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竹林
自几个月前起,方羽除了喜欢呆在酒楼,就是来这郊外这片竹林里。这竹林的深处有一间翠竹搭建的茅屋。眼前竹屋的影子越来越清晰,青色的竹篱,牢固的扎在泥土里,简雅的竹室,让人能淡忘愁事。
方羽推门而入,院中的花弥漫一股淡淡的清香,让人神清气爽。门口的小石子铺成一条小路延伸到竹室的台阶前。
“每次一来都见到你在浇花,不知你是否有意的。”
院中有一名男子坐在大石上,他身旁有一桶水,手拿瓢为花儿浇水,此男子正是竹屋的主人。男子闻言,把瓢放进桶里,悠然站起身。男子年龄莫约二十二,他身穿一件宽大的青衫,锁骨外露,一头墨发用条白丝巾绑着,眼眸深邃,让人擦猜不出他心思。菱角分明的脸,直而秀气的鼻子,唇红齿白,修长的颈,身高七尺之余高,可谓容颜俊美如仙。
青衣男子嘴角露出完美的弧形,以作回应。他负手于后,走到院中竹亭里,合衣就坐,亭中有一石桌,桌上摆有两个青玉瓷酒杯。
方羽也随后走进竹亭,把拎着的食盒放在石桌上,然后坐在青衣男子的对面。
“今日可有带酒。”
方羽心中想打眼前男子一万遍,拿走食盒盖,从里面出一碟脆花生和一壶酒,好声好气地道:“我说老立啊,不用每次我一来就问有没带酒,我有这么吝啬吗。”
方羽拿起酒壶,酒从壶嘴出,向青玉瓷酒杯而入,一股浓郁清香的酒气扑鼻而来。方羽摆在青衣男子前,他的玉手接过酒杯,小饮一口,入口香醇。
“这可是我醉香楼最好的酒——飘香一醉,平时都不拿出来卖。要不是沈小白不会饮酒,都不会拿出来呢。这酒也就只有我跟你享有了,还好意思说我吝啬。”
“哎,好啦,是小人我说的不对,请方大老板受小人我一歉。”青衣男子淡然一笑,拱手抱歉。
“哼,算你识相!”
然后两人举杯互敬,一口饮尽,青衣男子拿起酒壶倒酒。
方羽看了一眼青衣男子,抓起一粒花生扔进嘴里。
立青。
立青是面前青衣男子的名字,方羽端详着立青的俊脸,不由回想起初遇他的时候。
方羽四年前就来到溪德镇,名字改改,就化名方习,开酒楼收伙计。第一次见立青是在半年前的时候,他可没这般干净整洁的在方羽面前。九月头初,秋高气爽。那天晚上醉香楼关门打烊,沈小白和阿清在擦卓收凳,打扫地面。而方羽去后院偷懒。突然有一声重物碰撞声发出,方羽延着声音走到后院门处,开门一看,瞬间又关上门。又开,自语道:“不好意思,看走眼了。”
方羽看到门前躺着一名身受重伤的男子,,浑身上下都是剑划伤的痕迹,脸上脏污,满是淤泥和血汗,弄的看不清样貌,身上的血跟脏了的衣服黏在一起。方羽蹲下身,手指在那男子身上戳了戳,见人一动不动,伸手在他全身摸一遍。
“哼,身上连个钱都没。”
方羽见一点油水都没摸着,起身就要走。才走了一步,脚就没法继续向前走。那名男子死死抓住方羽的右脚,任方羽怎么都甩不开。这个懒皮膏药嘛,死抓不放的。后门离前厅不远,方羽无奈只好大声喊道:“小白,阿清给我出来后门。”
须臾,两道人影冲出去。
“哎哟,我的掌柜的,你这么大声喊,吵到街坊领居就不好了。”沈小白急忙跑出来,他身后跟着一个年龄相仿,长相普通,扎着两个花苞发髻的女孩。
“掌柜,叫,叫我们来,来,是要有何事啊?”沈小白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不明白自家掌柜叫他们这么急冲冲的出来干什么,弄的他们只好撇下手中的活冲出来。
“小白,阿清,我遇到鬼了。”方羽装出一本正经样道来,沈小白闻言吓的,迅速拔腿躲到阿清的身后,害怕的直抖索。
阿清往身后看沈小白,一针见血道:“沈小白,你这个没胆的傻呆子。”
被阿清这么一说,沈小白始终没从她身后出来,方羽忍不住,捧腹大笑道:“哈哈,沈小白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吧,回头可要找些秘方子补大点个胆。”
“啊,臭掌柜的,又拿我开玩笑,不许再笑了。”沈小白气急败坏道,方羽笑的眼泪快出来,为了给点面子给他,方羽慢慢收回笑声。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你也别被我一句话吓成那样子。我叫你们出来,当然是这个。”方羽指着抓着自己脚的人,对于这个人他甚是无可奈何,抓着他的脚弄的自己走不了。
沈小白和阿清走过来,阿清不由地道:“掌柜的,这个人一身都是伤,看起来是很重的伤。”
方羽双手翘起,无语道:“早看到啦。”
沈小白疑惑地问道:“这人还有呼吸吗?”
“还有气,暂时死不了,如果是死了的话,那你真的能见到鬼了。”方羽回了沈小白之时,还不忘开他玩笑。
“......”
“掌柜,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救他?”阿清眼神清明看着方羽问,一旁的沈小白连忙点头询问。
方羽还是翘着双手,思索一番。片刻后,他放下手来,一副商人的嘴脸地道:“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