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回头我一定会禀报可汗陛下,赐你高官厚禄。”
“再说了,我们做得这么隐秘,小皇帝不会知道的。”
佟养性拍拍齐伯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慌张了。
那就祝大人马到成功了。
齐伯这个老辈,亲自为佟养性斟酒。
按照礼节,应该是佟养性为齐伯敬酒的。现在反过来,反倒是佟养性坐庄了,他才是老大。
关于通敌这件事当然不会被查到,但是朱由检很聪明的猜到。
如果说京城内没有细作的话,朱由检大概可以含笑下九泉了,这说明京城里的百姓都是侠肝义胆。
但中原自古以来,哪有这么多忠义之人?
寝宫里,朱由检听完了袁崇焕报的军事情报后,他露出了笑容。
“皇太极真的只是打完几个时辰,就退下去吗?”朱由检反复再问几遍,以确印他心中的想法。
尽管揣测不出圣高深的用意,但袁崇焕用肯定的语气说:
“没错,他这样不仅损耗了士兵的士气,却并未破掉京城的根本防御。”
“皇太极一个雄才大略的主儿,会干这么赔本的买卖,朕可不信。”
朱由检笑了,那可以确定心中的想法了。
那就是城内的粮价必会猛涨,大明就从内崩溃而崩塌,从而不攻自破。皇太极能走的,就只有这一条路了。
要么是从外,要么从内。现在他不从外击破,那就是从内致其混乱。
朱由检想起粮食,倒是想到了山西的情况。
现在京城被围得水泄不通,又路途遥远飞鸽传书怕出意外。
“曹文诏,你可得给朕争气啊。”朱由检心里暗道。
远在千里之外的山西,曹文诏躺在大石头,居高的看着地下投降的农民。
“将军给你们几条好意见,要么参军,当然最好也能迁地。否则就算有再多粮食,也只能是坐吃山空。”
曹文诏算是给了这帮农民一个善意的提醒,如今山西旱灾是赤地千里,根本没法置田兴业。
唯有迁往其他省份,才能缓解危机。
这样不仅给了农民一条活路,也给大明一条路。
张献忠此刻有些狼狈,真是冤家路窄啊,都起义了十几次,暗骂怎么又碰着这个混蛋!
太它娘的厉害了,两天两夜都能碰着这货色。
从前天开始,张献忠就鼓动农民造反,但是这曹文诏是真厉害啊!每次都能给平息了起义的焰火。
每次都能被打得很狼狈,还神出鬼没的,这帮农民被消磨了耐心都快不干了。
曹文诏扫视下面一帮农民,最后指着张献忠问道:“你,本将怎么看你觉得眼熟啊?”
张献忠见状立刻装模作样了起来,谄媚道:
“大人,我就是一地道农民啊。”张献忠装着斜眼歪嘴的样子,期盼这个曹文诏别记住了他。
“本将任你为屯田将,带领这些农民迁往苏州。”曹文诏说道,面目非常的严肃。
张献忠一听冷哼道,却有些自卑的说:
“苏州,中原最繁荣的大城市。我们这些穷农民就剩个遮羞布,到了那里,还不是被那些阔太太们称作贱民。”
说道贱民两个字,张献忠脸色有些卑微和惶恐。
“人人都是平等的。没有你们,又哪来的粮食?”
“他们要是敢瞧不起你,本将替你做主,大明的皇帝替你做主。”
曹文诏站了起来,将腰间的宝剑赐予了张献忠。
张献忠有些恍惚,随而小声问道:“将军,屯田将是什么意思?”
“还未建立功业的官职。”
曹文诏脱口而出,很认真的对待张献忠这个问题。
建功立业,然后光宗耀祖,那是多么大的面子。
张献忠喉咙咽了咽口水,若不是官逼民反,他也不会反。
现在有一条官路摆在眼前,他张献忠心动了,妈的都能升官了,老子还造反个锤子!
曹文诏伟岸的转过身,淡定道:“带领这帮农民冲出水深火热的境地,你就是为大明立了功。”
“末将张献忠,领命!”
张献忠神色激动,暗想这个将军身份肯定不一般!
曹文诏这才放心的带领骑兵营,继续深入山西腹地平乱。
这时候,老农民对张献忠问道:“大哥,咱们还造反不?”
“还造个屁,咱们可以去苏州吃香喝辣的了!”
一顿饱和顿顿饱,张献忠还是能分得清的。
那大帅咱不好交代啊。老农民说道,有些害怕那位大帅王嘉胤。
“废话,朝廷都收咱们了!还顾及那个大帅?哼!”
张献忠冷哼一声,他早就不想干这种脑袋提在裤裆里的事了。
这个老农民也狡猾得很,凑在一边说:“大哥,咱们不是听说了吗。”
“那皇太疯跟崇祯打起来了。咱们要不别去苏州,改道去北平之地。”
“那是皇太极。也不瞧瞧咱们这捡破烂的样儿,去了就是送死!”
张献忠有些汗颜,你们脑子真是简单。
这帮农民军一时间都有些迷茫,他们不造反了反而觉得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