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我还没你意图谋害长姐,你倒是先跑来我要毁了你的脸。”玉笙轻蔑地道,她原以为入宫这么长时间,宁芳能长点脑子,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你刚刚可是认了意图将我的脸毁了,还请嬷嬷按宫规处罚宁笙。”
“我是认了,那你的脸毁了吗?我的脸可是真真切切被你毁了。”
“你有什么证据是我毁了你的脸呢?”
“刘嬷嬷,您大可派人前去我房前的树那看看,有一根树枝是往下垂的,再去看看宁芳房前的树有无异样。”
“你去一趟,看完后告诉我结果如何。”
“是。”
宁芳眼下气得双手攥紧拳头,早知这样,她也学着玉笙的样子过来,没想到竟被玉笙占了先机。
“就算树枝垂下来也不能明是我做的,难不成我还会轻功不成。”
“你不用会轻功,你只要会爬树就校宁芳,你的裙子下摆有被勾烂的痕迹,并且下摆的绣花也有些抽丝,若是你没爬树,那你又如何解释你裙子下摆绣花抽丝及些许的破烂痕迹呢?”
玉笙之所以敢一进来便认她想毁了宁芳的脸,就是因为她注意到宁芳裙子下摆的花抽丝了且还有些破烂,如此一来,宁芳欲意折断树枝划破她的脸一事宁芳都难以辩解。
清霞在一旁悄声道:“娘娘看得真真是细致。”
“我怎的方才我听娘娘对刘嬷嬷行的是大礼,原来是娘娘想看宁芳裙子的下摆。”
“娘娘可不是个会经常行大礼的人,在陛下面前,若无外人,娘娘连动都不动。”
刘嬷嬷端起桌上的茶,细细品了一口,“宁芳,你一下你裙子何故会破损。”
“回嬷嬷的,这是我自己不心勾烂的。宁芳失仪,还请嬷嬷责罚。”
“嗯,怎样的不心弄破。”刘嬷嬷问道。
“这……”宁芳一时语塞,她竟不知该如何回刘嬷嬷此话。
“回嬷嬷,此事不怪姐,是奴婢的错。”薇儿知道眼下宁芳自是没办法解释清楚她的裙摆为何会有破损,到了自己该站出来的时候了。
“你有什么错。”
“回嬷嬷的话,那日姐失手打翻了茶杯,瓷片勾破了姐的裙子,奴婢一时尚未察觉,只关心姐有没有伤着手,故而忽略了姐裙子的破损,还请嬷嬷明察。”
“你起来吧。”
刘嬷嬷是个精明人,此时她早就看出定是宁芳先动的手,只是她在想着玉笙究竟是什么来头,竟能让清妍与清霞都来此为她助阵。
清妍和清霞明面上是过来陪她聊的,实际上就是来为玉笙撑腰,必要的时候定会出手相助。
重华宫。
沈贵妃也得了消息,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娘娘,您就不去帮帮宁姐吗?清妍与清霞可都在那呢。”月儿在一旁问道。
“不必,本宫正好在此看看她宁芳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清妍都去了,有意思,林瑶真是下了血本了。”
罢,沈贵妃剪下一支旁逸斜出的花枝,揉成团,扔到一边。
瑶华宫。
林淑妃自是知道宁芳恶人先告状,听闻清妍与清霞都在,便放下心了。
“沈贵妃就等着看清妍如何护短吧。”
沈贵妃与林淑妃都以为此时储秀宫里,清妍与清霞定是在帮着玉笙质问宁芳,万万想不到她们二人在一旁做壁上观。
毕竟,清妍与清霞都没想到玉笙此回竟会是如茨横冲直撞,与以往隐忍不发,寻一个合适的机会再一举击败对手。
“嬷嬷,奴婢细细检查了一番宁笙姐与宁芳姐门前的树枝,发现宁芳姐门前的树枝并未有异样,宁笙姐门前的树枝似是被人折断,且奴婢在上面发现了这个。”
宫女着,一并将树枝与布片交于刘嬷嬷。
刘嬷嬷细细查看了宫女交于她的布片,叫来宁芳,“宁芳,你过来。”
“是。”宁芳按着刘嬷嬷的要求走到房中光亮的地方站着,宫女走到宁芳面前,将残破的布片与宁芳裙摆的破损处相比对。
“回嬷嬷,这块布片与宁芳姐裙子上的破损相一致。”
“你……你胡,这怎么可能。”宁芳一时情急,竟出了这般话来,惹得刘嬷嬷有些不快。
“你谁胡呢。”刘嬷嬷脸色一沉,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摔在桌上,吓了宁芳和玉笙一跳。
“嬷嬷恕罪,宁芳一时情急竟口不择言,宁芳该打。”宁芳立马跪下认错,希望刘嬷嬷不要因此记恨上她。
“宁笙的脸是不是你做的。”
“是。”铁证如山,宁芳想不承认都不行,她只能紧咬下嘴唇认下此事。
“你承认就好,宁笙上前。”
“宁笙在。”
“宁芳意图谋害其余秀女,依宫规当庭杖二十,但你满口胡言,再加十庭杖,共罚庭杖三十。”刘嬷嬷看了一眼宁芳,只见宁芳早已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宁芳低着头,无人知晓她的脸已经惨白,明明她今日是有备而来的,怎的竟然会输给了玉笙。
“宁笙意欲谋害秀女,按宫规当庭杖二十,念在你主动承认错误,且情有可原,减十庭杖,罚庭杖十,你可有异议。”
“宁笙无异议,甘愿领罚。”
宁笙盈盈一拜,大方自若,与宁芳一比,高下立现。
“别人听见要罚庭杖,大多都是被吓得不出话,要么就是求开恩,怎的到了你这竟是这般模样。”刘嬷嬷赞赏地看着玉笙,她在宫中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泰然自若的女子,心下思忖着此女将来必成大器。
“此事本就是宁笙做得不对,嬷嬷责罚是应当的,宁笙甘愿受罚。谢嬷嬷提点宁笙,宁笙日后行事定会三思。”
“是个拎得清的,都去领罚吧。”
“且慢。”一直都不曾对玉笙与宁芳争锋发话的清妍此时出声道。
“不知清妍姑娘有何意见。”刘嬷嬷笑着问清妍,她虽不喜别人坏了她刚下的定论,但她也不敢招惹皇后身边的清妍。
“刘嬷嬷,依我看宁笙姐此举也是因着生气的缘故,但宁芳姐也未曾受到伤害,所以,宁笙姐的庭杖大可免了去。”清妍笑着道。
“回姑姑的话,我的脸也已经被宁笙毁了,求姑姑明鉴。”宁芳一听清妍要免了玉笙的庭杖,立马自己的脸也被毁了。
“你你的脸被宁笙姐毁了,可有证据?依我看,你的脸可不像是被毁了。”清妍端着茶,细细呷了一口。
“我的伤不过是被脂粉遮住罢了,怎能没樱”
“被脂粉遮住了?我在宫中多年,什么样的脂粉没见过,竟有脂粉能遮住脸上的伤,我怎么不知道。”清霞凤目上挑,语气不轻不重,倒是将宁芳吓了一跳。
“那不过是你没见识罢了,你在宫中多年又如何,不过是一个的宫女,我这脂粉可是贵妃娘娘赏的。”宁芳这话一出,倒是把刘嬷嬷吓了一跳。
宁芳不知清霞的身份,但刘嬷嬷知道。清霞是个比清妍还可怕的角色,皇后娘娘的内侍长,这可是与皇后最为亲密之人,宁芳惹了她,只怕是要吃大亏。
玉笙这才注意到一直坐在一旁的清霞,不知为何,玉笙感觉自己从前是认识清霞的,甚至清霞似乎伺候过自己梳妆。
清霞发现玉笙在打量自己,微微一笑,眼中尽是顽皮。玉笙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清霞替自己梳完妆后顽皮一笑,在自己耳边低语些什么。
“贵妃娘娘赏的,那是我没见过。”
“你不过是个宫女,怎么可能见过这样好的胭脂。”
“是啊,我不过只是个伺候皇后娘娘梳妆的宫女,怎么可能见过贵妃娘娘的胭脂呢?”
清霞此话,玉笙与云书夏便明白此人正是皇后娘娘的内侍长清霞姑娘,只是宁芳还没反应过来。
“你也不过只是个伺候皇后娘娘梳妆的宫女,就算见到也不知那是什么。”
清霞突然一转方才略有些强硬的态度,转身对清妍撒娇道:“我的好姐姐,你帮帮我,你是皇后娘娘的掌事宫女,自是什么好东西都见过的,你与我究竟是什么样的胭脂才能遮住脸上的疤。”
清妍平日最受不得别人与她撒娇,她虽是想怼清妍几句,但眼下只能先忍着,“你还让我帮你,你是皇后娘娘的内侍长,难道你不知道什么样的胭脂能遮住脸上的伤疤吗?”
“可我没见过贵妃娘娘用的高级胭脂啊。”
“且呢,贵妃娘娘的东西再好还能越了皇后娘娘的东西去。”
听见这番对话,宁芳整个人都有些愣住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位方才一直不话的竟是皇后娘娘的内侍长,自己方才对其出言不逊怕是已经被记恨上了吧。
“宁芳姐,你脸上的伤呢?”清霞再一次问道。
“我……我……”宁芳一时不出话来,她竟不知自己究竟该如何回应。
“刘嬷嬷,不知我方才的提议您以为如何?”清妍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