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仙师宫,其他四位仙师木森、水淼、火炎、土圭迎了出来,样子甚是伤痛。
斩溪走到大殿,只见金鑫横倒在地上,浑身是血,明显是被谁所害。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一早来到大殿,就见大哥倒在那里,已没有了气息。”木森难过地低声说道,谈话间,伸手擦去眼角边的泪水。
“太子,小仙求您一定要找出凶手,为我大哥报仇。”土圭跪在地上,痛不欲生。
火炎、水淼亦紧跟着跪在了地上。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找出凶手,为金鑫仙师报仇。”斩溪保证。他仔细检查了金鑫的尸身,才让人收殓。
“可有查到什么?”回到浩泽宫的时候,滴杳手端茶杯,细细品尝。
“暂时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斩溪有点难过地低头,“究竟是谁,会下此毒手?又有谁,能闯进仙师宫杀害仙师?”
滴杳放下茶杯,“金鑫是大仙师,平日里降妖除魔,在烟池又主管不少事务,被寻仇也是正常的。”
“可是……”斩溪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仙师宫的事务就暂时交给其他几位仙师处置吧,回头我再作安排。”
“是。”
回浩渺宫的路上,他的脑海里依旧想着金鑫的死,却怎么都想不出端倪。思索之下,他转道仙师宫,再次仔细勘察现场,依旧无获。无奈之下转身离去,却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
他快步走到大殿中央的红色地垫前,只见一角折叠,略泛着血迹。
他掀起这个角落,只见一个用血书写的“天”字,赫然醒目。
“天?”他抬头望向天空,喃喃地念道,“究竟会是谁呢?”
“还在想金鑫仙师的事情吗?”见斩溪魂不守舍,滴杳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金鑫仙师是五大仙师之首,在烟池有着重要的地位,他的死,怎能不想呢?”斩溪坐到滴杳身边的椅子上,伸了伸懒腰,拿过茶杯,猛喝了一口,“渴死我了。”
滴杳无奈地摇了摇头,怎么还像长不大的孩子呢?好在他这些年帮自己打理烟池事务,也没什么不妥,也就随他了,而且眼下他也管不了太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昨日的那个仙侍又慌张地冲了进来。
斩溪忽地站了起来,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仙侍。“是不是抓到害死金鑫仙师的凶手了?”
那个仙侍喘着气摇头,“不……不是,木仙师和水仙师也被害死了。”
斩溪不由地惊恐,往仙师宫跑去,只见木森和水淼躺在仙师宫里,伤口和金鑫的一模一样。
“看来凶手是冲着五大仙师而来,下一个目标肯定是你们,你们一定要小心。”斩溪对着泣不成声地火炎和土圭说道。
他加派了守卫,守住仙师宫,更派了天兵日夜跟着火炎和土圭。
夜半,斩溪心中忐忑不安。连着两个晚上,三大仙师被杀害,今晚,是不是又会有事情发生呢?
他穿上黑衣,带上仙剑,暗中守在仙师宫的屋顶上。
夜,静得可怕,只听见树叶落地的声音。
斩溪丝毫不敢放松,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临近天亮,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也许今晚不来了吧!”他放松警惕,收起仙剑,准备归去,却听见后殿隐约的打斗声。
他赶紧冲了进去,只见后殿院子里,火炎、土圭和一个黑衣人打斗,他加入战斗。终点zhngianxs
可是黑衣人太过厉害,他们抵抗不及,眼看着他一掌打死火炎,斩溪急了,挡在土圭身前,和黑衣人纠缠。
只见黑衣人一剑刺向他的胸口,却停在了那里。
斩溪不由地愣住了,他为什么不杀自己?
黑衣人一掌打向斩溪,把他打倒在地,紧接着杀死了土圭,拂袖离去。
斩溪赶紧提剑去追,直到浩泽宫门口,失去了踪影。
他徘徊在宫门口,脑海里不由地想起方才他一剑刺向自己的时候,却停在了他的胸口,他为什么不杀他呢?
一个血红的“天”字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父亲……”
他手拿仙剑,冲进浩泽宫。
只见滴杳身穿白色里衣,手拿一件外衣,正准备穿。“斩溪!你这是做什么?”
“父亲,为什么?”他难以置信地摇头。
滴杳蔑视地看了他一眼,“你穿着一身黑衣做什么?难不成仙师是你杀的?”
“不……不……”斩溪失魂地摇头。
“来人,把斩溪给我拿下!”话音刚落,一群仙侍冲进浩泽宫,抓住斩溪,不容他分辩。
斩溪一声冷笑,“原来,五大仙师,是我杀的。”
滴杳紧握着双拳,转头不去看他。
戮仙刑台上,斩溪被戮仙阵困在里面,他的脑海一片空白,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父亲,竟然杀死了五大仙师!他更是嫁祸给自己!他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啊”他一声惨叫,只见戮仙阵发出阵阵光圈,却没有一丝减弱。
“太子斩溪,知法犯法,杀死五大仙师,罪不容诛,现剔除仙骨,打入地狱,万劫不复。”滴杳淡淡地说道,就像是在读一篇诗文,而不是在处置自己的亲生儿子。
“斩溪!”翎柔无助地叫着斩溪的名字,却被仙侍紧紧拦住。
滴杳看了一眼翎柔,伸手将她打晕,“把天妃带回去。”
“是。”
看着翎柔被仙侍扶回去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一滴泪水从斩溪的眼角滑落,融化在戮仙阵里,激起淡淡的涟漪,很快消失不见。
原来,他竟是如此的弱小,不能将凶手正法,更被陷害,而那个凶手,那个陷害自己的人,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我算什么?在他的心中,我算什么?原来,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一个棋子,一个可以随意牺牲的棋子罢了。
想到这里,斩溪只觉得心口有一口气,难以下咽。那个,他最尊敬的父亲,从来没有把他当过儿子。
“他不是好人,更是一个罪不可赦之人,你爱错了他。”
听到这里,一滴泪水滑过轻儿光滑白皙的面颊。
斩溪伸手想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珠,却被她避开。
“你也为我感到心痛吗?”
轻儿缓缓地摇头,“我不是为你感到心痛,我是为他感到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