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时。
手术室的门,才缓缓打开。
夏婉柔等人见状立马上前问道:“医生,我女儿现在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我们刚才给病人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发现她不仅脑部有点供血不足,而且还心率失常。”医生完,揉了揉眉头,抬头看着眼前面色担忧的两人,想到他们这么担心的样子也不像是会虐待孩子的人。
他沉声问:“但是你们两知不知道病人她有严重的自虐倾向。”
夏婉柔夫妻两闻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两人面面相觑,齐齐回答道:“不知道。”
“我们给她做手术时,发现她的手臂上还有腿上到处都是被刀割过的痕迹,而且看上面的疤痕好像是过了很久的样子。”
他不等夏婉柔开口,又继续:“不只是这样,我们还怀疑病人她还有严重的抑郁症。”
“医生,我家女儿虽然之前有一段时间性格大变了一场,但她之后还是挺活泼,健康的。”着着,夏婉柔停顿了会,似乎有些难以开口:“她怎么,怎么可能会得抑郁症呢?”
刘佳琪闻言,也急忙上前道:“医生,不可能的吧,我今在图书馆遇到她的时候,她还对我笑了呢。”
余情在一旁搭着话:“就是啊,我妹妹平时很爱笑的,怎么可能会得那个病呢?”
被他们质疑,医生也不恼,只是面色凝重,沉声:“你们为什么会认为爱笑的女孩,就不会得抑郁症呢。”
众人被他的话给愣住了。
余情垂下眼帘,低头喃喃自语道:“是啊,爱笑的人,为什么不能得抑郁症呢。”
怪不得呢,顾辞浔临走的时候,还特别仔细的叮嘱她,一定要好好注意她的情绪。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妹妹居然会得那样的病。
医生看着她一脸失神的样子,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忍心,再告诉她另外一个噩耗。
医生把手里的报告递给夏婉柔,叹息道:“病人因为视网膜阻塞,然后又长期没有进行相关的治疗,所以她很有可能以后会失明。”
众人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都快临近高考了,那个成绩优异,一定会考上华大的女孩居然看不见了,那她以后该怎么办。
余情瞬间呆住,宛若惊雷打在头顶,身子都颤抖着。
夏婉柔当听到他的话后,手上拿着的报告单已然掉在地上,但她却浑然不知,蓦地失声叫了出来:“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医生道,“你们也知道,得了抑郁症的人本身情绪就不稳定,而且容易失眠,甚至还有轻生的念头,她能坚持到这个地步,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
医生什么,余情已经听不到了。
她那个特别怕黑的妹妹,居然以后只能看到黑暗了,怎么会这样呢。
夏婉柔两手紧紧抓着医生的手臂,哭着求向他:“医生我求求你,一定要想办法治好她的眼睛,不管多少钱,我求求你一定要治好她。”
“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能力去治好病饶眼睛。”医生出声安慰着夏婉柔,随后又走进了手术室。
眼看着手术室的门又关上了,夏婉柔想起姐妹两关系那么好,那初漾得病的这件事,是不是代表余情早就知道了。
她想过之后,蓦地回头看着愣神坐在椅子上的人,怒气冲冲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余情脸色苍白,呆呆的坐在长椅上,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
夏婉柔见她这样更是气的,直接抬起往她扇了一巴掌,余情愣神,还是没有反应。
夏婉柔不解气,在所有人还没回过神的时候,抬起手又往她脸上扇了过去。
站在余情身边的纪梓衍,看到她的动作后,眼神一缩,直接挡在余情面前,硬生生替她挡了这一巴掌。
夏婉柔这次力道用的特别大,啪一声脆响,纪梓衍俊俏的脸立刻肿的老高。
巴掌声在安静的走廊上听得格外的清楚。
余情回过神,当看到挡在自己前面的人,脸色倏变,立马把他拉到身后,转头看着他,怒骂道:“纪梓衍,你是不是傻啊。”
纪梓衍感受到她话语间的关心,不在意笑了笑:“没事的。”
许秋白等人也不敢贸然话,只能站在一旁当隐形人。
一旁的余涛见状,忙拉着夏婉柔,劝服着:“婉柔,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夏婉柔没有理会余涛,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人,沉声问:“余情,你记不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阿漾。”
余情憋着泪,吸了口气,对着夏婉柔点点头:“记得。”
她话刚完,夏婉柔突然神情激动起来,掰开余涛紧拉的手,指着余情,怒骂道:“可你是怎么照鼓,你明知道她生病了,你却不告诉我们,你的隐瞒,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啊,现在她看不见了,你满意了吗。”她着着,就哭了出来。
余涛也心疼自己的女儿,可看到夏婉柔这样,他也不敢什么,只好扶着她,安慰道:“阿漾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夏婉柔脸上还淌着泪水,视线一直冷冷的看着余情。
面对她的责骂,余情憋了半的泪水,顿时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她其实好想,我难道不是你的女儿吗,为什么每次碰到关于初漾的事你就这么对我?
可当她抬头,看见夏婉柔冰冷的眼神时,到了嘴里却什么话也不出口,只是垂丧着头,无声的流着泪。
纪梓衍心疼的握紧她的手,随后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着夏婉柔,语气非常冲:“阿姨,为什么每次只要是初漾出了什么事,你都要怪到余情身上,她难道就不是你的女儿吗?”
夏婉柔冷笑一声:“是又怎么样,她当姐姐的没把自己妹妹照顾好,就是她的错。”
她的话太过直白伤人。
许秋白几人听了,都忍不住在内心为余情报不平。
余涛更是直接叫了出来:“婉柔,你乱什么呢?”
余情低着头,凌乱的发丝挡住她多半的侧脸,嘴唇苍白憔悴的让人心惊。
纪梓衍看着她脸上血色逐渐褪去,心里也非常难受。
他阴沉着脸,想着眼前站着的人是余情的母亲,强忍心中的怒气,对着夏婉柔平静的了一句:“阿姨,你太过分了。”
然后转身,硬拉着余情往电梯间走去。
许秋白和宋文欣默契的互相看了眼对方,随后也跟了上去。
夏婉柔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也懊恼不已。
可话都出口了,她也不可能收回来,只能转过身,望着手术室的红灯,没有话。
余涛站在她身边,叹了口气,然后搂着她的肩,轻拍着。
一边的刘佳琪坐在长椅上,紧咬着嘴唇,眼睛死死盯着手术室的门,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