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十分清楚于溪的骚操作是为了什么?
直到下一秒,马车里面突然传来一道冷静低沉的命令:“让人守着风城左丘世家,盯着左丘钥,任何风吹草动,都务必要一一记下。”
“是,爷!”于溪却是要急哭了。
这个时候发的命令,每次都给他有种留遗言的感觉。
因为……接下来的马车突然诡异的安静沉默了下来。
这种安静,让左右伴随的绯言还有绯月两人都心狠狠地提了起来。
“山……山庄还有多久?”绯月紧张询问,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着自家哥哥,有些头皮发麻的感觉。
绯言目光深沉的看着前路,“还有五公里……”
此时马车里面的蔺澜霆漆黑的眼眸突然静静打开,捂着胸口的手也渐渐松开。他的眉目凝紧的阴霾也是突然云开雾散,深邃的眸子微微一愣,打开自己的右手。
被他另外一只手全程抓着不放的还有一张纸。
他静静打开,上面写着三个狂狷潦草的大字:左丘钥。
“左丘钥?”蔺澜霆的声音微微疑惑,却也是把这三个字记下了。
“爷,您……您怎么样了?”外面,于溪的声音试探性的传来。
而蔺澜霆却是勾唇一笑,那份模样竟然是带着几分恶劣:“没事了。”
然而这声音一出,于溪,绯月还有绯言三人表情顿时完全变了。
不好,来不及了。
“轰!”
突然马车被气流冲击开来,修长的黑色身影已经从马车一跃而出。
整个队伍瞬间混乱不堪,他们看着落在不远处的蔺澜霆,此时正拍着自己的衣服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们:“我走了,你们自己慢慢玩吧!”
“爷……”于溪惊呼出声,“现在这样,您必须去山庄。若是到处跑很容易被京城各方势力察觉出您的病来。您如今这样实在是危险啊!”
若是让人知道,主子的病根本不是寻常的病。
而是每次会转换成两个人格来,并且不管是记忆,还是性格,都完全互不干涉融合的那种,简直就是天崩地裂。
这是致命的弱点……
蔺澜霆背对着自己的一众属下,却是完全没有回复正题,反而是轻飘飘的道:“下次别给我穿这么一身黑漆漆的衣服了,难看死了。”
说着,便身若翩鸿的消失在了原处。
绯言还有绯月两人见状想要追去都来不及。
“没用的,主子病变之后实力莫名更强,他不想让我们追上,我们不可能追上他的。”于溪突然出声,头疼开口。
绯言还有绯月两人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在发觉刚才马车诡异气氛时觉得头皮发麻。还好,这一次主子还没有和他们大打出手,不然他们恐怕还得负伤回去。
绯言凝眉:“难怪爷近日如此急迫的更想寻的魂草的消息,原来是预计自己身体距离病变也差不了多久了。”
旁边的绯月也是头疼,看着自家哥哥:“哥,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于溪开口:“爷刚才最后下达的命令也必须执行了。然后让鬼煞全面封锁京城,看到爷的身影一定得把他带回来。这次还不知道爷得发病多久,千万不能让四大家族的人知道了。”
“明白……”绯月还有绯言两人异口同声的答应道。
若是鬼煞是黄灵大陆第一杀手组织的话,那他们的对立面便是救死扶伤的药神殿了。这两股实力外还有圣武堂,灵宫并立为江湖最强的四大组织。
简单的院子,四方篱笆,种满蔬果草药的院内,矮小精致的木屋。这在堂堂药神殿总部来说这样的建筑无疑有些突兀,可是内部人员却清楚的知道,这是他们公子的特殊癖好。
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医圣南长思,便举办闻名于整个黄灵大陆偌大的药神殿。
整个黄灵大陆的药或许大部分的研发都来源于药神殿。
而年少成名的南长思,一手医术可以说是公认的出神入化。只是想求他一医,千金难求,就算是皇室都不敢有所强迫。
众所周知,皇太子蔺澜霆深居白殿,胎病难医,皇帝陛下亲自请了南长思无数次,都被他拒绝。
可谓是敢怒不敢言。
毕竟能垄断整个黄灵大陆的药材市场的势力,不说富可敌国,四国都有求于此,谁也不敢得罪。毕竟南长思还居住在东雾国境,东雾国老皇帝也不会愚蠢的把人赶到别国去。
所以只能是憋着这份委屈,还得表面哄着这厮,当神供奉才行。
“公子,最近有一桩趣事,不知道您是否感兴趣?”篱笆墙内,十五六岁的幼童小厮看着蹲在药地里面的白衣男子开口道。
修长白皙的手指拨弄着泥土,小心翼翼的摘出一根药草放在了旁边,“哦?你是说国师大人与皇太子蔺澜霆的婚事?”
“不是这个,公子,这事整个东雾国都人尽皆知了,您肯定早知道了。我说的是另外一件,您肯定感兴趣的。”小厮看起来性格开朗,也不怕这位年轻的药神殿殿主,看起来南长思虽然为人孤傲,倒也不是那种薄凉冷淡之人。
南长思起了身,他拍了拍手,一身白袍竟然未染半分尘埃。他转过头来,一张白皙风雅的面容堪称得上那句公子世于双,特别是轻轻一笑,感觉如沐春风,痒到心底。
整个人有几分不入红尘的飘然,仿若嫡仙。
“我感兴趣的事情?”南长思目光随后又落在了别处的药草上,挑选了几种形态古怪的收起后。
小厮立马把手中的竹篮跑过去接了过来,还嘿嘿一笑道:“是啊,听说有人想用一包种子在明宝阁换取一条金街,那可是风城,虽然不是京都却也是寸土寸金了。这不,明宝阁的头儿是头疼了,不知道这种子到底是什么宝贝?想着来求救咱们药神殿,只是不知道公子是否感兴趣?若是不感兴趣的话,这包种子我也就退回去了。毕竟……这可是价值一条金街……”
“东西你收下了?”南长思挑眉看着他,视线落在他的胸口处,那鼓起来的一小包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