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双眼直上翻了翻。
无论她翻多少次白眼,谢靖都是从一而终,不见有过一丝丝的怒气横生而来。
“什么认不认的,这明明就是我去年不见的六玉肌颜膏。”
方羽这才想起去年还在溪德镇时,突然不见的宝贝。
谢靖:“方少的?这明在我手里,就是我的。”
方羽牙关都快要咬破,愤懑地道:“世人都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轮到我这,能防火,能防盗,就是伙计难防。”
“噗嗤—!”
谢靖按捺不住,扑哧一笑。他觉得笑的有些失礼,超出身为王爷的常礼,想用衣袖遮掩,想到那脏兮兮的痕迹,只好放弃。不顾忌露齿而笑,笑的很是好看。
“我到没认为是伙计难防,而是掌柜粗心大意。”
“哼—!”
方羽瘪嘴一哼。
谢靖挥着手中的东西,“六玉肌颜膏?”
方羽闻言,本想双手抱臂环着,感觉那样可以潇洒傲然,可是双腕被实实绑着,连个解脱都没。可语气并无弱小之意。
“六玉肌颜膏乃是出自我方家的颜玉坊,是颜玉坊的珍品级别的养颜膏。就连膏盒也是出自方家瓷窑,底部印有颜玉坊的盖印。”
膏盒倒来,确实是有印着鲜红的盖印。
谢靖仿如不可思议道:“那可真是宝物。”
方羽顿了一会,又继续。
“那是自然,颜玉坊的胭脂水粉,美颜养膏都是出了名的好,这六玉肌颜膏就是颜玉坊的帝皇,只专供皇族,什么侯门,相府,大官的家眷,只能望尘莫及。”
谢靖道:“我也听说过六玉肌颜膏,此养颜膏中,是用东礁郡的珍珠磨研制粉,再配入几样配料制成。其中这东礁郡四面环海,水澈清莹,捕产到的珍珠都是上等,所以东礁郡的珍珠有一个别称。”
“鲛人泪珠。”方羽强插道,“莹莹剔透,珠如鲛人泪。”
他把玩手中的养颜膏,只是一笑,又道:“有上等便有最上等,而要捕到最上等的珍珠可谓难上加难,一年捕到的屈指可数。既然六玉肌颜膏是颜玉坊的帝皇,那最上等的珍珠也是东礁郡的帝皇,研制出的养颜膏只配供给皇宫贵人。”
“呦,你这死小人这么了解。”
方羽徒然脸一转变,伸手掐住谢靖的脖子,无力可发,“说,你是不是盗取我方家的机密。”
谢靖一掌握住她的腕,往后扯。方羽神没稳住,自然而然地脸靠近去。他的目光很是灼热,方羽不知所措地害怕。
“盗取太难听,应该是打探,听取,不过我不好奇这膏。”谢靖话顿了会,一笑,带股玩弄之意,“我更好奇,方少身为男子,为何会带这女子才会用的养颜膏?”
方羽惊慌,眼瞳左右看看,结结巴巴道:“额......额,这......这养颜膏......”
谢靖眯笑,轻声出,“嗯!”
方羽内心慌慌忙忙,假意镇定道:“这养颜膏可是我方家的经营店铺的产物,可不单单只给皇宫贵人们用,我方家的家眷也自然能用,画柔有,本少为何不能有。”
谢靖眉梢轻挑,“用养颜膏?”
方羽一泻,又变脸,双手撑下颔,眼亮亮,嬉皮笑脸道:“本少这是要保持容颜,保容颜不快速衰老。”
谢靖笑容垮下,瞬间换上轻佻,“莫不是你看不得人家如此恩爱?”
方羽假笑道:“呵,对不起,不是看不得,而是看不去,亮瞎眼了。”
“抢钗,折钗。”谢靖手在她脸上摩裟,“看不得别人,还被别人提去见官,方少可真是任性妄为!”
方羽驱走他的手,继续把脸埋到他的衣襟,又嘤嘤哽咽道:“任性妄为又怎么样,都欺负我。不知是哪根葱的,腿脚好又快,跑去给慕云容通风报信。”
“......”
谢靖不出声,静听着。
“当慕云容来到时,那脸黑的,跟个碳似的。”方羽鼻子抽了抽,似有些笑声,“他要把我擒押回去可打不过我,被我踢出衙院里。”
谢靖也笑了,只是笑而无声。
此时,方羽委屈道:“可慕云容找了人来,八个大老粗,拿被子层层叠叠捆住我,“八台大轿”把我扛回家。”
谢靖道:“那你挺风光的,抓个人也要请动“大轿”来。”
“是啊,挺风光的!”方羽捏了捏他的鼻子,“一路上都有人来围观发生何事。”
谢靖不反抗,任由方羽捏。
方羽收回手,又道:“被扛回家后,慕云容拿鞭抽了我一下。”
谢靖心一悬,面露忧色,“可痛?”
“痛!”衣襟抓得更紧,方羽不时动脸摩擦,“可痛啦,我一痛就把慕云容打晕了,然后趁没人,把慕云容吊在花园不易发现的一颗树上,堵住了他的嘴。”
“这?”
谢靖无言了,怎么听都觉得是方羽欺负别人。
“他在第二日被发现,画柔还跑来理论我一顿,说好什么都让我的,说好会照顾我的,都是骗我的,全府上下都知我好玩任性,谁知都是看我父母不在,反来要欺负我。”
方羽越说越激动,平时清着嗓子的郎声没了,女声逐渐鲜明,酥软人心麻白骨。泪花沾湿了谢靖的衣襟,谢靖无怒无惊无慌,面色冷静近乎森然。
“余管家,箐姑姑和屏儿都对我很好,可是他们还是不够了解我。我不要脸,因为那是我坚固的城墙,任性是我城守大将,保护着自己。”
“不就是打了知府,把人吊了一晚嘛。”方羽叨个不停,“一整天把我关在房里闭门思过,连个饭都不给我,吊着肚子饿一天。余管家和箐姑姑,屏儿只在一旁看。我就是一个茕茕孑立,只能形影相吊的怜人。”
方羽不知自己是不是中邪了,什么心事都道给谢靖。
“他在第二日被发现,画柔还跑来理论我一顿,说好什么都让我的,说好会照顾我的,都是骗我的,全府上下都知我好玩任性,谁知都是看我父母不在,反来要欺负我。”
方羽越说越激动,平时清着嗓子的郎声没了,女声逐渐鲜明,酥软人心麻白骨。泪花沾湿了谢靖的衣襟,谢靖无怒无惊无慌,面色冷静近乎森然。
谢靖无言了,怎么听都觉得是方羽欺负别人。