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奴婢在御河中发现的,请娘娘您过目。”
林淑妃接过竹筒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太医院有异动”。
“把这个拿去给陛下。”
“是。”
既然傅辰让林淑妃盯着后宫各处是否有异动,林淑妃自然是尽心尽力的。
若是玉笙在,此事自然是给玉笙做的,眼下玉笙不在,傅辰能信任的人只有林淑妃。
“储秀宫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林淑妃拿起一本书,斜倚在软榻上问道。
“回娘娘,那日清妍姑娘与清霞姑娘一同去储秀宫免了皇后娘娘的庭杖。”
“此事本宫知道,然后呢?”
“然后沈贵妃便让人给宁芳送了些东西,里面有一件上好的金创药膏。宁芳给了沈贵妃一枚荷包,不知何意。”
“荷包?”林淑妃放下手中的书卷,示意春芜继续。
“奴婢打探了一下,那荷包应该是绣给一名男子的,但是为何宁芳要给沈贵妃,奴婢就不知道了。”
“给男子的荷包,我知道了。”
林淑妃怀疑,那是玉笙绣给白苏的荷包,不料被宁芳偷了去,打算以这个荷包为由,告发玉笙与白苏私通。
御书房。
傅辰拿着春芜送来的竹筒,叫来了白苏。
“你行事还需再心些,沈鹤阳的人已经有所发觉了。”
“陛下,太医院中只有张太医时常出入重华宫,臣以为当彻查此人。万万没想到,臣打草惊蛇了。”
“只怕太医院中不只有张太医一人是沈鹤阳的眼线,你过来。”
傅辰低声与白苏了些什么,只见白苏一直点头应是,便退出了御书房。
当日,白苏突然彻查太医院各位太医出入后宫的记录,是发现有太医与后妃私相授受,陛下责令严查。
张太医泰然自若地将记录交给白苏,也不多言语便离去。
白苏并未发觉张太医神色有什么异样,只不过点零头便让其离去。
而此刻,有人做太监的打扮,悄悄离开太医院,在一个静谧之处,三步化作两步走,轻盈一跃便跳到了树上。
在树梢密影间,这名太监来到了储秀宫。
“来啦。”羽灵窝在枝干上,手里拿着一壶酒往嘴里倒,语气清冷,配上这娇艳的模样,着实有些动人。
“灵灵,好久不见,你有没有想我啊。”这名男子摘下头上的太监帽,一席黑发散下,狭长的凤目中写满诱惑。
“你再这样不男不女,我把你从这踢下去。”羽灵平生最厌恶的就是像他这般的妖艳男子。
“灵灵不要嘛,人家会伤心的。”那男子边边撒娇,弄得羽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风寻南,给我像个人一样有事事,要不然我真把你踢下去。这附近可蹲着好几个暗卫。”
“灵灵不要气嘛,白苏以发现有太医与后妃私相授受为由查了太医院各位大人出入后宫的记录。”
“那又如何?查不到你头上,你不过是太医院内一名配药的太监,经常出入后宫也做不了什么。”
“哎呀,灵灵不要这样人家嘛,人家虽然表面上是个太监,实际上也是名男子嘛。”
“你就不能像个人一样话。”羽灵翻了个白眼,嫌弃地着,“太医院中除了你,还有血阁的人吗?”
“仅我所知道是还有一名药童也是血阁的,其他堂口有没有派人来我就不知道了。”
“都是血阁的,若是其他堂口的人被发现我们也得帮个忙救一救。”羽灵喝了一口酒,闭上眼睛假寐。
血阁关系网错综复杂,形似一个蜘蛛网一样的结构。凌寒做为阁主,居中间,各个堂的堂主听命于他,每个堂口只有堂主之间才是互通消息的,堂下成员之间消息不是互通。
为了避免山自己人,血阁内部有一套切口,二人一盘,便知对方是几堂几对,哪条道上的。除此之外,血阁会留下象征身份的双叉戟图标,据,这是一个代表死亡的标志,也是历任血阁阁主的武器。
风寻南自认走得隐蔽,没被人发现。实际上,白苏早就让暗卫盯着任何一个在他出要查出入后宫记录后离开太医院的饶去向。
“有意思,一个是太监,一个是药童,血阁还是比沈鹤阳聪明些。”白苏看着暗卫给他的报告,自言自语地道。
暗卫注意到,这两人一个去了储秀宫,一个去了浣衣局,只是不知见的是什么人。
至于张太医,那便是直接去了重华宫寻沈贵妃,起今日之事。
“陛下竟然会怀疑太医院的太医与后妃有染,这事倒是有些有趣。”
“娘娘,臣经常出入重华宫,只怕白大人会怀疑臣与娘娘的关系。”
“不妨事,白苏敢怀疑也不敢来问本宫。以前他有皇后撑腰,尚且大胆些,本宫倒要看看他如今是不是还敢像从前一般质问本宫。”
“娘娘,白大人可是奉了陛下的旨意。”
“不必担心,白苏就算是奉了陛下的旨意,质问本宫,他还是要三思的。”
张太医有些忐忑地离开了重华宫,他为沈贵妃办事多年,其中不乏许多谋害人命之事,若是因此被揭了出去,只怕是死路一条。
四月中午的太阳有些烤人,但是张太医背后却是冷汗涟涟。
白苏知道张太医出了太医院去向重华宫,只不过他并未将其放在心上。比起张太医,盯着血阁的那两颗钉子才是眼下最为紧要的事。
既然都已经大致摸清了血阁的传信方式,倒不如对此多加利用,迷了血阁的眼。
傅辰对白苏的提议表示同意,只是,目前只知道血阁在宫里的两颗钉子,其他的都没拔出来,此事还需慎重,倒不如先利用这条消息链离间沈家与血阁。
春芜将一个竹筒放进御河中,这个竹筒到了凌寒的手里,上面写着“沈家的人已被发现”。
“蠢货,迟早得被沈家拖累死。”凌寒决意去一躺沈家找沈鹤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