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远居在陈府位置较偏。待陈媛收拾妥当来到前院时。
除了去书院的陈峥不在,其他人早就到了。
咦!还有两枚小美女呢!
一个身着湖蓝长襟百褶裙,个子高挑,身材凹凸有致,嘴角微翘娴静可亲的样子。
另一个身穿桃红对襟百褶裙,脸蛋圆润,稚气未脱,惹人喜爱。
“哼,明知道要出门,还这么慢要人等。”陈婧小声的抱怨着。
陈柏狠狠地瞪了陈婧一眼。
陈婧转身爬上马车,临进马车时对着众人说道:“我许久不见清表姐,溪表妹,我和她们坐同一辆马车。”
江凌雪见陈柏沉下脸,连忙岔开话题:“媛儿还没见过这两个妹妹呢!她们是我表弟家的孩子。姓李,唤名乐清,乐溪。今儿同我们一块去。”
“媛表姐!”两姐妹异口同声称呼着。带有几分江南的口音。
“咦!都说南方人喜水,意为水来财。两位妹妹的名字可有这含义。”
陈媛读大学的时候,有个南方舍友名字叫水淼,得了个外号四水。舍友便说了她们家乡的一个习俗。
李乐清手中的帕子拽紧,这是什么意思,是嘲笑我们家贪财么?
“表姐,好耳力。我与妹妹皆在江南湄洲长大,这几年才随父亲回凉州。父亲为我姐妹二人,取清、溪二字,是希望我们娴静如水。”
陈媛不过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能得到李乐清这么正式的回答。
“你们还走不走啊!”陈婧撩开帘子催促道。
陈媛与江凌雪同乘一辆马车,江嘉华骑马护送。
陈柏在门口送完妻女就回书房用功去了。
马蹄踏在青石板的声音,哒哒哒。渐渐的声音多了起来,叫卖声,孩童的嬉闹声,这样的鲜活!
陈媛好似得掀起帘子,鳞次栉比的房屋,络绎不绝的行人,眼前如梦般的画面迎面扑来,知道自己穿越是一回事儿,被这生活的气息打动,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家云客来最擅长南菜。改日我带你来试试。”江凌雪见陈媛好奇,便一路为她介绍着。
“南菜口味偏清淡,咱们凉州城口味重些,这云客来生意这么好,想来味道定是不错。”
“这翠玉居,是咱们家自己的铺子,除了每月初十,掌柜的会带些新首饰来府里给咱们挑。平日若是缺了,也可以去铺子里挑,我已经同掌柜的交代过了。”
“那就谢谢母亲了。”
江凌雪见多识广,言语幽默,说的十分有趣。而陈媛在信息爆炸的年代,什么也都知道些,都能搭上话,两人倒是相谈甚欢。
渐渐的出了城,地里还没播种,一片荒芜没什么景致,陈媛便放下帘子挡去一路的尘土。
“你院里的春苗,原来在我身边当差,当时看着是个伶俐人,才拨到你那去的。经过徐家这事,可见她还是差了些火候,我让龚妈妈再好好教导她些日子。再到你那里去。或者府里可有你想用的人?也可以调过去。”江凌雪打开一旁的柜子,里面放着些零嘴,招呼着陈媛吃一些。
“春苗挺好的,还是她吧!”对陈媛来说,用谁都一样。
“哼,真是不懂规矩!”陈婧见前面的马车一直撩开帘子,不由的骂了一句。
李乐清拉了拉妹妹的衣服。李乐溪悻悻的把帘子放了下来。
陈婧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了:“表姐表妹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许久没有来找我玩了。若是我昨日没下帖子请你们,还不知什么时候能见你们呢。我有好多话同你们说呢!”
做什么?帮着娘亲照顾弟弟妹妹,做做绣活贴补家用,衣裳旧了不好出门。这些自然不好说起。
“我娘教了新的针法,让我们在家练着,练不好不许我们出门呢。表姐的帖子来的正及时,好让我们出来透口气,松快松快!”李乐溪笑嘻嘻的把一贯的说辞搬了出来。
“你们的绣活已经够好了,还练啊!还好我娘没叫我学,不然我就死扎破十个手指头也学不会。”陈婧从马车的柜子里拿出了许多小玩意:“这是我大哥从江南带回来的。你们快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我送给你们。”
李乐清推辞一番,倒是李乐溪仗着年纪小挑了两样。
很快园安寺到了。
园安寺香火鼎盛,寺外还有不少小摊贩。
“这次来听空见大师说法的人多,以后有机会再来,倒是可以去逛逛,颇有几分野趣。”江凌雪颇有心得的说到。
马车停在了山寺门前。众人下了马车需徒步上山。也有不少人坐抬轿上去。
陈家一众倒是无人坐抬轿。
走了近三百个阶梯,恢宏大气的寺门出现在眼前。
园安寺三字字体圆润而不失气派。最让陈媛瞩目的是门前的一副对联:人生哪能多如意,万事只求半称心!
曾经去某寺旅游,见过这幅对联,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了,莫非有同路人?
陈媛笑着摇摇头,许是巧合罢了。
“陈夫人你可来了!”刚一进门,一道热情的声音招呼着。
是王通判家的夫人,她正与徐家众人站在一处。
一个是吏部侍郎夫人,一位是南安侯堂妹。徐大老爷官途亨通。南安侯近来颇得圣上重用。
这两位可是凉州城内近来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江妹妹可是来迟了。”徐大夫人假意怪罪着。
“焦姐姐勿怪,我平日懒散惯了。许久没出门了,老是忘东忘西的。这才耽搁了,也不知这次出门东西有没有带全乎。”江凌雪轻拍着脸告罪着,只对着王夫人点点头。
王夫人好似不在意的样子。
“东西何须你收拾。你身边多的是能人。你是又惦记上我什么东西了吧。”徐大夫人故作一副警惕的样子。
陈、徐两家的熟稔,惊呆了一旁的众人。
谁不知道徐大夫人对人向来一副端正态度,何时见她这般和颜悦色。
再说江凌雪,早年被笑话商家之女。除了几家相交甚好的人家,因南安侯的做靠山,也不曾特意讨好谁过。
要不是一早知道要做场戏,陈媛真要以为,这两位就是好闺蜜来着。果然好演技!暗暗点个赞!
“陈姐姐身体可是无碍?我从京城回来凉州,唯独与陈姐姐一见如故。因我大意,害了姐姐可就是罪过了。”徐小姐一脸笑意的关怀着,细看眼中有一丝不容错过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