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娟，你这是做什么，大声嚷嚷！大小姐正睡着呢。”刘妈妈连忙抬手把正要往里面闯的素娟拦下了。

刘妈妈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个素娟太没有规矩的，就算不满自己的决定，想向大小姐求情，也不该这个当下大声嚷嚷。

“只许你们串通一气瞒着大小姐做事，就不许我向大小姐回禀事情吗？你们不是很能耐吗？心虚什么？”素娟只见小翠和春苗也帮着拦下了素娟。

“我们有什么心虚的，是你自己做错事情还不认罚！”春苗猛的皱眉，就是小丫鬟都知道，这屋里是万万不能离了人的。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刘妈妈原来不过是个看管库房的，还不是在你面前使了钱，让你帮着在大小姐面前说好话！你才把这老东西弄到天远居来，你恐怕万万没想到，这老东西连你的月钱银子也敢罚吧。加上上回咱们两个吵架的事，你可是大半年没有月钱了。”素娟嘴皮子厉害，一边挑拨离间春苗和刘妈妈的关系，一边挤兑刘妈妈立身不正，没有资格管这天远居的事情。

刘妈妈气的脸都铁青了，她想近身伺候主子确实是求了春苗引荐。但是她在陈家干了这么多年了，做事向来本分。今日被一个小丫头指着骂老东西。

“好，好你个小丫头，今儿这是咱们非要好好掰扯掰扯！若是大小姐觉得我处事不公，我二话不说立马滚回去管我的库房。若是大小姐觉得我今日处事无错，那么你也就别再天远居呆着了。”刘妈妈这话一出就是这个天远居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意思了。

素娟听了刘妈妈的话，不再像先前那样的理直气壮了。她咬着唇，想到前段时间她和春苗争吵的事情，大小姐就偏心春苗。

刘妈妈看着素娟这副怂样，不由鄙夷。素娟这丫头聪明是聪明，可是那是耍聪明，从来都把别人当傻子。

向前踩一步，若是对方不理会，或是退了，她就更近一步。但是遇上不退让的，她就怂了。

若是素娟有胆子接下她这一手，刘妈妈倒是会高看素娟一眼。

但是，这样的丫头退了，留着这样的丫头在天远居就是个搅屎棍，处处想掐尖拿好，但是还真的遇上事了，又是个担不起事的人。

素娟知道今天她只留下表小姐在屋里就离开，是她理亏，可是大小姐向来无事不爱人在屋里伺候。

这事说到底可不能全怪她，把她降等真的罚的太重了。

离开天远居？现在各个院子里的大丫鬟都是有数的，她还能去哪里？

去鹏程院，不成！夫人不会同意的。

夫人早就发话了，家里的少爷不收通房。若是将来少爷娶了少奶奶，少奶奶有意了再另当别论。

再说了大少爷有意让自己看着大小姐，她若是把事情办砸了。怎么同大少爷交代？

就在素娟权衡利弊的时候，素梅撩起帘子出来：“大小姐醒了，让你们进去说话呢。”

素娟同素梅交好，素娟连忙想素梅使了眼色，可是素梅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不理会素娟。

素娟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是啦，若是自己被降等了，那么大小姐的屋里必然要再提一个人起来，那么这个被提起来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素梅了。

所以素梅怎么可能真心帮着自己说话。

“既然大小姐醒了，那咱么就到大小姐面前分辨分辨吧。”刘妈妈侧身让素娟先进去，她身正不怕影子斜，不介意让素娟先说。

“走就走！”素娟跺了跺脚，走了进去。

素娟一道陈媛的榻前不由分说的就跪下了，大声哭诉着：“大小姐，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刘妈妈和春苗串通一气想要把奴婢赶出天远居，奴婢对您忠心耿耿，您可不能一再被小人蒙蔽啊。”

陈媛看着素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顿时只觉得脑门子疼，这丫头能不能好好的有事说事啊：“好端端的她们为什么要赶你？是什么缘故，你好好说话！”

刘妈妈看见陈媛没有因为素娟的哭诉而犯糊涂，嘴角不由浮起一抹笑意。

“定是春苗还在记恨上次奴婢同她起争执的事，她怀恨在心，容不下奴婢，还请大小姐为奴婢做主啊！”素娟重重地在陈媛的榻前磕头。

“大小姐，今儿本该是老奴休息，我在家中听闻大小姐受了伤就回来了。到了屋里只看见表小姐陪着您，其他伺候的人一改没见着人。”刘妈妈上前一步，一面回禀一面看着陈媛的脸色。

只见陈媛听到这话，微微皱眉。

刘妈妈在陈家多年自然知道江凌雪喜欢下人回禀事情简单快捷，所以刘妈妈说话也是这样的习惯。

这样的习惯很合陈媛的胃口，比起素娟哭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陈媛更愿意听刘妈妈说的话。

“春苗和小翠都是交代了之后离开去办事的，可是素娟却是撇下屋子里的主子就走了。您身边没个人伺候，总不能让表小姐做伺候人的活！这件事情是屋里三个伺候的人办事不利，三人都该受罚。

但是素娟的错最大，她若是有事，可以把在隔壁间收拾屋子的春苗找来，或者可以让交代素梅先顶上，可是她都没有！就这么离开屋子。”刘妈妈说话不卑不亢，把事情分析的处处在理。

陈媛一下子就了解的事情的原委。

“素娟，刘妈妈说的可是事实？”陈媛也给素娟辩解的机会。

“小姐相信刘妈妈的话，那素娟再如何辩解也是没有用的。”素娟抽泣着哀怨的看了陈媛一眼。

陈媛不由无语了，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奴婢离开是有原因的。奴婢记得以前自己的祖父摔伤了，也是觉得疼的不好入睡，用了一种草药，敷上好的特别快。奴婢之前在花园里见过那种草药，便想着去摘给小姐试试。原想着就离开一下子就回来，谁知道花园里却怎么也找不到那草药了。这才耽搁了回来的。”素娟跪着挪了两步上前，扯着陈媛的裙角哀求着：“小姐，你就看在女婢是一心为您的份上饶了奴婢这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