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好人?不就是交了该交的费用,怎么就成了好人?裴安安耸肩,进了病房。
顾延宸向她招手:“安安,过来。”
她走进,坐在他的身边,关心道:“你的伤口还疼吗?有没有好一点?”
“不疼了。”他摇头回道。
“那就好,你如果疼的话,千万不要忍着,一定要告诉我。”裴安安嘱托道。
“好,我知道了。”
“你可不要嫌我唠叨,一定要早点好起来。”
“嗯。”他怎么可能会嫌弃安安唠叨,他巴不得安安再唠叨一些才好,这样他就能更加强烈地感受到她的关心。
他甚至想,如果刚刚司徒楠没有拦下他,他弄出了一个伤口,露给她看,她会不会更加心疼他呢?
“啊!”裴安安敲了敲脑袋,“我忘记问司徒楠,你现在可不可以吃饭,可以吃什么?”
“安安,没事的,随便吃点就行。”
“不行,我一定要问个清楚,他一定还没有走远,你等我一下。”裴安安说道。
说完,她急忙走出了病房,想着司徒楠应该还没有走远。
她没走几步,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脚步一顿,这声音,不是江野的吗?
一抬头,看见门框上写着“520”,江野也住在这家医院?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进去,就又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江野,可真有你的,又不是你的女朋友,你怎么就丢了半条命?”
这是司徒楠的声音,可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司徒楠又道:“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再被打下去,很有可能终身残疾,咋的,你还想躺在病床上一辈子不成?”
“你当我想的啊。”江野弱弱地辩解,随即不知道怎么了,“嗷嗷”地叫了一声,“你轻点,老子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
“你说说你,当时怎么想的啊,就这么站着被人打,还是为了你哥的女朋友?”司徒楠问。
“不管她是谁的女朋友,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我有义务保护每一位人质,保卫每一位公民的人身财产安全。”江野满身正气道。
“行吧,是我思想狭隘了,你可真是一个好警察。”司徒楠撇撇嘴。
“那当然了,所以,你能不能不要一触即裴安安就神经紧张,一件小事都被你说成一件大事。”
“小事?”司徒楠包扎的手用了点劲,怒道:“这还是小事?你的手被人捅穿了!会不会落下残疾还两说,你居然和我说是小事?”
“哎,说就说,你动什么手,我的手啊,你再用力,就真的废了!”江野再次“嗷嗷”叫道。
“你在我跟前叫有什么用?我又不会心疼,你有本事当着裴安安的面叫啊。”
“你怎么又扯到她了,她招你惹你了?”今天的司徒楠好像格外对裴安安有意见,怎么回事?
“唉,话又说回来了,都是你们自己愿意的,怪谁?”司徒楠叹气道。
“你们?谁是那个们?”江野不解地问。
“还能有哪个谁?你哥呗。”司徒楠一提到顾延宸,就会想到他消失不见的钱,没好气道。
“我哥?顾延宸,他怎么了?”
“比你好点,你们俩还真是难兄难弟,住院还一起住。”
“他怎么住院了?”
“蛊虫发作,裴安安当时在场,他就没压制,然后疼得吐了血,晕了过去。”司徒楠回道。
什么?什么蛊虫发作?
蛊虫?是了,她梦里出现过,她有印象!
昨天,顾延宸竟不是胃出血,而是蛊虫发作?
怎么回事?司徒楠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顾延宸醒来后也不解释?
“那他还好吗?”江野急问道。
“很好,好的不得了,刚刚已经醒了。”
“哦,那就好,没事就行。”江野松了一口气。
“你还有心思管你哥,你还是管管你自己吧,你身上的伤不轻,近几日要躺在床上静养,千万不要乱动,特别是你的手,如果你还想要你的手的话,就好好听我的话,记住了吗?”司徒楠包扎完,警告江野道。
“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江野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呵,什么难兄难弟,就是一对白眼狼,司徒楠心里吐槽道。
临走前,他加了一句:“对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记得将钱交一下,我的医院又不是做慈善的。”
“知道了,守财奴。”
司徒楠白了江野一眼,走出了病房。
裴安安见司徒楠出来,连忙躲了起来,等他走远后,才去敲了敲江野病房的门。
“进来。”江野在里面喊道。
裴安安开门进去,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江野怎么回事?他怎么浑身被缠了绷带,像只木乃伊一样躺在病床上?
特别是他的两只手,包的跟两个粽子一样,完全看不见五指。
江野见进来的是裴安安,惊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舌头都惊得打结了:“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我路过,看见躺在床上的好像是你,就敲门进来了。”裴安安面不改色地撒谎道。
“你怎么在医院?”
“因为顾延宸,他胃出血,现在就在这家医院。”裴安安回道。
她决定刚刚什么都没有听见,她就当是顾延宸胃出血了,而不是什么该死的蛊虫发作。
既然顾延宸瞒着她,那她就真的装傻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你怎么样?严不严重?”裴安安问。
“不严重,”江野摇头道,“你别看我好像看上去挺严重的,其实躺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有没有人照顾你?我让顾延宸派人照顾你吧。”
“不用了,我人缘还没有差到没人照顾的地步。”
“嗯。”裴安安点头,继续道:“谢谢你,江野。”
“啊?”江野一愣。
“谢谢,非常感谢,感谢你不顾自身安危救我。”裴安安十分诚恳地道谢。
“咳,我当时什么,当时的情况,我相信,换做任何一个警察,都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江野说道。
“我不管别人,当时是你,是你挨了打,是你做了护我的这个选择,所以,我谢谢你。”裴安安回道。
“你要谢我啊?要不这样,你每天饭点的时候,给我送饭吃,就当谢礼了,好不好?”
“好。”不是什么奇怪的要求,裴安安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