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孜须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便径直往树林而去。
虽是月夜,可是树林里看不到一丝月光,被笼罩在一篇迷雾之中。空气中还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让人窒息。好在孜须和斩溪都不是普通人,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他们没有在空中飞,怕导致空气流动太大,会被瘴气缠绕。也怕惊动敌人,打草惊蛇。
孜须在前,斩溪在后,两人小心翼翼地往里走。突然,一根树藤缠住了孜须的脚。
“小心。”斩溪拉住孜须的手,他记得白日里墨屿说帝神算出此行对他不利,也不知会遇见什么危险。
孜须看了看脚下,“不过是踩到树藤了而已。”见斩溪这么惶恐的样子,孜须有些无奈。
“要不我走前面吧!”他抢先一步赶在了他的前面。
孜须也没说什么,就随他去了。
没几步,眼前就出现了一堆的棺材,里面冒着黑气。他们停住了脚步。想来,这就是那个大爷记忆中的那些画面了。
斩溪小心地慢步往前走去,却见一道雾色的光从身边闪过,直袭那堆棺材。一瞬间,那些棺材变成了废木,那团黑气也慢慢散去。
斩溪这才反应过来,是孜须直接出手了。
“不过是障眼法而已。”孜须皱了皱眉,看来要找到那些罪仙,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也往前靠近那堆废木,四周还隐隐的有一些黑气。
孜须再次挥动双手,空气开始流动,很快,残留的黑气又慢慢聚集了起来。随着他松手,那团黑气往一个方向飞去。
“跟上。”孜须一边说,一边追了过去。斩溪也立马跟上。
那团黑气把他们带到一棵已枯死的大树边上,便慢慢消散。
他们提高警惕,仿佛一下秒,就会有狂风暴雨袭来。
“哈哈哈哈哈哈……”树林里出现了无数的笑声,来自不同的方向。
孜须凝神听去,仿佛每个角落都有无数的敌人。笑声不停,斩溪拔剑小心地靠近他,也好有个照应。
没一会儿,孜须却突然夺过斩溪手中的剑,刺向东北方。霎时间,只听见一声惨叫,笑声也随即停止。
他们往那边看去,看见无数的身影在那边聚成。他们本是仙界高高在上的仙人,如今却一个个面目可憎。
“你就是孜须?果然有些本事。”站在最前面的蓝衣男子看了看孜须,又看了看他后面的斩溪。“不过我们今日人多势众,你确定要和我们为敌吗?”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那些罪仙都摆了摆武器,以作警告。
孜须丝毫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倒是斩溪有些沉不住气了。“你们身为仙人,却为非作歹,犯下仙规,如今更是不知悔改,今日我就将你们一网打尽。”九六味96ei
“哼!”那蓝衣男子一声奸笑,“被囚禁在仙牢里那么些年,我做梦都想着把你碎尸万段,今天,机会终于来了。”
“孜须,我们都听说了,斩溪这小子对你不仁,你额头上的伤就是拜他所赐,你又何苦为他卖命?今日我们一起将他拿下,我们只为报仇,仙界归你!”
如果换了以前,斩溪丝毫不担心孜须会叛变,但是如今不好说。斩溪心中一惊,不动声色地看向孜须。
“这主意倒是不错。”果然,孜须有些心动,却见斩溪瞬间往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孜须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接着道:“你们想拉拢我,说明你们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打败我。”
“胡说,我们只是不想祸及无辜。”蓝衣男子身后的一个罪仙怒吼道。
“祸及无辜?涩柯,曾司人间洳蔷国雨事,因一凡人言语不敬,便下了三个月的暴雨,导致多少百姓死于水患。你和我谈无辜?”孜须都没有直视他一眼,便知他是谁,对他的所作所为如数家珍,让在场的罪仙们都一惊。
涩柯被押入仙牢之时,孜须不过是个无名散仙,也未曾到过烟池,更别说认识涩柯了。就算他听过涩柯的事情,也不该认出是他。
蓝衣男子微微一笑,“须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可是少帝昏庸,不懂得珍惜你。你若能和我们联手,何必再看他脸色?”
“代蓝,昔日无遇将军手下副将,曾经斩妖除魔,立下不少功劳,却在一次除魔时爱上了那个女魔,从此为魔界效命。”
听孜须道完,代蓝倒没有像涩柯一样恼怒,反倒笑道:“听闻须公子也有心爱之人,几次为她和斩溪闹翻,应知情爱之重,怎么反倒斥责起我来呢?他要抢你心爱的女子,你还要效忠于他吗?”
“我从不效忠于谁,我只效忠天下正道。”孜须厉声道罢,便不愿再多费口舌,手一挥朝他们袭去。
斩溪见状,也立刻唤着仙剑,加入战斗。
一时间,剑光闪烁,还有许多不同的法器运起的法力,在空中飞旋着。树林里发出阵阵声音,四周无数树木,一片片倒下。
他们好像是筹划过的,虽说是一拥而上,却是兵分两路,分别围住孜须和斩溪,把他们分开。显然,他们虽然目标在斩溪,却更怕孜须,对付孜须的人多上许多,而孜须却游刃有余。
而斩溪,也不是吃素的,论年龄,这里有很多罪仙比他大,但是法力却不如他。一开始,他也尚能和他们周旋。可是时间一长,他们人多势众,就显得有点力不从心。
只见无数法器发出无数道法力,往斩溪袭去。斩溪强力抵挡。
就在此时,一个红须老者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在斩溪的身后,拿出法器,往他袭去。
“阿溪。”情急之下,孜须大声地唤道,待他飞身逃脱那帮罪仙的纠缠,便只能挡在斩溪的背后,硬生生地替他挨了这道内力。
原先围攻孜须的见状也往这边攻来,斩溪只好先行应付,虽勉强撑住,他的心却在发抖。
刚刚,他叫他,“阿溪。”这世上,只有两个人这样唤过他,一个是他的母亲天妃翎柔,另外一个,便是他的父亲天帝滴杳。
孜须又何尝不知这一点,方才,他也只是情急之下失言。那一掌若是打在毫无防备的斩溪身上,只怕就能要了他半条命,而其他围在他四周的罪仙就会趁机打过去,他必死无疑。
斩溪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就算他做了罪大恶极的事情,就算要死,也只能死在自己手里,他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这帮罪仙打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