑制地为他心疼。
原来,爱可以让人如此卑微。
上辈子,情|欲褪去之后,顾延宸总爱在她耳边呢喃:“安安,别离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而她,总是不屑一顾,心里回答,我想要自由。
心,有点疼,为顾延宸。
所以,刚刚顾延宸让她脱短裤的时候,她没有说一些恶毒的话刺激他,甚至还想要逗笑他,陪他一起玩这无聊的脱裤子游戏。
等他狠狠撕了某条可怜的短裤之后,裴安安就知道某人的怒火已经消了。
她起身,走到顾延宸身边,猝不及防吻了一下他的薄唇,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脑勺,道:“我去拍戏了,你慢慢撕裤子吧。”
然后,身心愉悦地走了,像个撩完就走的渣女。
不知道,身后的顾延宸抓着短裤的手颤抖着,然后一点点地攥紧。
裴安安出来的时候,迎头撞上一脸焦急等待的任汤:“哎呦喂,我的祖宗,你怎么才出来?”
裴安安:“能出来就不错了。”刚刚要是不小心擦枪走火,她现在肯定出不来。
任汤上下打量着她,眼尖地发现她的裤子换了,惊道:“你的裤子怎么换了?原先那条小短裤呢?”
“被顾延宸撕了。”裴安安回道。
“啧啧啧,你们这战况挺激烈的呀。”任汤啧啧感叹道。
裴安安:“......”
“可惜那条小短裤了,沦为了牺牲品。”任汤再次说着没羞没臊的话。
裴安安脸一红,辩驳道:“我们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别乱想。”
鬼信?任汤继续调侃:“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能换了裤子?”
“我哪知道顾延宸突然间发什么疯,非看那条小短裤不顺眼,非得让我换。”裴安安最后试图解释一下。
“别解释了,安安,我知道,你害羞了,大家都成年人,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承认个鬼啊承认,裴安安白了任汤一眼,抬脚离开。
任汤在她身后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惹得裴安安加快了离开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