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染在宿管刘阿姨的质疑下,依旧选择说是自己不适应环境所致,给宿管阿姨的钱,她们早已平半分了,这样索性又不想住宿舍了,着实怎么好意思让她们又把收进腰包的钱拿出来。而对方也用十分理解的表情掩饰了自己的不满。
刘阿姨是一个表面上看不出丝毫感情的人,木染从她的脸上,只看到了冷漠与虚假,但基于她正在哭着对谈,也不好意思继续跟对方说太多,便急忙地想找到一条出路,这条培训的路——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再次回到宿舍,对床的室友已经醒来,看到她脸上的眼泪,急忙问她怎么了。木染接过对方递来的纸擦了擦,撒谎说自己是因为想家了。而对床室友也没有多想,就说让她再熟悉两天就好了。
手机的震动声传来,木染急忙跑到宿舍的楼梯间接电话,是昨天那个又帮她找宿舍又卖被褥给她的王阿姨打过来的。一打过来就是无尽的指责,说木染不会做人,人品不好,做人怎么能这样出尔反尔等等,木染一听,心里更难受,一边哭一边接电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等她刚想张口解释的时候,对方却直接把电话挂了。
之后,妈妈也打电话过来,一边说着当初让她不要去北京培训,她偏要去,连个住宿都无法解决的培训机构教学水平能好到哪里去,然后直接让她买票回学校去。
紧接着,郝老师的电话也打过来,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的确是木染做得不对,希望她能买点东西向宿管阿姨们道歉,毕竟好不容易帮她找的宿舍,她居然又不住了,这不是让大家心寒吗!
木染觉得郝老师说得很有道理,她答应说,肯定会去当面道歉。接着问了一下上期培训的女学员都是住在哪里的。郝老师也没有拒绝回答,把上期学员的联系方式给了木染,然后让她自己解决住宿问题就挂了。
上期培训有两位女学员,一位是和她的男朋友一起住,一位是自己单独在校外租的单间。而郝老师推荐的那个微信联系方式,正是那个单独在外面租的那位女学员——王玉弦。
木染见对方通过了自己的好友验证,便匆忙联系她,因为今天她就要搬出去住了。如果还找不到住处,只能买票回学校了。
“玉弦姐,你好,我是三期学员木染。”木染将自己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王玉弦,她心里还憧憬着与对方合租,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王玉弦与木染约好了见面地点,就在校外,想听听木染的情况,并给她问问她住的公寓是否有合适的单间出租。
初次见面,王玉弦是个比木染稍高的小姐姐,一头偏黄的长发用发绳扎了起来垂在背上,戴着一副黑色的防尘口罩与一顶黑色的帽子,身材十分的消瘦。半显的鹅蛋脸展示了她白净的皮肤。
木染跟着王玉弦来到她住的单间公寓,她总算知道这位小姐姐为什么拒绝与她合租了,原因她一眼都能看出来。
床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衣服与零碎的物件,地上摆放着各种健身的器材:瑜伽垫、背包、哑铃等等。厨房就在厕所旁边,一个简单的厨房仅仅是一个铁桌子,上面摆满了王玉弦买的菜。至于梳妆台,也是一堆凌乱的物品。
如果说木染自认为自己也不爱收拾,那她能很明确的告诉大家,玉弦姐是她的五倍之多。但是在她如此难过的时候,玉弦姐能抽出时间帮助她,她已经很感谢了。
忽略掉凌乱的摆设,木染把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玉弦,回想起宿管阿姨王阿姨说的话,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她并不是真的人品不好,是有原因的啊,想说的话,她全对眼前这个大姐姐说了出来。
王玉弦最开始的建议是让木染不要培训了,回学校继续找工作,但是,仿佛是不切实际的曲线救国。
“你家在广东,为什么没考虑报广州的培训班,要来北京这种鬼地方!”玉弦姐似乎很讨厌北京的环境,从她的谈吐之间也能看出。
“我就感觉北京总部的话,教育质量应该会好很多,所以才报了这边的。”
“要学习的话,其实在哪都一样,都是靠自己,不过北京这边教得的确不错。”
“你可以先考虑我刚才说的,先再找找住处,实在找不到就回广州或是深圳那边学,还离爸妈近,多好!”王玉弦接着补充,这些在木染看来都是十分中肯的建议。
紧接着她又补充,“对了,其实你也可以考虑一下忍耐几天,也许真的只是因为是周末,你的新室友才会玩到那么晚。毕竟在北京要找一个六百来块一个月的住处,还真的不好找,我这个单间也就那么小都是一个月一千六的房租。”
木染听到这里,感觉似乎办法也就那么多了,但是回广东那边培训是她想都没有想过的,如果真的找不到住处,她宁愿回学校也不会再去培训。
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木染实在是太饿了,昨晚只吃了一个大麦饼,今早又没有吃早餐,等会儿还得拿自己仅有不多的钱去赔罪,真的十分难受。根本不敢乱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