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柏揍陈峥,还真是解气。
“还是觉得不可置信,西宁城的百姓哪来的勇气在我身上押这么多银子?”陈媛忍不住感慨。
“还不是老大!”叶权话到一半,就被叶安踩了一脚,他连忙捂嘴不敢再下去。
“这事跟叶绍樊什么关系?”陈媛想起昨夜的事,不由脸红,声的拉着叶权问道。
叶安暗示性的拉了拉叶权的袖子。
叶权抖抖手将他甩开,他觉得这种事不就是锦衣夜行:“那个把老婆本,棺材本都押你赢的人就是老大。”
“十万两,他疯了吧!”陈媛太震惊了。
万万没想到穿越一把,竟然也有人为她一掷千金,不,这还不止千金。
可是叶绍樊一个的校尉,哪来这么多钱?
陈媛看向叶权。
叶权却摇摇头:“其他的我不好,你自己问老大吧。”
是啊,有些事情还是亲自问问比较合适。
走不了了,她怎么能走。
万一,她是万一,两人真有个什么,他的钱不就是她的。想想昨晚的亲亲。
靠,这场比试只能赢不能输了!拼了。
陈家离开西宁的打算暂时搁置。
但是这个时候跟陶知烟比试的事情是不是有些落井下石的感觉。
不知道的人还真当陈家人,见陶家落难了来踩一脚。
陶建波独自一人现在祠堂内,看着祖先牌位,看着御赐匾额,他不由闭上眼睛。
一时之间,陶建波仿佛更加苍老了。
许久,他才慢慢的走出祠堂。
沿着陶家众院子的墙边走着,想起他年少时读书,也是走这条路。
那时的知世院是陶家的族学学堂,还没有对外人开放。
陶家的众多子弟朝气蓬勃,背着书箱去族学读书。
这一幕幕在陶建波的脑海中闪过。
慢慢的来到了知世院外,里面竟然传来读书声。
是谁?
这时候大家都对陶家避而不及。
是稚嫩的孩童的声音。
是陶家那位公子,陶行意。他正领着一群孩子在读书。
那些孩童穿着补丁的衣服,还有两个孩子正是沙南村的人。
陶行意正同伙伴们讲他学过的千字文。
没有书本,没有好的方法,陶行意看着一脸茫然的伙伴们,觉得有些焦躁。
陶建波走了进去。
“老祖宗!”陶行意连忙行礼。
知世院不是随便能进的地方。孩子们看见陶建波,显得有些紧张,生怕被责罚。
“你们在做什么?”陶建波的愁容难得有了笑意。
“我,我们请陶行意教我们读书。我爹爹了,读书才能有出息。可是我们家里穷读不起书。”
一个年纪十一二的孩子,是这群孩子中年纪最大的。到底年纪大了,胆量也好一些,站出来替众人回答。
“老祖宗,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陶行意想着伙伴们只听过知世院是读书的地方,却没有来过。见知世院如今没人来了,才领他们来看看。
“嗯,下次可不能这样。”陶建波扣了一下陶行意的鼻子。
陶行意的伙伴都垮了脸。他们都听陶老爷子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他以前是个很好的为老百姓做主的官。
可是陶老爷子跟传闻好像不太一样。
“自己的知识不扎实,怎么能教别人呢,那岂不是误人子弟!”
陶建波拿了笔墨在雪白的院墙上写下了千字文。指着墙上的字教孩子们读书。
诸位孩子顿时傻眼了。
这是怎么回事?
陶建波,堂堂三朝元老,指导出许多进士。现在居然在给几个孩童讲千字文。
当众人发觉知世院重新热闹起来时,里面俨然又成了一个学堂。
真正的学堂。只要有心向学,都能坐在知世院内,听陶建波讲课。
有的是挑着担着的贩,放粒子在门口就进去听,学上一两个字,又重新做生意去。
知世院本就不限女子入内,不少女孩也回去听陶建波讲课。
比试的事总要有一个法,这事还需要陈柏登门去陶家。
陈柏在陶家的大门看见了陶建波外出,他跟着陶建波来到了知世院。
陶建波年纪大了,嗓子经不住长时间的话。
陈柏张陶建波行了礼,替他给孩子们上启蒙课。
陶建波看着陈柏不由点点头,这裙是难得的忠厚之人。
趁着憩的时候。
陶建波拉着陈柏闲聊几句。先考教了一下陈柏的知识。
陈柏的学识不错,见识也广。几个月的秋试想要考中举人应该不成问题。但是想要再春闱占一席之地,还需要些火候。
“陶老,这是打算办个学堂?”陈柏突然想起陈媛的基础教育的广泛推广。
“我这把老骨头,也只剩下这些用处了!”陶建波很是感慨。
“陶老言重了。关于讲学学生有些想法,不知当不当讲。”
陶家众饶学识比一般人好时显而易见的。
这陶家讲学的名额分配,都是集中在权贵之家里。原本好意繁荣西北文学风气,却有结党营私之嫌。
“想要参加讲学的人,只要在当地免费开课教普通百姓读书识字,一时辰为一个课时,累积达到多少课时了就可以兑换听陶家讲学的一个课时。
那些学子可以凭当地乡长里长的签名为凭证。”
陈柏其实只是提出了一个大概的想法。
而陶建波却迅速想象出了这个建议,若是推广落实所能带来的变化。
这是一个造福万民的举措。
私塾由于稳定,不会因为这个举措而被排挤。
贫苦的百姓也有更多的机会去读书识字。
但是这件事却不能再由陶家来做了。
陶建波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想想这个建议的具体实行方案。
看来,他有必要再往皇城发一封折子。
谁都没想到,大梁朝的基础教育普及,就从这里开始了。
“举国之内无白丁,这是盛世之景啊!”陶建波感慨:“陈柏,你很不错啊!”
“陶老谬赞了。我也是听我女儿的。就是陈媛。跟您家孙女比试的那一个。”陈柏想起自己的子女不由感到自豪。
“哦,是那个写硬笔书法的姑娘,这两个举措若是都能实行那可是了不得!”陶建波觉得那姑娘真不简单,烟儿不如她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