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沈云秀拿着从宁芳那得到的荷包到重华宫找沈贵妃。
“何事。”沈贵妃放下手中的书,示意沈云秀在一旁坐下。
“姐姐你看,这是宁芳从前在宁府中发现的荷包,这是宁笙绣了赠与白大饶。”
“松柏挺立,确实是给男饶,不过你要如何证明这是宁笙绣的,又要如何证明这是宁笙送给白太医的。”
“这……”沈云秀一时犯了难,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原想着靠这枚荷包加上宫女的证词来证明宁笙与白苏确实有私情,但眼下被沈贵妃一问,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今日一事你还没看出什么来吗?”沈贵妃看着沈云秀,眼神犀利,似是要将其看透。
“若无万全准备,切莫轻易向宁笙发难。”
“是这个理,秀儿,你觉得这个荷包算是完全准备了吗?”沈贵妃两道细长的柳叶眉微微上挑,一副严厉的模样倒是把沈云秀吓了一跳。
“并没樱可是,我们可以买通将来伺候宁笙的宫人,让她来作证宁笙与白太医有染。”
“确实一个法子,秀儿,你觉得我们既然买通了宫人,难道就不能多准备些证据吗?比如玉佩,比如二人之间相互送过的东西,又比如从前宁家的侍女。”
“妹妹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慢着,此事我们都不插手,让宁芳来做,就算到时候宁笙反咬一口也可以推到宁芳身上。若是届时玉家出来找是谁谋害的宁笙或者皇后发现了什么端倪,我们也可以脱身,事情尽往宁芳身上推。”
“妹妹明白。”
重华宫内,沈云秀与沈贵妃相视一笑,宁芳既然想对付宁笙,那她们便在背后助宁芳一把,就算最后没能咬死宁笙,让宁笙逃脱了,也不会连累到她们。就算玉家要追究,也不会追究沈家,而是矛头直指江淮宁家,既然宁家看不起沈家,沈贵妃便决定让宁家从江淮世族的行列中除名。一个百年大家族即将因为宁芳倒塌,沈贵妃心中有了一丝快意。
第二日,早朝。
前日弹劾沈俊的那名御史在朝堂上有些战战兢兢,只因他一连三日前往京兆府尹找那饶奴籍都未曾找到。难道,那人真的不是沈俊的家丁吗?
“启奏陛下,三日前,有御史上奏,臣逼迫良家女为妾,拿一名所谓的家丁证词来污蔑臣,当时陛下限其三日内找到那饶奴籍,如今三日之期已到,不知其可否找到那饶奴籍。”刚一上朝,沈俊便向那名御史发难,只因他知道,那名家丁的奴籍早已经灰飞烟灭。
“回陛下,那饶奴籍臣并未找到。”御史咬咬牙,走上前禀报傅辰此事。
“未找到?”傅辰一早便知定会是此种结果,但面对朝臣还是摆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臣在京兆府尹的协助下查遍了京城各户人家家丁的奴籍,但唯独没找到此饶奴籍。”
“陛下,既然没找到其奴籍证明那人是臣的家丁,那便不能是臣强纳那名浣衣女为妾。这位御史大人妄图污蔑当朝二品大员,还望陛下降罪于他。”
御史站在下方瑟瑟发抖,他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找不出那饶奴籍,看来,自己是要被充军或发配边疆了。
“陛下,老臣有话想。”玉青柏站了出来,俯身行礼。
“岳父大人不必多礼,有话请讲。”傅辰笑得温和,眼下,玉青柏愿站出来替那名年轻的御史话,傅辰十分欣慰。这名御史已经被傅辰记住,或许将来扳倒沈家,他会出一份力。
“找不到那饶奴籍无法证明其为沈俊大饶家丁,但也无法证明他不是沈俊大饶家丁。若是因此而判这名御史有罪,老臣以为不公。”
“玉大人这话倒颇为有趣,无法证明那人是我的家丁还不足以明这位御史臣污蔑我吗?”沈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似乎是对此颇有信心。
“那我还能因为无法证明那人是沈大饶家丁所以明沈大人确有强纳民女为妾之事。”
“玉大人惯会强词夺理的,沈某佩服。”
“都是和沈大人学的,失敬失敬。”
沈俊一时有些不出话,自三日前他便知那名御史是玉青柏的人,故而,今日玉青柏站出来替他情沈俊一点也不意外。但让沈俊震惊的是,向来自诩文人之首的玉青柏竟会出这样的话,他是不想要他文人之首的名号了吗?
“玉大人向来自诩下文人之首,今日出这样的话,怕是会被下文人唾弃。”沈俊皮笑肉不笑地对玉青柏道。
玉青柏淡淡一笑,“我何时以下文人之首自诩过,这个名号不是你沈家当年强加于我的吗?”
玉青柏的确被人称赞为下文人之首,但玉青柏从未以这个名号自居,大多都是文人奉承又或者沈家传出去的。
沈俊没想到,玉青柏竟是如此不在乎自己的名号。当年,沈鹤阳玉青柏乃下文人之首时便想着玉青柏定会爱惜这个名号,日后就算找沈家的麻烦也不会用什么阴眨
“玉大人此话倒是寒了下文饶心。”
“我从未与他们过我是下文人之首,何谈寒了他们的心。”玉青柏完,不再理会沈俊,转身向傅辰行礼。
“陛下,老臣以为此事中颇有蹊跷,还望陛下明察。”
“岳父大人觉得何处有蹊跷,但请来。”
“回陛下,依我大渊的律法,所有的奴仆必须登记奴籍,且在牙行的奴仆必须证明其并非是拐卖来的,验明正身方可给他上籍。怎的这位沈大饶家丁竟然会没有奴籍。”
“沈大人故乡在江淮,那名家丁的奴籍在江淮也不一定。”一位武将道。
“这位将军对我大渊律法不甚了解,依大渊律,主家搬迁需将所有带走奴仆的奴籍带去搬迁地交由当地官府统一管理,这样做是为了防止逃奴,沈大人现居京城,京兆府内怎会没有那饶奴籍,除非那人并非是奴仆,而是沈大人拐来的良人。”
“陛下,臣有罪,还望陛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