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狐也是愣了一愣,随后才在地上一个翻滚,竟变成了一个少年的模样。他浑身肌肤雪白,连头发和眉毛都是白的,倒是应了它一身白毛。
“我不是故意不变成人形的,人家昔日是九天帝君的宠物,就一直以原形示人。”他弱弱地看着滴杳,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虽然变成了人形,依旧有些萌,让人看不出他其实有上千万岁了。
“那个,它说得也没错,要是变成人形,那还是宠物吗?”轻儿喜欢它白狐的样子,立刻为它求情。
“你分明可以说话,为何又装作不会说人话的样子?”滴杳心里也纳闷,若不是对付幽冥之灵之时,它突然说了句:“他好厉害。”他竟然没想到它会说话。
“我已经十几万没有说话了,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低头,样子有些难过。
看着他这副样子,滴杳也没有再为难他。“那你就给我说说,怎么样才能解开忘生石的封印吧。”
白狐立马摇头,“我只是守护了忘生石一些时日,我也没使用过它呀!”
滴杳低头不语,原本,他也没期盼着他能给他答案,不过随便问问罢了。
白狐想了想,缓缓开口:“忘生石本是神界圣物,由九天帝君守护,直到落拂公主为了夭绍将它盗走带到凡间。当年,神魔大战之时,帝君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派我偷偷潜入忘尘洞天,守护忘生石。
他说,忘生石是有灵性的,寻常人碰它不得,只有和它有缘之人,才可用它。落拂能将忘生石带走,也是命中注定。
他让我一定要守护忘生石,否则三界将会有一场浩劫。所以,当日你们要取忘生石时,我死活拦着,是对昔日主人的承诺,也是为了守护主人及神界众神用生命换来的天下太平。”
白狐缓缓说着,语气里却有些悲伤,似乎那些于他而言,也是一段难以释怀的往事。
“你说得轻巧,当日若非你拦着不让取忘生石,天帝又怎么会为了对付你……”
“玥离!”见玥离差点说漏嘴,滴杳打断了他的话,瞪了他一眼,又道:“当日虽受了重伤,后来有忘生石,那些伤不都痊愈了吗?”
他怕轻儿起疑,试图掩盖他服用了血香草的真相。许是为了安抚玥离,又道:“世间万事皆有定数,又岂是白狐能改变的?当初因我之失,生出幽冥之灵,如今我所承受的这些,不过是因果罢了。”
白狐点了点头,“主人说得没错,昔日帝君也曾说过,世间万事早有定数,落拂公主和夭绍之事,也是命中注定的。他曾将公主关押起来,让夭绍永世不得为仙,试图改变他们的劫数,不料却促使了他们的劫数。
我虽守护忘生石,却碰不了它,因而八万年前,眼睁睁看着它飞走却无能为力,原以为自己辜负了帝君的嘱托,没想到三万年前它又飞了回来。那日,我见轻儿姑娘能拿起忘生石,又和落拂公主长得一模一样,便知这也是命中注定。
出了忘尘结界,我才从你们的言语中得知三万年前的事情,想来帝君所言的浩劫也已开启。其实,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忧,轻儿姑娘是落拂公主转世,是忘生石的有缘人。而公主曾用忘生石的力量改变夭绍的命数,那身为夭绍转世的主人,也是忘生石的有缘人。你们齐心协力,定会有办法解除忘生石的封印。”
“你……你说我是落拂转世?他是夭绍转世?”轻儿有些意外,她虽觉得蹊跷,却没想到这一层关系。“你是怎么确定的?就因为我们长得一样吗?”17笔趣阁17s
白狐摇了摇头,“在神殿里,我不也没认出主人就是夭绍转世吗?我能确定是因为你们都能使用忘生石。帝君曾经说过,忘生石和一对恋人的执念有关,只有他们的转世才能使用。”
滴杳不由地摸了一下心口,似乎有些明白,为何他生来就没有心跳。原来,前世的他,心被血色冰钉钉住了。
他看了看轻儿,拉过她的手,似乎是跨越了前世今生,才将她牵在手里。“白狐,既然轻儿是你昔日少主的转世,你又为何要认我为主?”
白狐弱弱地看了看轻儿,又看向滴杳,“天下狐狸虽多,我可是千万年来唯一的一只白狐,又是灵狐,只能认一代帝王为主。”
听他这么说,轻儿却有些不高兴了。“你嫌弃我?枉我这么护着你。”
滴杳却忍不住偷笑,他将轻儿抱在怀里,“主人的夫人也一样。”
轻儿愣了愣,随后轻轻地敲了他,“谁是你夫人!”
见他们俩打情骂俏的样子,白狐和玥离都忍不住偷笑。白狐更是激动地变回了原形,在地上打滚。
滴杳强装淡定,看着白狐这萌萌的样子,“以后,你可要好好地哄夫人开心。”
白狐立刻停止了打滚,竖立起来,双手一拱,“遵命。”看上去严肃,却是十分可爱,惹得他们都忍不住笑了。
它激动地跳到轻儿身上,这下,滴杳又不高兴了。他伸手拎起白狐,一把丢在地上,“还有,不能往夫人怀里钻。”
白狐用爪子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可是,以前落拂都是这样抱我玩的,她特喜欢摸我的毛,可顺滑了。”
滴杳轻咳了两声,白狐虽然不懂,却也没说什么了。原以为他也不会和一只白狐计较,见他吃味的样子,大家也就偷笑着,没往心里去了。
只看见滴杳蹲下身去,对着白狐,又看了看四周的狼藉,“小白啊,你看看你,把这仙医府闹腾成什么样了,这里面可都是医仙玥离的宝贝仙丹,我可赔不起。我就暂且把你抵押在这里打杂,来赔偿他的损失。什么时候赔完了,我再领你回去。要是能赚些个仙丹回来,那是再好不过了。”
见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轻儿没忍住笑了出来。玥离不知他是玩笑还是认真的,不敢多言。他其实想说,不用赔了,把白狐带走就好,谁知道它还会怎么闹腾。可是,目测这位天帝是觉得它粘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不高兴了,才故意要将它留下。
白狐蹲在地上,看着眨巴眨巴着眼睛,见他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它又转向轻儿,咽呜一声。
轻儿也蹲下身摸了摸它的毛,“小白呀,你就在这里乖乖地打杂。”
它算是明白了,他们两个是一丘之貉。它扭头作生气状,“哼,我不叫小白,我有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