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要签输赢状，输了的不能动用自己拳脚以外的任何东西，大声的读给在场的各位听，让大家做个见证。”瘌痢头以攻为守。

“可以，签就签。”

于是二人在众乞丐的见证下，签了输赢状。

没有了后顾之忧，瘌痢头很快恢复本来面目，之前尽管一直都是谄媚逢迎的讨好，但其实他心里面是看不起张白石的，虽然他挺有才，可是跟自己相比还有差距，如今他却因祸得福，混得人模狗样，自己却沦落到被他教训惩罚的地步。

太没天理了！他认为。

更何况，自己的身高比他高，体重比他重，体型上比他大了两圈，甚至拳头都要比他大，更重要的是自己自幼习武，一直都靠拳脚功夫开路，如此才当上乞丐窝的老大，可谓身经百战。

而张白石却像个文弱书生，虽然方才飞檐走壁着实厉害，可是眼下要对抗的是拳脚功夫，他刚才尽管将地面砸了个洞，但是只要不被他击中，大力气对自己没啥威胁，自己要好好教训他，连本带利的将尊严找回来。

抱定这样的想法，瘌痢头开始活动手脚，只听见手腕被他掰扯的咯吱咯吱作响，眼里更是瞬间充满恶毒，一看就是个狠人。

程信一脸担忧的走上前，在张白石耳边小声的说着，提醒他千万不要与瘌痢头比拼拳脚功夫，不然就是着了他的道。

“没事，我会好好教训他的。”张白石不以为意。

“张首辅，您不知道，他的拳脚功夫确实非常了得，我们乞丐窝十多个人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

“你们试过？”张白石有点不相信。

“试过，有一次大家实在忍受不了他的作威作福，十几个人一起围攻，都被他打得满地找牙，自此之后没有人敢再挑战他的权威。”

听到程信的讲述，张白石意识到眼前的瘌痢头确实不简单，能文能武，能屈能伸，还能耍无赖，真是当乞丐头目的一把好手。

不过，他遇到自己可能就惨了，今天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被惩罚的命运。

“你们俩瞎嘀咕完没有？认输的话我就走了。”瘌痢头不耐烦道。

“不急嘛，马上就会教你做人。”张白石学着他无赖的样子。

“你……”瘌痢头有点气急败坏，“少耍嘴皮子，拳脚功夫上见真章！”

说完，就朝张白石攻击而去。

张白石一把推开程信，随之迎了上去。

他的飞檐走壁功夫如此厉害，躲避瘌痢头的攻击同样易如反掌，几次攻击不到，瘌痢头有点暴怒，发起更加猛烈的攻击。

张白石还一直躲闪着，并不与他正面硬杠。

接连几次攻击不到，瘌痢头像发了疯的狮子，使出浑身的力气，对张白石追打着，直至气喘吁吁。

瞅准机会，张白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击倒，然后用拳头问候起他的肚子。

他本想像地球上拳王争霸赛击打对方头部的，只是他觉得过于血腥，他和瘌痢头之间的矛盾还没有上升到那个层次，今天仅仅是教训他而已。

肚子大约被问候了几分钟，瘌痢头就将他搜刮的乞丐脂乞丐膏给吐了出来，到处都是臭烘烘的味道。

被打得像个过街老鼠，瘌痢头不断求饶，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强横硬杠，有的只是跪地磕头说软话。

过了半个小时，他才缓过来，脸上又浮现逢迎讨好的笑意。

“听说你搜刮了其他乞丐很多的钱财？”张白石走上前，一脸笑吟吟的样子。

话音未落，瘌痢头大惊，不过毕竟是个玩弄心思的老手，他才不会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弄乱阵脚。

他也学着张白石笑吟吟道：“大人，这根本不可能，您就别开玩笑了。”

“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

“大人，您是知道的，我们都是乞丐，除了灰奴，我们就是最底层的人，怎么可能有钱财呢？说实话，我们一直都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好惨哪！”

张白石学他用袖子抹了抹嘴，口水涟涟道：“你忘了我上次跟你说的，我以前也是行乞的，对乞丐窝里的一切事情了如指掌，你还是不要糊弄我了，早拿出来早安生！”

“大人，您行乞的乞丐窝和我们这个不一样，我们这里确实没钱。”瘌痢头摊开手一口认定。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张白石转向其他乞丐大义凛然道：“兄弟们，他们克扣你们的饭钱，现在就是要他拿出来交还给你们，还你们的血汗钱！”

他刚说完，一直默不作声的其他乞丐有了动静，大家开始交头接耳小声嘀咕起来。

忽然，一个乞丐大声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绝无虚言，本来就是你们的钱财，自然要归还给你们，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好，那我先说。瘌痢头那里确实克扣了我们许多饭钱，克扣了好几年了，我们是敢怒不敢言。”那个乞丐大声说道。

“是啊，是啊……”其他乞丐也纷纷应和。

“你放屁！你这个白眼狼，这些年不是老子养你，你早饿死了，良心真是大大的坏了！”瘌痢头气急败坏，对其张牙舞爪的进行恐吓。

“你真会说话，你养我们？我们养你还差不多！你整日养尊处优，全靠我们其他人乞讨和干苦力挣钱，然后你强迫我们把所有的钱都交给你保管。”那个乞丐见张白石在这，压根就不怕他。

“就是，就是……”众乞丐再次应和。

“一群白眼狼！饭都吃到狗肚子里了？竟然都睁着眼睛说瞎话！”瘌痢头显得痛心疾首。

“张大人，您如果不信，可以问程信，他是最实诚的人，不会说谎。”

话音刚落，瘌痢头也大声说道：“对对对，就让程信来说句公道话，他可是个老实人。”

语毕，众人将目光都投向程信。

见大家如此，程信显得有些为难，他看了看瘌痢头，又看了看其他乞丐，进退两难。

“没事程信，有一说一，你只需将真相说出来即可。”张白石安慰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