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昭平阳城
谢昭站在宫殿门口,面色严肃。忽听一阵极尖的呼喊声传来,“宣谢昭觐见。”
谢昭缓缓的走进了永康殿内,两侧的参檀香木柱上各刻着一条巨龙,金鳞金甲,宛若真龙,似要腾空飞去。
前处摆放着一张很大的紫檀木的桌椅,椅周是以金丝做边,极为精致奢华。桌案上放着一排排的明黄奏折。桌前正端坐着一人,正聚精会神的在批阅着奏折,此人正是北昭皇帝魏仁泽。魏仁泽如今已过了不惑之纪,头上的青丝已经微微泛着白光,面容也是十分的枯瘦。似是看着要比他本来的年纪都要老成几岁。唯有那双眼睛似是看尽过世间万物,饱经过沧海桑田般的深沉。似是与他对视一瞬,便能被看穿所有的心事。
谢昭缓缓的向着桌案前走去,似是越逼近那个人,心中越发有些紧张。他也是经历过江湖,沾尽过不少鲜血的人。可他在面对那个人时,心中还是会不由的生出一股忐忑之福他跪在魏帝的桌前,垂了垂首,道,“回禀陛下,人未带回。”
魏帝听完他的话,也未有任何反应,依旧只是自鼓在翻阅着奏折。待他在最后一本奏折上落下一个红字时。才合上了奏折,抬眼看向了谢昭,眸中未露出任何喜怒之色。魏帝淡淡道,“你先起来吧,此次派你去,只是想试出陆离的立场,现在孤已经知道答案了。”
谢昭突然明白了过来,缓缓站起身,道,“那陛下接下来有何安排,需要剑阁做些什么?”
魏帝缓缓的将目光落向了屋外,眸中似是夹着万千思绪,但又未显现分毫出来,他沉声道,“尚武教百年的根基,不是你们剑阁能撼动的聊。陆离能护的了那个和尚一时,也护不了他一世,多派些人手在尚武教附近看守,待那个和尚出来之时,便动手吧。”魏帝的言语间的极其平缓,甚至未带着丝毫的威严。但他的一字一句却又透着一股运筹帷幄的自信,让人看不透其中的内心。
“是!”谢昭应道了一声,忙退了下去。
谢昭走后。魏帝突然唤道,“张显过来。”
“是,陛下。”一旁的老太监缓缓的走到了魏帝的身前,躬身候着魏帝接下来的吩咐。
“将北昭尚元境以上的高手集结起来,安插在平阳城内尚武教经常出现的几个据点,不可动静太大,还有,从神骑营挑拨一批人手进驻酒泉,时刻留意西关一带域外的动静。”
“是!老奴这就去办。”张显忙回道。
“慢着。”魏帝突然唤住了他,问道,“最近可有太子的消息?”
张显眼中流转了一瞬,而后缓缓道,“回陛下,太子最近未回平阳城。”
“他去哪了?”魏帝似是听到这事时,面上才有了些许的沉冷之色。
“回陛下,太子素来不喜被人跟着,总会千方百计的想着脱离我们的视线,老奴有罪,跟丢了太子。”完,张显忙扑通一下,跪倒了下去。
“荒唐!”魏帝突然猛拍了一下桌子,面上早已挂起了一副不悦之色,完全未有方才的沉稳冷静之态。他沉声道,“以前孤纵容他,倒未想到让他养成了一副顽劣的性子,素去派人将太子给我找倒。”
“是!老奴这就去!”张显暗暗的敲了眼魏帝眼中的怒气,身子又跪深了几分,磕了一个响头,随即才极快的站起身,麻溜的退了下去。
梁国靖开城
太安殿内,萧煜气的一把手中的折子朝着和绍的脑门上砸去,他失控般的大喝道,“什么!人被尚武教带走了,我梁国三个顶尖门派出动,都未将人给我带回,你是怎么办事的,这些自诩清傲的武林中人是干什么吃的,一帮废物。”
和绍的头顶处被砸出了一个血口子,但他还是定定的站在原处,平静的接受着萧煜的歇斯底里。他垂着首,轻声回道,“禀陛下,那日暗香阁本有机会得手,可后来杀出了一个剑阁,一剑逼向了那个和尚,但萧沐曦为他挡了一剑,由此也将那个和尚从幻境中逼了出来。后来,又来了一个神秘人,放了一场水雾,尚武教便是乘此将和尚带走了,萧沐曦也失去了踪影。”
萧煜此刻的面色更是冷了几分,但他忽的似是想到了什么,急问道,“你方才,来了一个神秘人,而后萧沐曦也失去了踪迹。”
“是!”和绍定声回道。
萧煜突然想到了之前萧沐曦被驭
尸人偷袭的事情,心里总觉得这其中会有什么联系,他又问道,“我之前让你去查的玄圣经可有下落?”
和绍沉思了片刻,正声道,“臣这数日一直奔波于各大武林门派,也在暗中留意了关于玄圣经的线索,臣无能,未探听太多有用的消息,但臣发现盯着萧沐曦的一直是一群南疆人,那日的五君大会,后来也有死尸出现,臣猜想,那日出现的驭尸人可能就是南疆人,玄圣经可能就在南疆,而萧沐曦或许是被南疆人给带走了。”
萧煜的眼中闪过一道疑色,“南疆人为何会盯上萧沐曦呢?”,他忽得变得极为严肃的道,“你这次去给我将萧沐曦的人给带回来,你若再失败了,孤定不会轻饶你”
“是!”和绍垂首应道。
忽的又听萧煜道,“此行,你让暗香阁的人协助你,孤已经派人打点好了红夭,从此她会听从我的安排。”
和绍依旧垂着首,点零头,“臣明白,臣这就去做。”
和绍离去后,萧煜冷沉着一张脸,片刻后才道,“准备一下,孤要去灵隐寺一趟。”
身侧的太监忙走上了前,躬身道,“是。”
灵隐寺门口,停着一辆明黄色的轿子。轿旁的一名厮忙掀起了布帘,萧煜缓缓的从轿中走了出来。
站在门口的主持方丈对萧煜行了个佛礼,微微含笑,对着萧煜道,“忘忆正在佛堂等着施主,请随老衲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