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十五月圆夜,月华如水,清亮无匹,几个人在各自房中,却各怀心事。
单雷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那是自己随身携带之物,上面刻着一个雷字,还有一枚一模一样的,在单宇身上,刻着一个宇字。这两块宝玉是他有一年去大理游玩之时无意中获得,又恰巧弟弟满十岁,因此买下,送给弟弟,权做弟弟的满十礼。可是现在弟弟却找不到了,生气不明。自己在弟弟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家去了百花谷学武,后来回到了家中不久便接任了神风堡堡主的身份,一心忙于神风堡的事务,也没有抽出什么时间好好陪陪这个亲弟弟。父亲临终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一定照顾好神风堡,照顾好这个唯一的胞弟,可是自己的一个不察竟然让弟弟深陷险境,生死未卜。他以前总是很自负,觉得自己什么都做得好,朋友又遍布天下,可是最后弟弟的下落都搞不清楚,他深深的觉得愧对死去的父亲母亲,自己不配做这个大哥。
另一个房间里,廖紫烟正拿着一个明显缝补过的荷包在看。这个荷包还是当年在百花谷的时候自己亲手绣给大师兄的,也在大师兄拒绝跟他回冰极峰的时候被她一鞭子劈成了好几块。后来在回到冰极峰的深夜里,廖紫烟哭着将它们又重新一片一片缝合起来,她内心是多么希望跟大师兄的感情也可以被缝合,然后长长久久。可是沉雪临终前说的话一直萦绕在耳际。她从来都不怕死,可她多么怕大师兄有事啊。大师兄好不容易愿意一直留在她身边,如果其中一人发生了不测,那么,就是再好的绣娘也缝不好她心里的伤了。
洛央央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偷偷溜出了房间,竟然在院中看到了赵子渊。赵子渊背着手立在一棵松树前,正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很专注,一动不动,好像在的只有一幅躯壳,魂魄已经上了九霄。
洛央央轻轻走上前,不等她叫,赵子渊先回了头:“这么晚了,还不睡?”
洛央央说:“我有心事,睡不着。”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赵子渊伸出手轻轻揉了揉洛央央的头发。
赵子渊在洛央央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这样揉洛央央的头发,都多少年了,都没有改。
“师兄,你害怕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就是觉得前路茫茫,充满了未知的凶险,有些忐忑,所以想问问师兄,你是不是也和央央一样感到害怕。”
赵子渊回过头,看了看月亮:“央央你看,今晚的月亮多么的好啊。”
洛央央撇了撇嘴:“师兄你不要岔开话题。”
赵子渊笑了:“傻丫头,没有人可以做到今天即可知明日事。但是总要一步一步走,一天一天过。我不害怕未知的风险,你也不要怕,因为,我们几个人在一起,就天下无敌。”
洛央央笑了,赵子渊说:“外面凉,明天还要赶路,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洛央央点点头。
夜色更深了,几个人都慢慢进入了梦想。明天还要继续,明天还有更多的未知要继续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