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陈没有说话,一直记着卢象昇说的话。
“王将军,请进军营里吧,商量下一步的军事行动。”旺苟说道。
朱由检在一众士兵的簇拥下,进入了军营内。
这时候,孙慎行的官邸里,已经聚集了一批东林党的重要干部,连一些楚党和浙党的人也混在其中。
楚党,是来自楚地的官员聚在一起互相谋利。
浙党,就是来自江南等地的官员。
“皇真是昏庸!钱龙锡为大明尽职尽责,竟然说押入天牢里去了!”
陈于廷愤愤不平的说,他其实还不信钱龙锡一个内阁重臣,会为了一点钱而丢了这等乌纱帽。
孙慎行暗地里笑了,这个陈于廷还是一个天真只会弄文舞墨的书生,哪里知道官场的黑暗。
这是我们自古以来的传统,哪能给破坏了。
孙慎行什么也不说,但其实心里还是挺赞赏朱由检的果断的。
毕竟东林党失了钱龙锡这个龙头人物,那他们想搞事也变得困难起来。
皇帝的权术,了得。
这时候,门外已经站了很久的钱谦益,暗笑了很久。
“陈生不愧是江南才子,所以我们要想办法,让皇知道钱老大人是被冤枉的。”
一见到钱谦益来了,孙慎行恨不得赶紧离开这里。
因为钱谦益,正是东林党的最高领袖!
今天东林党的官员们都来孙慎行的家里,肯定是要搞事。
现在连东林党的最高领导都来了,孙慎行就意识到了不妙。
“孙大人,这件事,还是得你出马。”
“毕竟你刚正不阿,为人正直。只要你金口一开,朝廷大部分官员都会信你三分。”钱谦益说道,看向了孙慎行。
孙慎行一脸的汗颜,你们这是拿我当挡箭牌啊!
当今的崇祯皇就跟当年的明朝太祖一样,脾气非常火爆!
你让我去保释钱龙锡,无非就是在给你们东林党谋利。
而且这事儿,还赖不着你们东林党身。我自己坏了皇的大计,搞不好就五马分尸了。
孙慎行思索了很久,然后说道:“钱老,老朽看不如让言官们去吧。”
“老朽相信,言官的话,皇帝还是能听三分的。”
“老朽已经不中用了,再说皇君无戏言,怎么会为了我这个老头子而改变命令呢?你们找错人了。”
这个孙慎行老奸巨猾,在打太极啊!
钱谦益心里一顿骂意,但脸没有表现出来。
孙慎行在官僚集团的威望是最高的,甚至连魏忠贤党派也要礼让三分。
他说不能办,那钱谦益也不能动粗。
不过既然孙慎行不肯办,钱谦益也只能请言官集团的人来办!
不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救出钱龙锡!
他身牵扯的利益链太多了,一旦皇帝深究下去,怕是连整个东林党势力都要重组!
“行,孙大人。皇昏庸无道,你不肯直谏。到时候我到太后那儿,参你一本。”
钱谦益语气缓和,然后带着东林党的官员离开了。
“孙大人,要不要我们帮忙?”
楚党官员起身问道,早就对东林党在朝廷只手遮天的局势不爽了!
“不用,你们没听到,连太后都要参与其中了。这事儿,牵扯的太深。我反倒相信,皇帝将钱龙锡抄家的决策是对的。”
孙慎行说着,预感到明天朝廷将会掀起一阵的狂风巨浪,甚至是今晚就起风!
黄昏时分,血红的太阳就要落山了。
王将军!你看!
旺苟突然兴奋的叫道,因为远方扬起了一阵尘土,十几支骑兵汇聚过来。
曹文诏来到这里,一见到王陈就立马双眼瞪大!
“曹将军,我奉皇之命,特来接管骑兵军营。”王陈说道,露出了不察觉的笑容。
这?曹文诏心里有些哭笑不得,好好的皇你不当,为什么非要来这残的战场呢?
旺苟对曹文诏说道:“老曹,你们认识啊?我跟你说,这王将军是荡寇将军,一听就很厉害。”
这可是杂牌军号!曹文诏心中吃惊,还以为皇会为自己封个大将军什么的。
王陈干咳两声,说道:“曹文诏,皇说了,荡寇二字,足以说明咱们万岁爷驱除鞑虏的决心。”
“但是,具体的军事行动,还是得要听你的。千万不要因为我的原因,而误了大事!”
曹文诏犹豫了很久,才总算是答应了这个化名王陈的朱由检。
此处骑兵据点,距离京师已经远了五六十里了。朱由检在这里看见京城,只能看到模糊的城头。
曹文诏在地摆开了军事地图,指着这里的位置说道:“我把据点设在这里,是因为此处是皇太极攻打京城最便利的路径。”
而且周围多山丘,我们先手设立据点,适合打游击埋伏。”
“以后可以与京师协调,牵制敌军一部分的兵线。”
朱由检一听有些生气,职责道:“骑兵用来打游击,曹文诏你疯了么?”
曹文诏非常惊恐,但还是慎重的解释道:“用兵之道,贵在出其不意。”
骑兵机动性强,支援速度快。
我们打游击,可以牵制大量皇太极的步兵,久而久之,必给予敌军心理的一记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