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根铁链“嗖”地分别从他们的衣袖里窜出,飞向轻儿。
斩溪眼明手快,挡到轻儿身前,握住了那两根铁链,“一上烈火台,就算是有万年道行的神仙,也难以承受,荋鸢又怎么受得了呢?”
“是她咎由自取。”
“母亲,荋鸢初来烟池,不懂规矩,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她这一次吧!”
“你还护着她?”见斩溪如此,翎柔更加气愤,“给我拖出去!”
话音刚落,仙侍用力地从斩溪手中抽出铁链,继续往轻儿袭去。斩溪没料到他们敢和他动手,大意没握紧铁链。
轻儿本在后面看好戏似的看这对母子为了一个女子争吵动手,没想到斩溪竟拦不住两个小仙侍,心道:仙界之主竟如此没用。
正想闪身躲过这两根铁链时,一道身影闪过,她已动弹不得。两根铁链从两个方向紧紧地绑住了她。
孜须!!!方才只顾着翎柔和斩溪,忘记了一直不动声色的孜须,竟被他偷袭施禁身术。
动作虽快,但是这几个都非等闲之辈,都已看出是他动了手。
“孜须!你做什么?”斩溪诧异地看着这位深受自己信任的人,竟帮母亲伤害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须公子好手段,偷袭一个女子,也不怕毁了自己的声誉。”轻儿虽然知道这个时候出言激怒孜须不是上策,但还是不吐不快。
面对他们的指责,孜须无动于衷。只是缓步走到翎柔身前,微微作揖,“天妃,请容孜须一言。”
早就听说过这个孜须足智多谋,深受斩溪喜欢,不知有什么高见。见他刚帮了自己,翎柔也没有戒心,就爽快地准了。
孜须再施一揖,才道:“如今荋鸢姑娘和雨杉姑娘竞选少妃,众仙都知道天妃更中意雨杉姑娘。如果此时重罚荋鸢姑娘,不知情的会说天妃故意刁难。”
翎柔一听,这分明是在帮她说情,心中有怒。可是见他如此从容淡定的样子,不知为何怒不起来,又或许是因为她的心里想到了另外一个人。更何况,孜须说得也在理。
“那你觉得本宫应该怎么做?难道纵容她吗?”
“罚,当然是要罚,但不能罚得过重。”
翎柔围着孜须走了几步,上下打量了几眼。而孜须就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微微一笑,“早闻须公子足智多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不如本宫就把荋鸢交给你来处罚,既要给她教训,又要让本宫满意。”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孜须刚刚虽然帮自己困住了荋鸢,但是为了帮她求情。她倒想看看,他有什么办法,既护了她,又不与自己为敌。
“谢天妃。”孜须再次作揖,礼数周到,门面功夫做得十足,连轻儿都觉得无可挑剔。她也想看看,孜须究竟会怎么做,既帮斩溪护她,又帮翎柔罚她。
他没有思索,看来是早有打算。但是,他看了斩溪一眼,仿佛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人人看rrk3xs
斩溪早已明白他方才这么做是以退为进,如今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点头,示意他放手去做。
他这才道:“荋鸢姑娘不懂礼数,对天妃无礼,不如罚她给天妃磕头。”
“怎么磕?”翎柔略有不满,如果仅罚她给自己磕个头就算了,那肯定是不行的。
“一个自然是不够。”孜须淡淡道。
“须公子的意思是?”
“俗话说诚意要百分百,没有一百个,怎么表达诚意呢?”
听他这么说,轻儿狠狠地瞪着他,这是要让她给翎柔磕一百个头吗?虽说这些年她一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牺牲自己是常事,可是磕一百个头,就算她法力高强,也难保不会磕昏过去。
她求助地看向斩溪,可是他好像早已了然,只是用暗语和她说:“荋鸢,你就忍一忍,否则母亲不会放过你的。”
“就依你所言。”翎柔似乎对这个惩罚很是满意,“把她拖到五里林,由你亲自动手。”她似乎是诚心想让荋鸢把这仇记孜须身上,不让他们俩今后联合,特意点名要孜须去动手。
“是。”孜须施礼之后,便拉过绑着轻儿的铁链往外拖去。
斩溪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阻拦。而翎柔似乎是不放心,让两个仙侍跟上。
“母亲可满意?”虽然默许了这件事,但是他还是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斩溪!”翎柔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儿子。
“母亲敢说今日不是故意找茬?”他本在瀚宇殿批阅奏折,却听说她带着仙侍往浩渺宫而去,就知道她是冲着荋鸢去的。立马赶了回去,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让她们起了冲突。
翎柔没有否认,却说:“烟池里早已议论纷纷,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散仙,在众仙家议事时闯入大殿,本该押入烈火台,让她魂飞魄散,你却一意孤行,要立她为妃。”
她气意难平,又道,“每次我要见她,你都早早得到消息,提前让人带她离去。今日要不是你晚了一步,只怕我也见不到她吧!”
“母亲息怒,之前几次您召见荋鸢,都不欢而散,我也是不想惹您生气,才避免你们见面的。”
“你是怕我杀了她吧!”翎柔毫不避讳,一时间让斩溪无言以对。“烈火台才是她该去的地方,你最好日日护着她。”语罢,她衣袖一甩,转身离去,留下斩溪一脸的忧愁。
那日,他正在瀚宇殿的大殿上和众仙家议事,说到调整人间布雨量的事,突见一道黄色的光闪进大殿,让人措手不及。众仙家慌成一团,有忙亮出法器的,有忙叫天兵的。
只见那黄色的光变成了一个黄球,在地上滚了几下,慢慢变成了一个人形。那是一个身穿黄色纱衣的女子,面容清秀,她天真的眼神,好像是圣池里的那汪清泉,清澈无邪。
她好奇地看了看四周,看到那一张张警惕的面庞,紧张地缩了一缩。随后,她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他,是唯一一个没露凶相的,遂大步向前,清脆的声音问道:“这位大哥哥,请问这是哪儿?”
大哥哥?她竟然不知他是谁,还管他叫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