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为什么讨厌女的?”斩溪奸笑着看他,“该不会是……”
“没有。”还没等斩溪说完,孜须就抢话。
“我都没说什么,你怎么就说没有?”斩溪笑得更加奸了。
“没有就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孜须一句话都不让他问下去。
见他如此,斩溪的心里却是更加坚信了他被女人伤害过。他不想提,他便也不再追问,心里又想起了荋鸢的事。
说不动孜须,他唯有自己想,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兴奋地说:“孜须,我看母亲对你是青睐有加,如今在母亲心中,你说话的分量可比我重多了。”
“天妃是少帝的亲生母亲,血溶于水,我只是个外人。”
“不管怎么说,母亲对你另眼相看,这是肯定的。”
孜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狐疑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你收荋鸢做义妹,再帮本王调教她,好不好?这样既能让她懂点规矩,别老是惹母亲不高兴,又能解决她身份的问题,免得母亲老说她来历不明。”
不得不说斩溪是想了一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却被孜须一口回绝。“我讨厌女人。”
“要不你再帮我想想其他办法?”
孜须顿了顿,许是反应过来方才无意中忘记了自己如今的身份,言语之间有失分寸,突然严肃起来,起身拱手道:“既然是少帝吩咐,孜须从命就是。”
斩溪也是愣了愣,神情变得有些凝重,起身走到他的跟前,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孜须,我并不是以少帝的身份在命令你。”他往后走了几步,背对着他道,“那日在人间初识,你我心心相惜,我也一直把你当做是知己,我希望你能一直像在人间不知道我的身份时一样,仅仅当我是朋友,以朋友的身份帮我。”
见他如此真诚,孜须叹了一口气,“少帝既然当孜须是朋友,不妨听孜须一句劝,红颜祸水,切勿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和天妃之间的母子之情。”
斩溪是听出了他言辞里的诚恳,却没料他还是不愿帮他。只是他更加没有料到,他接着说:“如若少帝真心爱上了荋鸢姑娘,孜须就算一百个不愿,也会帮你的。”
听他这么说,斩溪的心里却是比直接听他答应帮他还开心。世上更难的情,只怕是明明心里不愿,明明不理解,却还是毫无理由地帮助。
既然如此坦白,斩溪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有句话我本不该说,但也不想瞒着你,其实那夜我还因为其他事情思绪混乱,才会轻易上当。”
“什么事?”
“不知你有没有发现,荋鸢自从那日在圣池见到你后,对本王就不似从前一般,我每次去找她,她都爱理不理的,我想她是喜欢上你了。”113113xs
没想到斩溪会这么说,孜须的心里一惊,但他确定她不喜欢自己。“怎么会?如果她喜欢我,我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圣池那次,她看着你的眼神是不同的。我听说她守在你必经之路上等你,还为你跳舞。”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见孜须没有否认,便知确有其事,才接着道,“还有……”
“还有什么?”见斩溪吞吞吐吐,孜须一反平常不温不热,诸事与己无关的样子,迫不急待地追问。
“那晚你去了仙牢,我看见她就站在你身后,偷偷地看着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斩溪的心里很沉重。第一次,他当做自己想多了别人所言,他不信,可是孜须默认了而他亲眼所见,动摇了他的心,找不到理由再坚定。
听斩溪说完,孜须沉默了好一会儿,一种莫名的情绪爬上他的心头。许久,他才道:“不知少帝是否记得那日在圣池,她说我长得像她死去的哥哥,大概是因为对哥哥的怀念吧!”
斩溪点了点头,“也有这种可能,如果真是如此,你就更要收她做义妹了。如果不是如此,也可借此告诉她,你只是她哥哥,断了她的念想。”
“你就不怕让她和我在一起,我会……”
“不会不会。”斩溪毫不犹豫地摇头,“我还是相信你的,不然怎么会提出让你收她做义妹呢?而且,刚刚你自己也一直在说,红颜祸水,你讨厌女人呀!”语罢,他忍不住仰头大笑。
孜须无奈地点了点头,“只好如此了。”
当轻儿接到斩溪旨意的时候,心中有意外,也有惊喜:真是天助我也,正愁没办法接近孜须!只是,以后在孜须眼皮子底下,要更加小心才是。
因是去学规矩的,斩溪吩咐不让小欣伺候,轻儿便一个人去了。漫步走进雾苑,因着上次是在夜里,而且要对付孜须,轻儿倒没注意到这里也种满了茑萝花,只是与浮生树相伴的是红色的,而这里是白色的,匍匐在地上,像是一层层绿底白花的毯,又像是积了厚厚的雪。
“姑娘,您这边请!”一个小仙女不知从哪里走来,为她引路。轻儿也不再四处观看,跟着她走,估计是先带她去住的地方。
就在靠近后院的时候,只听见严厉的一声:“站住!”
见是孜须,那小仙女恭敬地行了个万福礼,孜须手一挥就让她下去了。
又只剩下他们二人,孜须开门见山,“少帝让我认你做义妹,不过你要清楚,我只是为了应付少帝,才会答应,我是不会把你当做义妹的。不过这规矩,你还是要学,我也不会心软。”
他远远地站在廊檐下,不打算走下来。而她也只是远远地站在园子里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不打算走过去。
他看了她一眼,不待她说话,接着说:“为了让你早点学会规矩,搬出雾苑,咱们就不浪费时间了,现在就开始学。”
轻儿眼睛都没眨一眼,她怕谁?只是没想到先前使的美人计,一点效果都没,孜须不但没有一点怜香惜玉,反而变本加厉。
见她未反抗,他这才走下台阶,走到她的身侧,在她的身边轻声地说:“就从跪学起。”话毕,他手指一弹,一道光指向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